第二十五章朝會之前


    這位貪官覺得真是太不可思議,看了看蘇羽歌。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信佑洵提要求……


    她到底是誰?


    信佑洵看到了貪官對蘇羽歌直直的目光,眼神凜冽起來。


    “你找死麽。”


    貪官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動作慢了,趕緊忙不迭的吩咐下去,把城裏最好的醫師全部請來。


    但是綠蘿好像知道什麽……


    她抽了抽嘴角。


    攝政王殿下,您的占有欲會不會太強了一點?


    -


    蘇羽歌和綠蘿先到他們安排的屋子中安頓了下來,吃了一些東西,但是蘇羽歌顯然沒有什麽胃口。這是當然的,吃慣了綠蘿做的超級美味,這些飯菜雖然做的挺豐盛,但是較比之下就是讓蘇羽歌吃不下去。


    綠蘿做得豆腐湯都比這些好吃呢!


    看著蘇羽歌悶悶不樂的吃飯的樣子,綠蘿很了解她家娘娘,信佑洵還以為她有哪裏不舒服。


    “怎麽了?不多吃一些。”


    蘇羽歌撇撇嘴。


    “不好吃。”


    在一旁陪飯的陳縣令心中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依據他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王爺對這個女人很是上心,會不會……


    果然,聽了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後,信佑洵就送了口氣。他淡淡的吩咐。


    “把菜都撤了。”


    “不用不用。”蘇羽歌擺擺手。把菜撤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吃不了飯了?一頓少吃一點沒有關係。


    綠蘿知道蘇羽歌的飯量,她今天動的幾筷子絕對是遠遠不夠的,還不如讓她親自下廚呢,怎麽說也不能讓她們家娘娘餓了。


    “王爺,就讓奴婢來為娘娘做菜吧,奴婢做得可能比較合娘娘的口味。”


    信佑洵沒說話,他大概考慮到了綠蘿的腳傷。


    “不行啦,綠蘿你腳上還帶傷,不用你做,我吃一些這裏的就行了。”


    蘇羽歌說著,勉強自己夾了一口紅燒鯽魚。


    這魚肉還帶著很濃的腥味,蘇羽歌下一秒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會吐出來。


    信佑洵看著蘇羽歌的樣子,歎了口氣,對綠蘿說:“給你幾個幫手,你可以嗎?”


    綠蘿點點頭。


    “完全沒問題的。”


    然後信佑洵就給了陳縣令一個眼神,陳縣令立馬將綠蘿帶到了廚房。


    蘇羽歌和信佑洵就在原地等。


    信佑洵想她這麽喜歡吃,偏偏還挑嘴,現在隻認綠蘿一個味道。若是以後……


    “你會燒菜麽。”


    蘇羽歌搖搖頭:“還沒試過呢。每次我說想燒,綠蘿都不讓。她說我會把廚房炸了。”


    信佑洵認同的點點頭。


    “喂……你這什麽意思……”


    信佑洵麵不改色的說:“本王讚賞你勇於嚐試的精神。”


    蘇羽歌想到了什麽,笑著雙手合起,滿懷期待的樣子。


    “下次我做菜給你吃吧。”


    信佑洵愣了一下。


    應該吃不死吧。


    試的話還是可以試一下的。


    然後,她又托腮說道。


    “不過會不會很難啊……我有綠蘿呢,不學也不要緊吧。”


    信佑洵皺了皺眉。她似乎對那個女人太過依賴了?


    “你就沒想過有天綠蘿也是要出嫁的麽。”


    蘇羽歌沉吟,她心裏一驚。


    果然,這樣的話,還真是個問題。


    怎麽辦,綠蘿遲早是要嫁人的。


    她也要一起嫁過去嗎?


    “想都不要想。”信佑洵竟然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麽,冷聲打斷。


    “讓她和嫁的人一起過來也不是不行。本王不是養不起兩個閑人。”


    蘇羽歌點點頭,這樣也行。如此一來,她就可以繼續吃綠蘿做的飯菜了!


    過了一會兒,綠蘿燒的飯菜都端上來了。三林糖醬瓜、佘山蘭筍、鬆江回鰓鱸,每一樣端出去都足以成為一座酒樓的招牌菜式。


    這菜一路端過來,香氣就吸引了一大波的人聞香而來。吃飽飯的人聞到這菜香,都會有忍不住想再吃一頓的衝動。


    信佑洵伸出筷子加了一些,點點頭,看來這個小丫頭品味不錯。這個女人是個做飯的人才。


    綠蘿看著她們家娘娘吃的這麽香,也就放心了。


    但是一轉頭看到信佑洵的目光……


    什麽鬼?


    為什麽攝政王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那種滿意的神情仿佛就是在說,很好,我女人的嫁妝找到了的感覺?


    綠蘿的內心深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晚飯過後,陳縣令叫的醫師來了,叫的都是這個縣城裏醫術最好的。很快,綠蘿的腳傷就有了進一步的醫治。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羽歌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這裏還有一位。”


    她指了指信佑洵。


    信佑洵沒說話。全場都靜悄悄的。


    王爺受傷了?


    那個閻羅王受傷了?


    信佑洵身上所有的傷口,向來都是秘密。不能請禦醫,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知道了,很有可能會讓人城際得到機會從中作梗。因為信佑洵也學會了像狼一樣自己處理傷口。


    但是如果是她說得,他可以允許,但是……


    “本王不需要你們。”


    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就嚇退了那些躊躇不前的醫師們。


    他轉而看向了疑惑的蘇羽歌:“你來。”


    然後轉身向屋子走去。


    蘇羽歌雖然一頭霧水的,她隻是認草藥的技能滿點啦……醫術沒那麽高明啊。


    不過她沒有多言語,跟了進去。


    屋子關上後,大廳裏顯得那樣的沉靜……


    綠蘿閉上眼睛,在心裏對青鳥連鏡道歉了一百次……


    信佑洵在凳子上坐下,直直的看著蘇羽歌。


    “你還不開始?”


    蘇羽歌:“那你脫衣服啊。”


    傷口在左臂上,他不脫衣服她怎麽醫治?


    信佑洵眯了眯眼睛,她還要求的挺自然的嘛。


    什麽也沒說,他緩緩解開衣帶,把半邊衣衫褪去,露出了潔白結實,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手臂。連帶的,蘇羽歌也瞄到了他稍微露出一些的左胸膛,不誇張的說,她仿佛已經看見了世間的好身材模板……


    他的皮膚本來應該是很好的,但是總有一些細小的傷痕,新舊交替,讓蘇羽歌看的有些心疼。


    注意到蘇羽歌毫不掩飾的打量他的目光,信佑洵自己都不禁有些惱了。


    這個女人,就不知道什麽叫羞恥?


    “想看,一年後,隨意看。”他淡淡開口。


    蘇羽歌聽了小臉一紅。


    該死,她為什麽內心深處竟有了一些期待?


    她拆開包紮好的傷口,因為用了草藥的緣故,傷口沒有發炎,也沒有紅腫,而且因為信佑洵自己本身的恢複自愈能力也很強把,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


    她將原來的草藥用清水洗下,然後又去府裏的藥房找了一些新的,搗碎了,慢慢抹到他的傷口上,很小心的用手輕輕抹開。


    他注意到她略顯生疏,卻十分小心翼翼的專注摸樣,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她的睫毛長而密,忽閃忽閃的,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她的五官,所有人都說她是絕世女子,他對這些沒什麽感覺。


    但他覺得,如果是她,長成什麽樣,他都會一樣的喜歡。


    “嗯?”


    蘇羽歌注意到信佑洵的目光,他一直看著自己,目光沉靜,那眼神好像就在說。


    真好,這是我的。


    她的臉上又開始紅紅的了。


    信佑洵心裏好笑,臉皮還真是薄。


    “你都是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信佑洵想,她對傷口的判定基本準確,對藥材的識別非常敏感,可以說是已經到了專家的地步。看她對禮儀刺繡技術一竅不通,唯獨對醫術十分精通,且在實踐上並不熟練。


    看起來像是她自己從書上學來的。


    蘇羽歌想,她總不能說是那個已經死了的人教他的把?


    “嗯……看書學的。”她沒怎麽扯過謊,此刻低著頭都不敢說話。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恰巧是信佑洵心裏認為的,所以他沒有發現她的扯謊。


    “好了,記住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


    信佑洵看著自己的左臂,很滿意的把衣服重新穿上。


    “明日大概就會到達南堯了,你準備好了麽。”


    信佑洵一邊穿衣服,一邊口氣漫不經心的一問。


    蘇羽歌聽到這不輕不重的問句,心裏卻極重的跳了一下。


    她現在有種不認真讀書的學生,在考試之前心驚膽戰的感覺。


    她知道青鳥連鏡,青鳥昀,綠蘿和謝太傅都為她做了很多的準備,雖然她也很認真在學,但這些東西她在地府裏從未接觸過的,她如何能憑借這兩個月學的東西打敗那些學了十幾年的人?


    說實話她的心中真的沒底。


    她很害怕辜負了給予她厚望的人。


    蘇羽歌的情緒從來都是直接的寫在眼睛裏的,信佑洵一看便知。


    “不用擔心。輸了便輸了。攝政王的女人不需要贏這種閑賽。”


    你咋說得這麽順溜……


    蘇羽歌有種給青鳥連鏡帶了綠帽子的感覺。


    “但是你可不準是倒數第一。現在本王考你點東西。”


    這是肯定句,不容反駁。信佑洵說著對著蘇羽歌勾了勾手。


    蘇羽歌身體站著動也不敢動。但是也不想過去。


    一聽到要被抽背,她就又大腦空白。


    信佑洵好笑的看著她滿臉的不高興。


    隻是背個書,她怎麽這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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