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授爵


    此刻的靳螭其實笑在臉上,苦在心中。


    十天前接到了女兒的書信,按約出發,前來聖堂封爵。


    爵位是為治療者蘇晴而擬的,因為女兒說,蘇晴會成為對付夜白的最好人選,畢竟身為治療大家的千金,她是可以凝結出治療七家之力與夜白一較高下的。


    而且他還要順帶將聖堂裏很有名氣的羅燁帶走,因為女兒看重了他,將作為下一階段的食物--他有非常好的力量以及傷害力。


    可是他出發了五日後,卻收到了女兒的新消息。


    她在書信裏告訴他,因為羅燁的突然察覺,她不得以提前動手吃了羅燁,而陷入了疲憊的消化期,讓他不必順便帶人了。


    靳螭看了,心中委實擔憂女兒,因為他知道禁術一旦使用後,芷若大多時候都是昏睡狀態,甚至有的時候,人是清醒的,可就是醒不來,那麽如果遇上懂這些的人,就很可能敗露她用了禁術的事。


    所以他一麵不動聲色的向著聖堂繼續原速度出發,一麵卻寫信給女兒,想著要不要這次順道帶她離開,免得這個疲憊期裏出差錯而敗露。


    可是書信發了,卻沒收到來自女兒的回複,而在他剛剛踏入聖堂時,陪著女兒一起潛在聖堂裏的人卻給了他一個不算很清楚的消息:七公主昏迷不醒數日,蘇晴已死。


    蘇晴已死!


    靳螭很意外也很震驚,但細問吧,潛伏者給不了他答案,想直接問吧,還得看準時機--身為皇上來此封爵,自然關注的是第一,其他的人肯定不能貿然提及,所以他得找合適的機會。


    但這一路上,穆斐來來回回和他說了兩件事,一個是聖堂需要大修需要錢銀,一個則是聖堂出了個百年不遇的厲害人物,以百萬積分得下了挑戰賽的第一。


    百分積分,靳螭聽得頗為心動。


    如此高分,若能和夜白對立,他不介意大力扶持。


    於是他詢問了是誰,穆斐恭敬回答說那個人叫白悅,而後就去提及聖堂之間至尊試煉出現的變故,以及聖堂大修的個個計劃,反正關於白悅的一切穆老都略過不提。


    靳螭不在乎錢銀,他在乎的就是這個叫白悅的底細。


    於是在來廣場的路上,對於穆老提及的一係列整改修建計劃,靳螭都眉開眼笑的答應了--用他的自己的話說,那就是隻要聖堂真出了一個天才,就是再建一個聖堂,他也全力支持。


    什麽都答應了,皇上再問白悅的情況,穆老就不可能有推諉之詞,不過此時他們也已經到了廣場中心。


    所以穆斐根本沒機會給他交代,他就得先應付場麵。


    叫了免禮,說了一些寄予厚望之類的場麵畫後,靳螭便直接問穆斐此次的第一人為誰。


    “白悅,速速上前吧!”穆斐對著場下招呼了一聲,蘇悅兒應聲前行,在眾人自動分出的一條道內,施施然來到了廣場前端的平台之下。


    “草民白悅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悅兒一臉恭敬的行禮,看起來沒有一絲不敬。


    “免禮!”靳螭抬了手,在蘇悅兒站起來時,輕聲言語:“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挑戰賽第一者乃是何等才俊佳人?”


    蘇悅兒當即抬頭,沒有一點管家小姐禮儀中的頷首半抬,完全就是直愣愣的迎目而上。


    這是失禮的,也是不敬的,但恰恰是如此,在一旁太監的輕聲訓斥裏,靳螭的眉眼裏反倒充滿笑意。


    鄉野村姑,不識規矩,很好!隻要她忠心耿耿,自然可以做一把刀!


    不過,她是個女人……無妨,待把夜白遏製住了,再讓昊蒼收了她就是,雖然不怎麽好看,但給個太子妃的名頭也沒什麽大礙,反正將來,也是不會有太子妃的……


    這麽一瞬的功夫,靳螭有了定斷,當即臉上掛著愛才之色衝白悅問到:“姓甚名誰,家世如何啊?”


    蘇悅兒聞言看著靳螭昂了下巴:“草帽姓白名悅,家世無有,乃天地間無父無母一根草。”


    “哦?胡說!”靳螭微微蹙眉一臉佯怒:“人都是有父母,你把自己說的就跟地裏蹦出來似的,殊不知在朕看來,忠君者必先盡孝!”


    蘇悅兒立刻折身說到:“皇上教訓的是。”


    靳螭看白悅立刻就收斂聽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頭:“朕先前看了你的積分,百萬之額,乃聖堂千百年來第一人啊!朕實在很驚訝,要知道朕最得意的忠臣良將殘王可都未曾達到你這能耐啊!”


    靳螭這話說完就看了夜白一眼,看似笑著調侃的愛惜誇獎,卻無疑是再為兩人之間豎下罅隙--畢竟他這話可以說是當著大家的麵在抬高白悅,給夜白難堪。


    “夜白的確不及。”夜白此時開了口,依然是冷冷地樣子,而蘇悅兒看了一眼夜白,衝著夜白作了個揖,卻是一字未言。


    靳螭見狀心想這個村姑倒是自大,正合我意,立刻就言到:“朕之前有讓七公主觀演武大賽時,就傳了聖旨,要為自此挑戰賽第一者封爵授意王侯,你可知?”


    “草民知道,這也是草民奮鬥的源泉。”白悅答得很利索。


    “哦?”靳螭目亮:“看來你野心不小啊!”


    “陛下,草民隻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與價值。”蘇悅兒說得依然動聽,當即靳螭招手,一旁的太監立刻捧上了封王詔書不說,還端出了筆墨紙硯。


    “殘王,朕需要執筆添名,不知你可否為案?”靳螭一臉笑容的看向夜白,言語親和卻是刀鋒相向。


    要一個王爺為新封之人為案,難道他身邊除了夜白就沒人了嗎?


    什麽叫做踩高捧低?這就是!靳螭完全就是不遺餘力的再讓他和白悅之間成為對頭!


    夜白聞言看了一眼驚愕的蘇悅兒,當即上前:“沒問題!”


    他說著已站在靳螭身前,不過可不是蹲下或是俯身將背脊為桌案,反而是伸出一臂在靳螭的麵前迅速肌肉膨脹,而後以寬厚的龍臂為案。


    靳螭看了一眼夜白笑著指揮太監鋪了聖旨--見好就收,雖然夜白沒能如他所願的以背脊為案,但如此也算是折了一些麵的。


    執筆喂墨,靳螭看向白悅:“愛卿之名是哪兩個字啊?”


    “回皇上,草民之名乃:白晝的白,歡悅的悅。”


    “嗯。”靳螭當即揮毫在聖旨上寫下白悅的大名,而後將聖旨一卷,遞向白悅:“愛卿,接旨授封吧!”


    此時白悅卻並未跪接,反而是看著靳螭說到:“皇上不急,草民尚有兩句話要向皇上您先討問清楚才行。”


    靳螭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卻也微笑而問:“愛卿要問什麽?”


    “第一問,此王爵比之殘王爵位,是大是小?”


    靳螭一愣,隨即捋了把胡須說到:“都是王爵,一般大小。”


    “第二問,皇上授以草民此爵,是要草民保家衛國,還是要草民與殘王對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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