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樂白了我一眼:“要是單純想讓你做個伴,那倒是無所謂,但你現在的身份是鬼醫。”


    對啊,鬼醫是除了外界因素以外受陰陽兩界尊敬的人。


    就算是想要致我於死地,沒有因果關係他們也無可奈何。


    “那你的意思是?”毛小樂雖然年紀比我小,可懂得卻比我多了不少,很多時候我覺得她的話還是可信度很高的。


    除了那種無理由的撒潑以外。


    “你知道鬼醫的命格是什麽嗎?”毛小樂沒有談及蘇婉婉反而說起來我的命格,我搖了搖頭,這個我確實是不知道的。


    “鬼醫一生治鬼治人,積德行善。往往在下一輩自己的時候會以善人的身份投胎,下一輩子非富即貴。”毛小樂坐到我看病的為止,把蛇給丟到了櫃台上。


    不得不說,這咒法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果沒有毛小樂今天製服住它的話,就算是不弄死我,說不定也會遊到街坊裏。


    若是早點發現除掉這還好說,要是一不留神中了套子,死的人肯定不會甘心。說不定,我還會因此背上因果關係。


    我靠在一邊,看見那爬滿鱗片的蛇身一陣惡寒:“然後呢。”


    “傻啊你,可以拉你當替死鬼,這樣的話說兩兩抵消。”毛小樂一副看白癡的模樣,我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替死鬼……


    “不能吧,蘇婉婉她……生前是好人的,死了之後性格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這種惡毒的事情,她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我並沒有袒護蘇婉婉的意思,現在情況是她已經威脅到了我的生命,不管什麽原因。


    “那如果,她不是蘇婉婉呢?”毛小樂的眼神倏然變得冰冷,瞧了我一眼迅速的收斂,仿佛她一直這般平靜,剛才的殺戮之意也並非是由她散發而出的。


    我不懂毛小樂曾經經曆過什麽,隻知道她這個人身後的秘密絕對不比我少,我不止一次見她起殺意。


    “你那天也看見了,難道靈魂還能作假嗎?”雖然蘇婉婉是個疑點,但我並不認為鬼神之事還能冒充。


    人在陽間時,由於醫療技術的發展,用刀子造出來一個人可能性不是沒有。可鬼魂是生來就具備的,總是會保持命定的容貌。


    “我問你,你現在能看見街道上有幾個鬼嗎。”毛小樂指了指門外並不寬敞的街道,我一愣轉頭出去,瞬間明白她的意義所指,隻是一下的念頭就散掉了。


    “鬼魂可以讓指定的人看見。”這是我跟鬼接觸時明白的,他們生前還有什麽遺漏未曾吩咐的話,如果道行高一點,或者生前因果積的少的,可以出現在自己親人的麵前或者夢裏。


    心腸好的一般都會選擇後者,並不排除是因為仇恨現身的。


    毛小樂盯著我半響,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情我師父去查了,我師父說現在單單是鬼魂的話,沒有人能動的了你。”


    她站起身來,小臉扯出一抹笑意來,端起來桌上的黑蛇朝我晃了晃:“所以呢,你就注意一下身邊的人或者東西吧。”


    “你是說有人要害我不成?”我拽住毛小樂要走的胳膊,她回過頭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你還算開竅,不過我也就點到為止,估計是你自身的因果造就成這個樣子的。我勸你最近好好想想,得罪了什麽人,或者說做過什麽虧心害人的事情。”


    她說著,我就明顯感覺到從腳踝的位置往上慢慢變冷,到最後指尖都涼的發麻。


    我無力的放開毛小樂,擺了擺手。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毛小樂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沒發現她說中了我這麽長時間一直糾結事情。


    我張了張嘴最終說了句:“你走吧,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如果攤牌說了那些年我過往時做的事情,或許他們都會討厭我吧。那麽懦弱,而且還那麽蠢。


    毛小樂竟然什麽話都沒有說,點了點頭起身走了。


    她站在門口往我店裏麵瞧了一眼,從口袋裏麵掏了個什麽東西丟進來,之後什麽都沒有解釋揚長而去。


    此時我的內心複雜成了一團疑雲,如果不是那藥醫爭鬥的事情,那就隻有藍珊符合這個情形了。


    我有種很強烈的感應,藍珊就在這個小縣城裏,雖然我不知道隻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因為人的恨意。


    我間接的毀了她的一生,那個保守的小鎮子裏,他們一家背負著指指點點,最終家破人亡。


    這一切,我都有責任。


    我現在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我可以負擔起來曾經的過錯,隻要她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我坐到椅子上,額頭兩邊有些揪心的疼意,隱隱約約在閉了眼睛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女人。


    她模模糊糊,隻能讓我看清那一身白衣。


    我不是個沉迷女色的人,也不能憑空想象出來一個古風俠女一般的人物,我想去走進她,看清她的臉,可越近那團霧一樣的東西便遮擋的越厲害。


    我是被來抓藥的客人敲醒的,恍然間才發現我竟然做了個朦朧的夢。、


    “這個藥方,把我抓上七副吧。”那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秋衣,風塵仆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我坐起身來拿過那副藥,看那成分是治癱瘓的,用量也沒有毛病,我起身就去準備抓。


    這人動作上麵有些不自然,我也說不好是哪裏奇怪。


    他打量著我這個店鋪,手指頭一直在玻璃櫃子上敲來敲去,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看了兩眼,猛然間跟他的目光相接,隻能一笑掩飾過去。


    男人朝我笑的時候十分樸實的樣子,我想我大概是多慮了。


    “醫生啊,這個藥你覺得管用嗎?”他憨憨一笑問道,抓了抓自己看樣子許久沒有洗過的頭發,“這是我媳婦從外麵要回來的,我就是個粗人也不懂這是啥藥。”


    “你們家,是有癱瘓在床的人吧。”我稱著克數,看著差不太多就直接倒到了紙上,男人認同的點著頭,“我爹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了,從手腳架上掉下來的。”


    “那就沒錯了,這就是個治癱瘓的。”我也不惱,他這麽問出來,也許是不相信我又或是不信他媳婦,我這麽一說也算是打消了他的疑慮。


    就在這有些壓抑的沉默中,我把包好的藥全遞給他,收了三百塊錢。本來按價格是要收三百一十幾塊錢的,現在的我不像是以前缺錢花,看他也不像是有錢人,就收個整數對了成本就好了。


    “好嘞,那醫生我走了。”男人跟我念叨一句,我向以往一樣點了點頭,送他到店門口看著他騎摩托遠去的身影,我看著蕭條無比的街道,這裏都快要成為被眾人遺忘地方了。


    或許沒有鬼醫這個主職,我可能真的還要依附我爸給的零花錢來過日子。


    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與我而言就隻是個插曲而已,直到晚上我抓藥的時候才發覺到一點很重要的東西。


    我的藥篼子,混亂成了一團。


    且不說各種的藥都像是被老鼠銜過一般,最重要的是大毒跟陽氣十足的藥都摻和在了一起。


    眼看就到了要醫鬼的時間了,這樣的藥材要怎麽敢拿給那些生病的鬼魂?


    再進藥?顯然並不現實。


    鐵閘門突兀的被人叩響,我一愣,心底的恐慌油然而生。


    “是誰?”這絕對不是偶然,我也並沒有見藥篼子有老鼠上台,這期間我也不曾見過有人進來翻。


    我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這店門安穩的好好的,不像是有小偷進來過。


    再者說,有哪個小偷會隻把藥篼子顛倒來去,而不偷錢呢。


    我腦海裏湧進了不同的想法,有一瞬間閃過些什麽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是我。”唐佑佳不情不願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這時無音鈴也響了起來,幅度之大不亞於昨晚的模樣。


    我拉開門時便看見自家店前熙熙攘攘聚了一群鬼魂,唐佑佳畏畏縮縮站在最前麵,見了我一個勁兒的往裏麵鑽。


    我看著那些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麽的鬼魂一時語塞,我說藥被東西給打亂了,他們會放過我嗎?


    “你先進來。”唐佑佳拽了我一把,我順勢拉上了鐵閘門。


    唐佑佳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半響說了句:“你以前答應我的工資,還算數嗎?”


    “嗯?”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間相通,唐佑佳皺了皺眉頭竟然有些不悅,“你這個人,說話這麽怎麽快就要反悔了?”


    “我沒有反悔。”我定定的說著,今天就算是我們同甘共苦的第一天,我老實說道:“我遇見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來原因。”


    “什麽事?”她正問著,突然間有些等不及的鬼就穿門而過。


    我尷尬的看著那些鬼,最終把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藥,全是混雜的,根本不能用了。”


    那給我搗亂的人,定然也是一個懂些中醫的。中醫藥理有十八反,如果反了這十八反,就是大羅神仙也治不了你。


    這十八反通用與陰陽兩界,我想到了黃家的事情,後脊陣陣發涼。


    難不成,他們已經盯上我了?


    我並不認為,我有能跟他們與之抗衡的能力,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現在把心思放在一個年輕而沒什麽名氣的人身上。


    現在縣城裏麵一共有四大家,黃家已經遭了暗算。倘若那兩家聯手打算除掉別人,然後並存,顯然規則隻能活下來一個鬼醫,他們兩大家定然暗中較量著,一時間沒空來管我。


    一張無法形容,且不知道源頭的陰謀大網就這麽籠罩在我身上。


    我在這張網裏麵昏頭轉向,一時間竟然沒有絲毫的頭緒。


    “那怎麽辦?”唐佑佳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上是跟我孑然相反的淡然。


    或許與她而言,可能是一天的休息,可與我而言有可能是敵人的試探。


    我本以為鬼醫這件事情隻是在我人生中波瀾下一點漣漪,現在看來到底是大風大浪,依舊不得平靜。


    “你,你先歇著我去看看什麽情況。”我硬著頭皮朝那些鬼魂走去,看見他們一臉的痛苦,有些抱歉,“實在對不起,小店出了一點差錯,這兩天是沒辦法給大家診病了,還望見諒。”


    鬼群中間,我沒有看見黑鬼,心裏有些鄙夷。


    沒事兒的時候總是來我眼前晃悠,這如今想要借他的鬼頭一位來替我說說好話,這倒好了跑的連個影子都找不見了。


    “我們千裏迢迢被召過來,你就這麽耍我們?”我這麽好心商議,鬼群中一個上了年代的鬼魂憤然站了出來。


    他一副難忍的樣子,身上穿著清朝時期的長袍,身上的肌肉緊繃繃的,明顯不是一個好惹的茬兒。


    可是現在又能怎麽辦呢?


    “實在抱歉,縣城裏麵還有兩家醫師,您看看能不能……”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另一個便打斷了我,他說,“難道你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我一陣愕然,心想我並沒有請你們啊。


    不過這一段時間確實反常,我本想著鬼醫就是醫治這方圓十裏的附近鬼,這一段時間卻來了許多不同年代,眼看就不是這周邊的鬼魂。


    可如今,我除了道歉又能說些什麽。


    不管是在陽間,還是在陰間,最為講究的恐怕還是證據。


    紅口白牙,但空說無憑。


    我隨意抽了一個藥篼子擺在他們麵前,語氣平緩:“不知道你們懂不懂藥理,這中藥不知道因何故變成了這樣,各種大毒混雜在一起,食用的話說大毒必死無疑。你們,估計也就是魂飛魄散。在人間你們留戀這麽久,必然是有原因的,要是因為這樣消失……”


    “肯定在場的都不希望出現這種結果。”我把所有的弊端都說道前麵了,有些鬼魂估計是有其他的想法,我還沒有說完就悄悄退出了店門,隻留下幾個鬼。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用虎視眈眈的眼神,沒錯就是虎視眈眈。


    他們盯著我,好像在心裏麵模擬了無數遍要把我扒皮吃肉一般。


    唐佑佳被盯著直接都躲到了我的身後,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還挺受用,這種保護人的感覺確實不差。


    “他們……你得罪過他們?”唐佑佳低聲低語的說道,我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那,那鬼都這麽凶嗎?”


    我扯了扯嘴角,這個時間好像並不太適合問這樣的問題吧。


    這幾個鬼,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嘛。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你們說好了,死了也不怨我的話,那就坐下來吧。”


    我總覺得他們幾個不像是看病的,倒像是砸場子的。


    那幾個鬼就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懂,我意識到事情好像要往最壞的地方開始延伸了。


    說來也奇怪,背後的唐佑佳咦了聲,我隻覺得身子一陣發麻,倒像是小時候發燒之前的征兆。


    那些鬼忽然間就像是見了天敵一樣,瘋狂的開始逃竄,穿出那扇鐵閘門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我對身上那股子麻意更加在意,這是不是表明我以前的舊疾又要複發了?


    不應該啊,這病在我決定學醫的時候就不複存在了。


    我愣在原地,腦袋裏麵被一樁又一樁的事情糾纏著有些疲憊了,唐佑佳湊到我麵前:“哎哎哎,你給我的古玉什麽來頭,我剛剛看見它亮了一下哎。”


    “亮了一下?”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我居然不知道我佩戴這麽久的玉還有這個功能。


    “對啊對啊,就是有紅色的光呢。”


    唐佑佳從長袖秋衣裏麵掏出來,那玉跟平常下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我舉著看了半天:“也許,這玉能通靈,剛才是替你護身了呢。”


    我這就是個胡編亂造的,其實我更加傾向於是唐佑佳眼花或者出現幻覺的可能性。


    “以後晚上讓你一個人走夜路我也不放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說,以後睡我臥室,明天我在買張床放到客廳。”我思索了很久,雖然唐佑佳膽子不小,但出於一個男人正常的保護欲,這種話還是要說出來的。


    我想起來她家還有一個病重的奶奶,突然間有些頭疼。


    “至於你奶奶的話說……那個。”我有些頭疼,這件事情確實很糾結,我總不能把她奶奶也搬過來一起住吧。


    如果放到養老院,錢我出這個沒問題,但是這種做法也太不仗義了一點吧。


    “不用了,謝謝你好意啊。”唐佑佳不等我說完就開口了,“我要照顧我奶奶,不管多麽遠我都要回家的。”


    “天黑,你一個人回家,我確實不放心。”我想,這周邊如果有租房子的,可以考慮一下。


    畢竟離得近,會很方便的。


    “今天你就睡到這兒吧,你奶奶不是在醫院嗎,對了醫療費怎麽樣了?”我想起來唐佑佳奶奶這個病,確實很費錢,上一次交的那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


    唐佑佳本要跟著我上樓的步子頓住了,唐佑佳支支吾吾,許久才說到:“那個黑鬼給了我很多錢,說是給我的補償……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你借錢了,所以就。”


    “沒關係,人之常情,我以前也拿了他很大一筆錢。”


    話是這麽說的,但黑鬼就算是個富豪,那錢都是從哪提出來的?


    去銀行?一個鬼而已,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果生前就有那麽多錢,他不存銀行,死了之後藏到哪裏,沒有家人可以繼承嗎?


    黑鬼的身份在我這裏,越來越撲朔迷離。


    說起來,以前沒有見過多少事情,想的東西少時,覺得所有東西都是命中注定。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活著,這樣的日子一向是平淡如水,可現在細細琢磨起來,到處都是謎團。


    難怪那些老人總是說,人活著,還是糊塗過日子的好啊。


    唐佑佳去了我的臥室,沒辦法我隻能窩在沙發上睡覺,臨睡之前我還專門倒了藥酒端給唐佑佳喝。


    這東西,可以補陽氣,另外熬夜總是磨損器官的活計,不經意間就是在拿壽命換錢。我不需要多少錢,這個活也就當做是我的使命,不得不完成。


    接下這個使命的同時,我又不得不搞好自己的身體,英年早逝這種標簽不能貼到我身上。


    “這東西是什麽?”唐佑佳看著發黃的液體,皺了皺眉頭,“我不會喝酒的。”


    “這是滋補身體的,喝點不會醉,對身體也有好處。”我強硬的讓唐佑佳喝下去,看她辣的直跳腳。


    我自然也是要倒一杯的,酒這種東西小飲怡情,大飲傷身,每天喝上兩口對睡眠也有幫助。


    喝酒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自己身體裏麵冷熱交接著,下半身愈加冷淩,上半身卻像是置身在暖房裏一樣。


    我詫異這種沒有過的感受,把今天那股熟悉的麻意拋之腦後。


    我沒了姥爺,不知道如何自救的方法,隻能聽天由命。


    以前覺得是理所當然,可今天卻發現是一種悲哀。


    果然,第二天我就感覺全身暈暈乎乎,身子都在發燙。


    這種熟識的感覺,真的讓我不怎麽回味。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燒起來的,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摸索著想要灌一口水喝,可是剛一下地,腿軟的根本不能支撐我站起來。


    比以前,更加凶猛了。


    這病是想要把我這麽些年的病痛,一下子全找回來嗎。


    我軟著手臂,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倒了口涼水,這溫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清泉一般,涼爽至極。


    我最後幹脆兩個手捧著茶壺往嘴裏麵灌,唐佑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我的手機還在內屋,剛覺得好一點打算動彈一下時,隻覺得後腦勺一痛,臨暈過去之前,迷迷糊糊從眼睛的細縫看到一個相識的人。


    他依舊是一身黑衣,空洞著眼睛咧嘴朝我笑,手裏麵還拿著一個杯子。


    所有的意識在我心底暗罵一句,去他大爺的之後消失殆盡。


    我做了個悠長的夢,夢裏麵是大片大片的雲,我就踩在上麵往下看,那田地裏麵的藥材長勢可人,翠綠翠綠的惹人喜歡。


    鼻子間鑽進一抹冷香氣,我覺得十分熟悉,可腦子裏麵就是想不起關於這香氣的一絲一毫。


    也許是在很小的年紀,在姥爺家聞過,或許是一味藥材的香味罷了。


    正當我漫無目的的走著,晴天一聲霹靂,我踩著的雲層直接就被劈開了兩半。


    一下子失重的我,快速的朝田地掉了下去,有風在我耳邊呼呼刮過,這夢境真實極了。


    我的心髒在悸動著,生怕這一去就沒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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