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一樣的結果


    我和003告別了年輕的心理醫生,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我的心情倒是有一些複雜,佟燕有雙重人格,而在上一次的案發現場發現了她的鮮血,再加上這次案發現場跟上一次一模一樣的痕跡,就算是血腳印的dna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也能夠想到,十之七八從那血腳印的血跡裏麵檢測出來的基因還是她。


    因為兩次案發的時候,她都特別湊巧的受了傷。


    如此一來,佟燕就成了我們最大的嫌疑人。


    這其實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像是上一個案件中的小誌一樣,小小年紀就被親人的非正常死亡逼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而現在,又是一位母親……


    我和003直接回了局裏,既然案子已經查到了這一步,那接下來,自然是要把關注的重心放在重點懷疑的對象,也就是佟燕的身上的。


    003向局裏申請了針孔攝像頭,我們要想辦法將這些針孔攝像頭安在佟燕的家中,以及她隨身攜帶的物品上,這樣機器能夠二十四小時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隻要她的另一重人格出現的時候,我們就能夠發現。


    我和003又去了一趟佟燕的家,雖然安裝針孔攝像頭的過程有些艱難,但是結果卻是好的,所以的攝像頭都安裝在了它們應該存在的位置。


    離開佟燕的家的時候,我和003的心情卻更加凝重,因為我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實驗室那邊那個海歸女博士打電話過來,說我從血腳印上刮下來的血跡中的dna已經檢驗出來了,還是跟之前送去的那份樣品一樣的基因。


    也就是說,那形成血腳印的血還是佟燕的。


    而那根據那腳印推斷出來的凶手提醒也跟上一次一樣,是男人,身高175厘米,體重70千克。


    因為這一次死的是實驗室中的實習生,所以那個女博士明顯有些緊張,旁敲側擊地向我們打聽案件的進展情況,以及那基因的主人,佟燕究竟是不是凶手的問題。


    我也隻能避而不答,問她那些傘上麵的碳原子衰變檢測什麽時候能夠有一個結果。


    其實,我心中還有一個推測,凶手作案很可能跟那四把人皮傘有關係,那四把傘在何處,凶手就會選擇在哪裏作案。


    而凶手目標,除了都是妙齡女子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那名女子都曾經表現除了對那四把人皮傘的格外喜愛。


    我在發現實驗室的實習生對那四把人皮傘特殊的喜歡之後,再一次去找了之前那名受害者的同事,向他們打聽了被害人生前有沒有對展廳中的哪件或者是哪些展品表現出特別的喜愛。


    他們基本上都給了我同一個答案,那就是被害人生前格外喜歡展廳之中的四把傘,那四把傘做得很精致,被害人每天都要去給四把傘擦好幾次的灰,甚至,還有好幾次,被害人都表示了想要把那四把傘買回家的意願。


    當我向之前在展廳之中工作的人打聽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也會好奇地問我,在那件事發生以後,四把傘就不見了是不是我們帶走了,死者遇害是不是跟那四把傘有什麽關係。


    在我的思緒在之前的一些事情上飛揚的時候,女博士告訴我,至少還需要五天才能夠確定死者死的時候的年齡,至於這傘已經製成了多長時間了,則很有可能是沒有辦法測得精準的。


    她要在測完碳原子的衰變以後,才能夠試一下能不能從那四把傘上找到殘留的基因。


    說完之後,女博士問了我跟之前一個被害人的同事問的同樣的問題,那個實習生的死是不是跟那四把傘有什麽關係。


    我問她,你喜歡那四把傘嗎?


    那四把傘很漂亮。她回答說,可隻要是知道那四把傘的材料的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喜歡它們。


    也對,一般人隻要知道它們是人皮人骨製成的傘,別說是喜歡,哪怕是看一眼恐怕也會覺得膈應。


    那就沒事了。我說完之後掛掉了電話。


    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和003又已經在外麵奔波了兩天了,現在再也沒有新的線索了,我們可以稍微輕鬆一些,我們剩下的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實驗室的各項檢測出結果,等待佟燕第二重人格的出現。


    回到家的時候,妍麗還窩在沙發上看著書等我,桌子上的飯菜明顯有些涼了。


    我進門的時候,妍麗臉上立即綻開了笑意,放下書,站了起來道,你回來了,我去把飯菜熱一熱,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妍麗挺著大肚子的模樣,我原本一身的疲憊似乎瞬間就輕鬆了許多。


    在妍麗熱飯的時候,我則是進入了洗手間進行簡單的洗漱,兩天一夜沒有回家,沒有洗漱了,感覺自己一身都是灰塵,胡子也鑽了出來,看起來有些邋遢。


    其實,當我回來看到妍麗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佟燕,妍麗懷著孩子,身上時刻都在散發著一種屬於母性獨有的光輝,而佟燕在看她的女兒小夕當初喜歡的東西的時候,身上也是那樣的光輝。


    其實我真的很不希望凶手是佟燕,或者準確一點說是佟燕的另外一重人格,因為佟燕也隻是一位可憐的母親。


    前兩天我和003說起小誌的事情,003還跟我說,其實做警察跟做殺手是一樣的,很忌諱有感情,隻是,做殺手是忌諱對所有的人有感情,而做警察則是忌諱對犯人有感情。


    003說我有做警察的天賦,但是我卻永遠也做不了一個出色的警察,因為我總是會不知不覺地去同情或者是體諒那些罪犯,這是做警察的一個最大的忌諱。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我做不了一個出色的警察,我真的做不到對那些境遇悲慘的凡人無動於衷,而事實上,所有的罪犯都不是天生罪犯,總有一些特別的原因吧他們逼上了那樣的一條路,而逼他們走上那樣一條路的,往往是一段值得同情的經曆。


    我一邊吃飯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吃飯的時候就顯得有一些心不在焉,妍麗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工作上又遇到了什麽難事兒了?


    我隻說沒事兒,然後迅速轉移話題讓她多吃一點,現在孩子在肚子裏麵長大了需要更多的營養,又問她我不在家的這兩天的孩子有沒有乖?


    隻要是說起孩子,妍麗臉上的笑容總是格外的溫柔,身上也總是散發著格外柔和的母性光輝,一邊一副生怕孩子餓著的樣子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著食物,一邊說道,她覺得她一定能夠生一個男孩兒,因為這孩子可調皮了。沒一次她醒著的時候他就乖乖兒的,等她想要睡覺了,他就踢他了。真的是,一會兒不陪他玩兒都不行。


    我輕輕地撫摸著妍麗隆起額小肚子,佯裝不高興地教訓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許調皮害媽媽辛苦。


    妍麗聽著就開心地笑。


    這一瞬間,我覺得有個家真好,回到家裏麵,不管再外麵遇到了什麽難事兒,有什麽困難都一下子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兩天一夜未曾合眼,我其實已經困極了,吃過飯之後,倒頭便睡了。


    等我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由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跳進了臥室,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這一覺睡得真好,沒有電話鈴聲打擾的日子是美妙的。


    我吃過早飯之後,才趕去局裏,因為我們的時間是機動的,並不像是一般的上班族一樣,定點上下班,所以,不是很忙的時候,我自然會晚一點到局裏去。


    我到局裏的時候,沒看見003,我以為他還沒有到,我就自己開始看安裝在佟燕家裏和她的手提包上的針孔攝像頭傳回來的錄像。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候,我就快進著把所有的監控錄像都看了一遍,從這些監控錄像中雖然能夠明顯地看出佟燕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很明顯她的另一重人格並沒有出現。她的神神叨叨是因為她的阿爾茨海默病。


    我把錄像看完,想給003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局裏的時候,就看見她從頭兒的辦公室中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看起來也很正常,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剛才跟頭兒聊得並不愉快。


    003朝我走過來,我像平常一樣和他打招呼,雖然我們是搭檔,但是他跟頭兒的談話,如果他沒有告訴我,那就說明沒有告訴我的必要,我自然也是不能夠問的。


    我告訴他,昨天的視頻錄像我已經看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就開始沉默地整理資料。


    我也默默地開始收拾資料,沉默讓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不隻是尷尬,我還有一些忐忑,因為,我不知道003剛才去頭兒的辦公室裏,頭兒跟003說了什麽,說實話,我很擔心,現在我們在查的這個案子會跟十年前的那個案子一樣,突然就被叫停了,然後就做一些驅邪之類的事情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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