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別衝動好嗎?爸爸錯了,不管你要什麽爸爸都答應你,答應你……”季宏業老淚縱橫,雙手無力的懸在半空,就差跪下來求她放手了。


    “現在才知道,晚了。”


    “小曼……”


    “季小曼,你到底想做什麽?”


    外麵已經有護士發現病房裏的不對勁,轉身去報警了。


    季小雨拉著鬱景城,眼神焦急。


    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季小曼真殺人了,將來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染上毒癮,還無期徒刑又或者是死罪,小林固然不是個好東西,但他們沒有選擇結束別人生命的權利。


    鬱景城拍拍她手背:“別擔心,沒事的。”


    “想做什麽?林小姐,你說我這麽讓你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你呢?”


    隨著她每多說一個字,小林的身體就顫抖一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瘋了,脖子上的水果刀隨時都可能沒入脖子,讓她鮮血四濺。


    她怕死,她還這麽年輕,這麽漂亮,就算不在季宏業這棵樹上吊死,還有更多機會找更好的男人。


    “季小曼,我知道你恨我,我離開季家還不行嗎?我一無所有,已經受到懲罰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季小曼眼中染上狠戾:“放過你?誰放過我呢?”


    “趁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沒錯。”鬱景城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季小曼,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今天她不死在這裏,後麵的事情我給你擺平,至於戒毒所,你必須去,怎麽樣?”


    “你為什麽要幫我?”她不敢相信,季小雨難道不該對自己恨之入骨嗎?


    “因為不想讓小雨留下陰影,而你畢竟是她妹妹。”


    “嗬嗬!”她自嘲一笑:“原來是這樣。”


    她看了季宏業一眼,問:“爸爸,這種賤人你還要留著繼續過日子嗎?”


    “小曼,爸爸回去就跟她離婚,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這種時候,他知道該如何取舍,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一個是女兒,血緣關係剪不斷。


    “淨身出戶好嗎?”怕她不相信,季宏業又加了一句。


    而被威脅的小林聽到這一句,臉色早已煞白:“宏業,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哼,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兒子都是別人的,給我戴綠帽子還有什麽臉說這些話。”季宏業換了一張無情的臉,冷漠的對著她。


    “哈哈哈,一無所有,這樣的滋味好不好?”季小曼嘲諷的勾起唇:“你手中的那些照片,如果敢曝光,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小林已經被嚇得腿軟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做這些事情,不該威脅她,季小曼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現在你可以放開她了嗎?”季小雨問。


    “當然……”她頓了頓:“不行……”


    小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感覺脖子上的血都要流幹了,這麽下去早晚會失血過多而亡。


    “小曼,聽爸爸的話,殺人要償命,別害了自己。”


    季小曼白他一眼:“這麽假惺惺做什麽,我知道你不會心疼我這個女兒,你隻是怕自己的名聲不好聽,自私自利的小人。”


    若是以往,季宏業毫不猶豫一個大耳刮子就抽過去了,可是現在,看著她眼中的決絕,隨時都可能殺人,他竟然一動不敢動。


    “小曼,別鬧了,讓景城替你解決吧,你還年輕。”


    “你當然這麽說。”她嗤笑,憤怒的眼睛瞪著季小雨:“你有個好老公,什麽都不擔心,兒女雙全,我呢?人都被毀了,還談什麽將來?你真的覺得我還能重頭來過?”


    她都不相信自己了,有什麽用?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因為她所以自己才會變成一個廢物。


    “小曼,你今天在這裏如果殺了她,那才真的是無可救藥,她死了倒是解脫了,你呢?打算在監獄裏頭呆一輩子嗎?”


    季小曼沉默,她在動搖,一輩子的監獄,多麽可怕?


    “季小姐,既然我說過幫你解決,隻要不出人命,就一定會保你無憂。”鬱景城再次重複。


    仿佛接收到他發出的危險訊號,季小曼突然露出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在所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移開小林脖子上的水果刀,迅速在她臉上接連劃了幾道。


    季宏業見狀,倒吸一口氣,在場幾人都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呆了。


    不到三秒鍾裏,小林臉上已經布滿橫七豎八的傷口,鮮血湧出來,原本妖豔美麗的臉龐,血肉模糊,小林發出淒厲的尖叫,捧著自己的臉,又不敢真正碰到皮肉。


    神經痛覺發出的觸感讓她崩潰,眼淚落下,混合在鮮血裏,傷口更加隱隱作痛。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拿著水果刀看著她的臉瘋狂大笑:“我看你以後怎麽去勾引男人,爽嗎?舒服嗎?這個深度,恐怕是沒辦法消除疤痕了,哈哈哈。”


    “啊!”


    “醫生,快叫醫生……”


    季小曼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仿佛有那麽一瞬間的解脫,終於可以報仇了。


    “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不是喜歡自己這張臉嗎?我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照鏡子,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狂笑聲混合著小林淒厲的慘叫,最終將兩個孩子吵醒了,跟著哇哇大哭。


    “季小曼,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下地獄……”


    一時間病房裏熱鬧非凡,很快有醫生護士來將小林帶走,季宏業也跟在後麵出去了。


    雖然她背叛了自己,欺騙了自己,但畢竟是小曼將人弄成這樣,還是名義上是妻子,他必須在場。


    而季小曼手裏的水果刀也被奪走,警察來得很及時,唯獨地麵上斑駁的血跡,還沒被清理幹淨。


    這裏幸虧是醫院,不然明天他們家還要再上一次頭條,鬱景城抱著驚魂未定的季小雨安慰她:“沒事,不管怎樣都比殺人好,她隻是故意傷人。”


    隻是留下的爛攤子可有得收拾了。


    最悲哀的莫過於季宏業,女兒被害成這樣,老婆孩子都沒了,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可以解決嗎?”


    鬱景城點點頭:“沒事,安心坐月子,這些事情交給我。”


    她沒有多問,選擇去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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