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時候,她看到了季小雨蒼白的臉色,還有臉上的失落。


    “發生什麽事情了?”她打開了房間的大燈,也無心欣賞夜景,房中找了一圈都不見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鬱總呢?”


    “去國外了。”


    “什麽?”


    “他媽媽出了點事情,臨時走的,現在應該在飛機上吧。”


    “出什麽事情了?”


    “演出掉到舞台下麵去的意外,具體不知道多嚴重,可如果是小事情,他一定不會這麽緊張的,隻怕是……”她垂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們準備過節?可是他卻要到國外去了?”這狗血的壞事降臨總讓人措手不及。


    “是啊,我也想陪他一起去,可我沒有護照。”


    徐菲菲歎氣,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能安慰繼續季小雨不要擔心,事情還沒有到最壞一步,現在誰都不好說。


    “你現在照顧好自己,等他消息吧,無論如何,他到國外去,公司裏頭大小事情,一定不能離開人,這個時候你好歹不能頹廢啊。”


    徐菲菲這麽一提醒,她才如夢初醒。


    鬱景城在國外還不知道時候能回來,公司的事情肯定不能不管,徐睿在可以處理大部分,但他畢竟不是公司的最高決策人。


    許多決定都要等他親自做,有些客戶也不是一個特別助理可以敷衍的,還有擠壓下來的合作案,各種項目進展,季小雨不敢想,整個集團離開他之後,會亂成什麽樣子。


    每天到公司去已經忙成這樣,劉大雲出事,三天兩頭不可能回得來,那些堆積起來的工作,要怎麽進行?


    “小雨,還是等他打電話回來再說吧,現在一個人別胡思亂想,要是擔心就過去我那裏住幾天,等他回來就好了。”


    季小雨搖搖頭:“那倒沒什麽必要,你還要上班呢。”


    徐菲菲甩了包包到床上:“你還知道我要上班,這套房一晚上,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更別說這些鮮花牛排了,腐敗,不過呢,既然他不來,我們就不要浪費,吃飽了,養足精神,照顧好自己,他才會放心。”


    “我沒胃口。”


    徐菲菲不由分說,拖著人坐到了椅子上,玫瑰花鮮豔,還散發著陣陣馥鬱芳香。


    她無心欣賞,牛排味道是好是壞,紅酒是否醉人,到了她口中隻是果腹的食物。


    “小雨,別這樣,你讓我怎麽吃得下去?”


    她抬起頭,放下刀叉,眼底閃過一抹愧疚:“對不起,這麽晚還要將你拉出來,可是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也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


    徐菲菲罷罷手,指著滿桌昂貴的美食:“沒事,起碼我吃到了這輩子最好的一頓美味,雖然原因有些遺憾,不過你要相信你老公啊,而且國外的醫療比國內要先進,加上確定沒生命危險,這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倒是。”


    她這麽一說,季小雨覺得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隻要平安就再好不過了,雖然這個情人節你男人沒陪你,不過有句話不是這麽說嗎?嫁對人,天天都是情人節,嫁錯人,天天都是勞動節,起碼鬱總是前者,所以少過一個情人節,也沒什麽不行。”


    “你對他評價這麽高。”


    “當然,雖然我是你的閨蜜,但我一直覺得你要狠狠抓牢他了,絕對不能讓公司的女人有任何機會接近,什麽時候都不要忘記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夫妻之間不應該是相互信任的嗎?”


    徐菲菲灌下一口紅酒,嗬嗬一笑:“以前我也這麽認為,但是……你也看到了,事實很殘酷,任何時候,都不能讓男人有機會出軌,酒精作用下,很多時候他們是沒有腦子的,整個人都被下半生給支配了,這樣的情況下,還指望他們可以守身如玉?”


    她撐著腦袋,苦笑一聲:“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來來去去,不就那麽一回事,他們總覺得身體上的出軌不算,沒離婚就不錯了,這是普遍直男癌的想法。”


    季小雨看著被她幹掉的半瓶紅酒,擋住了她繼續倒酒的動作。


    林永卓留下來的傷害太深,讓她至今沒能從陰影裏頭走出來,導致對愛情沒有了信心。


    外加後來相親對象的奇葩影響,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小雨,不要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姐姐我已經用十年去證明了,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重複我的老路,知道嗎?”


    “知道,知道,謝謝你的關心。”


    徐菲菲罷罷手:“今晚是出來陪你的,現在怎麽變成陪我了。”


    “單身狗過節,就當我這個朋友舍身相助吧。”


    “嘿嘿。”


    徐菲菲有幾分醉意,吃飽喝足之後趴在桌子上,指著玻璃外那一大片炫目的夜景,無不感歎:“你說如果可以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那多好啊,就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隻要睜開眼睛這麽一看,就滿足了。”


    “那不簡單。”


    “來這酒店上班吧,每天你都看著。”


    “切!”她搖搖晃晃走過去,坐在了床邊的躺椅上,上麵鋪了墊子,十分柔軟,躺上去很舒服,徐菲菲露出滿足的笑容。


    “我的目標是要住在這裏,誰要在這裏工作啊?有錢人的脾氣都很奇怪,你當誰都跟你家那位似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不適合以客人為上帝。”


    “你現在的工作就挺好的。”


    徐菲菲搖頭:“是挺好,一輩子都買不起這裏的房子。”


    “那……讓景城留意一下,看看身邊還有什麽優質的王老五,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


    “這才是朋友。”


    兩人一直聊天到深夜,期間鬱景城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是已經順利下了飛機,在去醫院的路上,季小雨叮囑他一定要注意休息,並且在得知劉大雲情況的時候,再打電話回來。


    接完電話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徐菲菲已經霸占在那張兩米的大床上睡著了,被子也沒有蓋,就這麽蜷縮起來,像極了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刺蝟。


    季小雨走過去將溫度調高了一些,又給她蓋上被子,自己走過去倒了一杯紅酒,獨自一人坐在躺椅上。


    說不清楚心裏的不安從哪裏來,劉大雲的這一次意外,讓她格外激動,仿佛有什麽事情會發生,不可抗拒。


    她將這個歸咎是自己太緊張,等明天他打電話回來就知道了,這會兒那邊已經是白天,她反而擔心鬱景城會太過勞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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