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說,為什麽辭職?”


    季小雨搖搖頭:“不是已經說了嗎?累了,暫時不想工作。”


    她不擅長說謊,眼神閃爍,鬱景城是什麽人,一眼就看穿了,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因為我對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小雨,不管怎麽說,你既然喜歡這份工作,就不應該隨便放棄,我雖然不喜歡工作占用你這麽多時間,但還是希望你開心。”


    “夠了。”她捂著耳朵,背過身去:“這些話你以後都不要再說了,如果真是為我好,就不應該什麽事都隱瞞,在銀泰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你了,可我打電話的時候你說自己在陪客戶,女客戶?還需要你出賣色相嗎?”


    “小雨……你果然在那裏?”


    鬱景城臉色驟變,不可置信盯著她:“原來這才是你打電話給我的目的。”


    季小雨一顆心如墜冰窖,從頭到腳透心涼:“你這是什麽意思?”


    鬱景城搖搖頭,拉著她的手將人按在沙發上:“聽我說吧。”


    “要解釋嗎?”


    他神色難辨,分明是在掙紮,季小雨卻說:“如果很為難就算了,我並沒有一定要知道,隻是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依然不肯坦白,那我們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非要這樣嗎?”


    季小雨像是無比失望,緩緩搖頭:“從我們結婚到現在,我一直跟你說的話,不是開玩笑,除了你是這家公司的領導之外,關於你的過去,你心裏在想什麽,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原本我還以為至少你對我是真的認真,可是現在發現,真相也許有些殘忍。”


    鬱景城幽深的瞳孔猛然收縮:“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聰明,怎麽可能不明白呢?”


    “小雨……”鬱景城雙手按在她肩膀上,並不像放手:“你先答應我,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能離開我。”


    季小雨心涼:“很抱歉,現在我真的不能許下這樣的承諾,因為我不知道你隱瞞我的究竟是什麽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也不例外。”


    “季小雨,我跟她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至少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但你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騙我?”她眼睛通紅,像是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因為我必須這麽做。”袖長手指撫上她的臉:“你看,這就是結果,因為我沒告訴你,而被你發現了,最終還是會造成誤會。”


    “你可以解釋啊,為什麽非要隱瞞呢?”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鬱景城,從頭到尾,都沒有安全感,他優秀得讓人仰望,而她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人,如果他堅持要這樣做的話,


    鬱景城看著她眼中化不開的悲傷,不禁在問自己,這麽做真的錯了嗎?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清楚,辭職的事情你再想清楚,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她?”


    他緩緩點頭:“我這麽跟你解釋可能你也不會相信,等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不去。”她咬著牙,將頭撇到一邊:“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人串通好來演戲。”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他將人擁入懷中,溫柔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小雨,我承認這幾天的行為有些不對勁,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願意讓你知道那些事情。”


    “我既然跟你結婚,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事事隱瞞,從來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修長幹燥的手指停留在她臉上,抹去她眼角一滴淚:“小雨,既然你是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希望你有心理準備,其實……”


    他欲言又止,神色竟少見帶著慌張,也許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麵,所以極力隱藏,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算了,等到明天,你見到她就會明白。”


    季小雨想,這麽長時間的煎熬都已經過去,不過是多等一個晚上,她願意相信其實背後有苦衷,人性太脆弱,總要有些值得我們去相信的美好。


    季宏業白天去公司,晚上一下班就想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幾乎看見兒子的表情都是在笑,她送給小林一套房子,一輛車子,還有大鑽戒。


    離婚之後他已經沒有什麽錢了,維持公司的運轉之外,他對小林出手可謂是大方,幾乎將他身上所有的錢都貢獻給這個女人了。


    還有自己未滿月的兒子,他承諾給兒子一套別墅,到他成年之後,將會是唯一的繼承人來繼承自己的公司,小林聽完之後非常高興,說了許多甜言蜜語。


    人不管在多少歲,處於什麽位置,都喜歡聽恰到好處的好話,季宏業也不例外,小林的枕邊風一吹,幾乎是百依百順。


    這樣的後果是同一屋簷下的季小曼苦不堪言,她到公司去幹的活是打雜,回到家裏也是冷言冷語,季宏業對她已經沒了好臉色,克扣生活費,甚至有一天晚上惹怒他,他還說一分錢都不給她。


    季小曼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衝自己得意的笑,這是屬於小林的秘密。


    季宏業背對著,看不到她的挑釁,季小曼卻不能忍了,衝過去在她臉上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小林從沙發摔倒在地板上,捂著半張臉無聲哭泣,柔弱不堪,季小曼見此,冷笑一聲:“你還裝?這個狐狸精,在我爸爸麵前裝什麽善良,你就是一條毒蛇。”


    “季小曼,你這是在做什麽?”季宏業推開她,一臉憤怒:“無端端發什麽瘋?她也是你可以打的嗎?”


    她正在氣頭上,什麽話也聽不進去,季宏業這麽說的時候,她極其憤怒,指著地上的小林:“賤人,你每天最有能耐的事情就是裝模作樣,我爸一走馬上就換了一張臉。”


    “宏業……嗚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小林眼淚拚命流,趴在季宏業胸口,那模樣別提多虛弱,多可憐。


    季宏業也是一陣心疼,抱著她軟聲安慰,對季小曼更加厭惡,他安撫了一會兒也不見她的哭聲停下來,反而是女兒咒罵的聲音不斷響起,再也顧不上別的,將小林扶到沙發上後,他衝過去對著季小曼的臉就是兩個巴掌扇過去。


    她沒防備,也沒料到自己的父親會下狠手,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響。


    “爸!你竟然為了個賤人打我?”


    她聲音支離破碎,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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