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淺似乎沒有反映過開,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深沉中帶著憤怒。


    薛淺張張嘴,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踉蹌著身子,看到鮮血順著劍身流在地上。


    那殷紅一片,很刺眼。


    “你該死!”


    薛淺衣衫沒有整理好,這麽一下,她衣扣解開了兩顆。


    秦臻望著薛淺的領口,還有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眉宇間殺氣盡顯。


    見秦臻撇到床上的男人,薛淺勾起唇角,笑意一點點在唇瓣化開。


    “奴婢又不是王爺的侍妾,奴婢偷人是奴婢自己孤單寂寞,難不成諾大的秦王府都不給下人找婆家的道理?”


    薛淺整個人的氣息掉在嗓子眼,手指不由的緊緊握住。


    秦臻目光一頓,用吃人的眸子朝著薛淺狠狠看去。


    驀地,秦臻將劍身從薛淺的肩膀處移開,而薛淺便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床榻上的男人似乎蘇醒過來,在看到麵前秦王時,便立刻從床榻上滾下來。


    秦王將他一腳踹開,快準狠的刺入胸口的位置。


    男人睜大雙目,當場沒有了呼吸。


    薛淺癱倒在地上,抬起幽幽的眸子,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個證人,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就會找到幕後凶手。


    而秦臻卻將他一劍刺死!


    “嗬!”


    薛淺忍不住冷笑。


    而麵前的男人緊緊皺著眉頭,提著劍來到薛淺麵前,用盡劍尖挑起薛淺的下巴,“說,解藥呢?”


    “什麽解藥?”


    薛淺不明所以,眼神也是一派明朗清澈!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還在拖延時間,本王告訴你,若是姚兒有任何閃失,薛氏也休想活下去!”


    旁邊的青竹當即跪在門口,臉頰上全是滿滿的淚水,便直接哭喪著道:“薛姑娘,快救救薛大娘吧。”


    “我娘怎麽了?”


    薛淺這麽一動,秦臻的劍尖直接刺破薛淺下巴上的肌膚,一顆顆血珠在薛淺的白皙的臉頰上滲出來。


    “姚兒的解藥,拿出來!”


    薛淺目光從青竹轉移到秦臻臉上,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卻單單愣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解藥?


    蘇姚的解藥?


    她似乎明白了過來!


    薛淺莫名的抬起頭,又緩緩垂下來,緩緩閉上眼睛,“我沒有解藥!”


    “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的破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姚兒有一絲好歹出來,本王定將你碎屍萬段!”


    “我的心,早就碎屍萬段了,王爺不是知道的嗎!”


    薛淺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秦臻,心裏的委屈化成一團團。


    早在將軍府被封的時候,她的心,隨著消散。


    被人陷害這樣子,秦臻一句話不說,上來就要找她要解藥。


    “帶上來!”


    話音剛落,門口兩個侍衛托著薛氏的身子,直接丟在薛淺麵前,卻壓住薛淺的身子,不讓靠近。


    “你要做什麽?”


    薛淺的眼睛猩紅一片,直接撲著上前,幾乎是嘶吼著出來。


    秦臻冷冷的瞧著地上的薛氏,薄涼的唇瓣擠出一個字,“打!”


    侍衛們舉起手中的棍子,作勢就要打在薛氏的脊背上麵。


    薛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掙脫開來,將薛氏緊緊的護在身下。


    侍衛們聽說薛淺與秦臻的那些事情,現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繼續!”


    聽到上麵的命令,侍衛們也絲毫不敢含糊,一下下打在薛淺的脊背上麵,木棍與身體相碰撞出悶哼聲,在整個大廳都能清晰可聞。


    薛氏不忍心,見自己女兒受到這些委屈,抬頭便對秦臻說道:“毒是我下的,與薛淺絲毫沒有關係,王爺莫要錯怪了好人!”


    “那也是她挑唆的!”


    青竹在門口哭成一團,卻不敢闖進來。


    “王爺——請王爺調查清楚啊!”薛氏撕裂的喊了一聲。


    薛淺死死咬住自己的衣服,聽到秦臻的話,牙齒都在打顫。


    秦臻不知道讓那些侍衛打了多少下,薛淺感覺到自己的脊背一片麻木,沒有絲毫的感覺,絲絲涼意透過以上透過心底。


    後被秦臻仍在柴房,這才知道了事情整個發展!


    原來蘇姚中了毒,是喝了薛氏熬得補湯。


    薛氏熬著眼睛通紅,將薛淺緊緊抱在懷裏,簕竹像是斷了線一樣掉下來。


    薛淺幹涸的嘴角微微一笑,“娘親莫要哭,薛淺沒事。”


    “不要說話,青竹過會就送來創傷藥!”


    聽到這麽一句,薛淺喃喃的笑出聲音來。


    “你說,蘇姚手邊的丫鬟搶了我手中的補湯,現在莫名其妙的中毒,還賴在你的身上,當真是豈有此理!”


    薛淺柔柔一笑,“她這是早算計好了的。”


    “看著表麵柔柔的姑娘,沒想到背後卻是如此陰險!”


    “知人知麵不知心,娘,人與人總是不同的。”


    就在此刻,門從外麵小聲的推開,一抹弱小的身影從裏麵擠了出來。


    在看到薛淺和薛氏時,小丫頭直接驚呼一聲,便趕緊閉上了嘴。


    她將手中的創傷藥拿給薛氏,叮囑道:“大夫說過,一日三次就好,萬萬不可多塗抹。”


    “多謝青竹!”


    薛淺沒有什麽好東西,便直接將手中的玉鐲拿給她。


    青竹連連擺手,“要不得要不得,還是姑娘留著吧。”


    薛氏將玉鐲拿過來,直接戴在青竹的手腕上麵,“讓你拿著就拿著,你日子也不好過,趕緊回去吧。”


    青竹便不好推辭,收下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我明日再給姑娘與大嬸送一些吃的!”


    薛氏應答一聲,叮囑小心,便給薛淺的脊背上塗抹起來。


    見薛淺疼的出冷汗,薛氏對著下麵的人說道:“你且先忍著。”


    薛淺疼的吸了一口涼氣,“這下子,秦臻可真要討厭我了!”


    “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


    “誣陷我與下人私通,單單是這一條,就足以讓秦臻放棄我。”


    薛淺暗暗分析著,腦中回想著淩堯的話,當初就是不應該帶著薛氏一起進秦王府,現在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不說,還連累了娘親。


    可放著軍妓那樣的環境,讓薛淺怎麽放心得了。


    見薛氏連連歎氣,薛淺便勸道:“娘親莫要煩惱,何況我沒有解藥,蘇姚就真的會死麽?她怕不會讓自己輕易死的!”


    這隻不過離間計而已。


    且不說秦臻是否真的喜歡薛淺,就單單衝著薛淺圓潤私通,就再也難以寵愛起來。


    三日後清晨,院子裏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透過柴房,薛淺聽到外麵是真的很熱鬧。


    陽光輕輕揚揚灑進來,照在薛淺的臉頰上麵。


    薛氏也消瘦了一大半。


    門‘吱扭’一聲從外麵被推開。


    管家踏著輕微的步伐走進來。


    在看到薛淺蒼白的小臉,嘴唇也在發白的,似乎發起了高燒。


    便及時叫人,將薛淺與薛氏送回到原來的房間裏。


    這一場高燒可是來勢洶洶。


    肩膀上的劍傷也在發膿。


    大夫連連搖頭,大概是醫術沒有過人之處,沒有說幾句話,提著箱子就離開了。


    管家也是急的直出汗,將事情告知於秦臻。


    秦臻聞聲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一個大夫撫著下巴上的山羊胡,一臉惋惜的講道:“小老兒也是無能為力啊,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秦臻一聽,當場抽中手中的長劍掛在大夫的脖子處。


    大夫渾身一個機靈,不知是跪還是不跪。


    “本王命令你救人!”


    大夫輕輕推開秦臻在脖頸處的長劍,身子當即匍匐下來,“王爺,小,小老兒真的無能為力,這位姑娘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腦子都要燒壞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是沒有幾分把握啊。”


    聽到這老頭這麽說,秦臻將手中長劍在空間甩了個劍花,準備無誤插入劍柄裏麵。


    “開藥,救人,本王不管你有幾分把握,從現在開始,你的命與床上姑娘的命連在一起,她生,你生,她死,你也為自己準備後事吧!”


    大夫無奈,隻能硬著脖子答應下來。


    現在就是個這麽情況,若不是秦王府的人,他才懶得過來受這份罪過呢。


    在紙上寫著平常退燒的單子,上麵的藥量比平常重了好幾分。


    不一會便熬好,由丫鬟青竹送過來,薛氏小心翼翼接過去,很燙,放在唇邊吹了吹,便要送到薛淺的嘴邊。


    可薛淺就是咬著牙齒不鬆口,濃濃的湯藥順著嘴角滑到衣領裏。


    就是小老兒大夫看到了,也暗暗說了句,“天命難違啊!”


    薛氏似乎不放棄,捏著薛淺的嘴,硬生生的灌下去。


    而薛淺也如數吐出來。


    咽不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薛氏急的團團轉。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薛淺沒有希望的時候,秦臻大手一揮,直言道:“讓開!”


    便一把揪起看熱鬧的侍衛,將他扔到一旁,直徑走到薛淺的床榻邊上。


    結果薛氏手中的湯藥。


    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人,秦臻心裏反感急了。


    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死!


    便將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大手拿起湯藥喝了一大口,再低頭輕輕捏住薛淺的嘴,口對著口給她灌了下去。


    特意用手扶著薛淺的脖子,小心別再嗆著。


    薛淺咽了下去!


    秦臻嘴角上溢出黑色的湯汁,便又是一口,給灌了下去。


    薛淺是在三天後醒過來的,這醒過來還未休息好,蘇姚就先上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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