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真的不喜歡人家啊?”宋黎之試探的問女兒。


    如可表示很無奈,“媽……”


    “好,媽不說,不說,媽就是覺得那麽好的一個小夥子,要是成了別人的女婿,覺得有點兒吃虧。”


    “那你閨女,一定幫你找個比他更好的。”


    其實宋黎之是知道,女兒和他們之間還是有隔閡的,她心裏的事,用一句都忘記了,回避了他們所有的疑問。


    ……


    兩天後,如可收到了一份快遞,她好奇的打開,是一個小狗,和小白長的很像的一隻小狗,但並不是小白。


    他裏麵有一封信,信封上麵有一枝黃色的玫瑰,信紙上的字跡她很熟悉,真不知道,到了今天,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信上說:‘它也叫小白,你的小白在我帶走你,三個月後就去世了,怕你傷心,怕你哭,才一直瞞著你。


    對不起,從來沒和你說過這三個字,卻是我從始至終,最想對你說的三個字。


    對不起。


    我知道你並沒有失去記憶,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討厭我,我知道你的失憶隻是想要忘記。


    對不起。


    我不該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不該還動了再次把你偷走的念頭,對不起。


    拿起紙和筆之前,本來是有好多話想要對你說的,現在,卻不知道該說寫什麽。


    我偷走了你十五年的快樂生活,我是你生命中的惡人,所以,能忘記的都忘記吧。


    如可,請你一定要幸福。


    一封沒頭沒尾的信,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甚至連日期都沒有。


    一直以來,她真的在等對不起三個字嗎?他說千萬遍對不起,過去的十五年,就可以真的沒關係了嗎?


    他竟然知道她沒有失憶,他還知道那麽多,可他偏偏不知道,她愛他。


    信封裏有一枚鈴鐺,是之前他送給她的那個,她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因為她不確定,裏麵是不是有對她有監視的東西。


    現在這枚小小的鈴鐺還是到了她的手裏,不知道是因為厲尊之前對她的控製欲太高,還是如可已經決定,真的不想在他有任何瓜葛。


    她帶著現在的這隻小白,和鈴鐺一塊出門。


    新的小白被她送到了寵物收養所,它不是小白,就算把它留在生命中,它也不會變成小白。


    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


    拿著鈴鐺去了一家偵查社,是想要知道裏麵到底有沒有定位之類的東西,卻是在裏麵找到了一張內存卡。


    果然,他對她的掌控欲還是無法做到徹底放手。


    如可不知道那張內存卡裏是什麽,她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房間裏,她鎖好了門,找到讀卡器插入電腦。


    是一個視頻軟件,但剛開始卻是黑幕,隻有他標準的男中音。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看到這段視頻,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看到,其實我也是想讓你看到,又不想讓你看到,我生命中所有的矛盾糾結,都是因為你。”


    她很小的時候,剛被他帶到那座別墅裏的時候,每天哭哭鬧鬧的畫麵,她還咬傷了他,曾經好奇過,他肩膀上的牙印是誰留下的,看過視頻才知道,是她。


    她第一次月事,他在裏麵說,“這丫頭長大了,但比果以晚來了一年,看來以後要多給她加營養,有時候會希望能把她養的白白胖胖,覺得那樣才能證明自己把她照顧的很好。”


    “青春期了,脾氣也大了,反正最近每次我回來,她怎麽看我都不順眼,前幾天還鬧絕食了,開始覺得能把果以好好的養大會是一個很難的過程,現在看來,這丫頭,比果以難養多了。”


    再之後,是她十八歲生日的視頻,就算沒有這段視頻,那一年的生日,記憶裏也很深刻。


    “這丫頭真的長大了,亭亭玉立的一個美人,看著她穿著白色的公主裙開心的吹蠟燭,我竟然不爭氣的對她心猿意馬了,我想我一定是瘋了,自己養大的一個孩子,竟然會對她有男女之間的衝動,我一定是瘋了。”


    那天,她特別的開心,開心的忘了他是個混蛋,吃蛋糕的時候,她用手指戳了一點兒奶油碰到了他的鼻子上。


    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那一刻,也是她第一次的心動。


    後麵還有很多,他一個人的獨白,後來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就是因為每次見到她,都很難控製心中的雜念,總是想要對她……


    三個多小時的視頻,全部是她成長中的點點滴滴,他從來都是對她冷漠無情,卻默默的對她做了那麽多事情。


    他竟然是愛她,至於從什麽時候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如可突然覺得,老天爺真愛開玩笑,他和她,竟然從很早開始,就是愛情。


    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委屈,都是因為隱忍在心中的愛情在作祟。


    合上筆電,如可突然變得很平靜,他曾經很憤怒的罵過她,“你隻看到我欠你的,可你就真的什麽都不欠我嗎?”


    欠嗎?欠吧。


    可是欠他什麽呢?


    那晚,她讓自己好好的睡了一覺,很久很久都沒有想今晚這樣睡得如此好,沒有惡魔,醒來後,眼角也沒有淚痕。


    如可明白,他既然把這些東西都給了她,想說的也都說了,也就證明,他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又過了幾天,她自己找了份工作,雖然自從被他帶走之後,她一天學校都沒去過,但因為他從小到大,給她和果以兩個人請的都是最好的家教,她也拿了個還算不低的學位。


    隻不過,她沒有實踐經驗啊,甚至連人際關係都不懂。


    她找了一家花店在打工,不需要學曆,也不需要太廣泛的人際關係,就負責插花就可以。


    她是決定好去工作才告訴的宋黎之,宋黎之對女兒的工作並不是很滿意,但如果她選擇輕鬆安逸的生活方式,她也不會幹涉太多。


    還是她喜歡就好。


    一個月後,陸明湛回來,任務之前本來是說好,可可回來要全家聚餐的,歡迎可可回家,卻被可可拒絕了,這一次陸明湛平安歸來,準備聚餐,可可再次拒絕參加人很多的場合。


    “媽,我真的不想去。”


    宋黎之對可可挺擔心的,自從回來,就沒見她交過朋友,說話很少,出門從來也都一個人。


    “可可,就是吃一頓飯,姑姑還是刻意從國外趕回來的,而且……”


    “媽,別逼我行嗎?”


    可可一句話,讓宋黎之不知道該說什麽,陸明湛換好衣服下來,自然也是聽到了母女倆的對話。


    陸明湛看了一眼宋黎之,示意她不要試圖改變孩子自己的想法,站在可可麵前,笑的很爸爸。


    “那你是準備去上班嗎?”


    如可點頭,“嗯。”


    陸明湛想了想,“那正好,可以幫我去送一束花嗎?”


    “我們店裏有專門送花的,我隻負責插花。”


    陸明湛搖頭,“這個必須你幫爸爸送過去,是和我一起出任務的一個隊友,為了救我受了點兒傷,我把他的地址給你。”


    說著,陸明湛已經知道紙和筆,在上麵寫了一個地址,放在如可手裏,“一定要幫爸爸送過去,拜托了。”


    如可嘟嘴看著那個地址,再抬頭看看爸爸,既然是救了爸爸的人,她親自去送也是應該的,但她最不想的就是和不認識的人交流。


    “我要是讓別人替我送過去,你會知道嗎?”如可鬼靈精怪的問。


    陸明湛看著自己的女兒,腦海裏有那位受傷家夥的臉龐,“我是覺得,對方會很失望,好歹也是救了我一命,結果就隨便找了個快遞員送過去一束花。”


    哎,真是命苦,躲過了家庭聚餐,卻躲不過親自去送花,還是因為要去親自感謝一下,他救了她的爸爸。


    “好吧。”算是答應了。


    如可離開家後,宋黎之憂心忡忡的目送女兒去上班,雖然她已經長大了,卻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麽和她溝通。


    “別太擔心了,她隻是不喜鬧。”陸明湛單手摟著宋黎之的肩,安慰道。


    擔心也不管用啊,女兒又不需要。


    “是誰為了你受傷了?嚴重嗎?我們該親自過去感謝人家的。”回來的時候,他都沒說這些事。


    陸明湛腦子速度旋轉,抿嘴一笑,“就是一個隊友,沒什麽大礙,我讓可可過去,也是為了讓她學會溝通,也不能天天一個人憋著。”


    宋黎之覺得陸明湛說的很對,還是他的想法好。


    “是誰啊?我認識嗎?單身嗎?我一直覺得,可可要是有個男朋友,性格會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是誰,他要是告訴了宋黎之,估計宋黎之現在立刻馬上就會把閨女找回家來。


    還是別告訴她了吧。


    “新成員,你不認識。”


    “噢,那我明天抽空過去看看人家。”


    “真不用,可可去了就代表你也去了。”


    “那能一樣嗎?”


    “一樣一樣的。”


    當如可找到爸爸寫給她的那個地址,抱著一束精致美麗的花出現在那個人家門口的時候。


    那個人就站在她的麵前,那一刻,她後悔自己是捧著花來的,早知道是他,就該直接紮個花圈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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