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然半昏半醒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領口被一個熟悉的男人緊抓著,手勁還特別大,他是打算掐死她啊。


    這個熟悉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她愛到死去活來的蘇俊毅。


    她醉眼朦朧的笑笑,“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和我再無瓜葛的嗎?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嗎?你特碼的不是不要我了嗎?”


    蘇俊毅抓住她的手都在發抖,那些話他是說過,可他沒讓她這麽自暴自棄啊。


    “你什麽時候開始碰那個東西的?”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他問她。


    陸欣然還醉著,根本就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麽,因為還在和他生氣,她就胡亂回答,“要你管啊,你憑什麽管我啊,你是我的什麽人啊你管我。”


    “陸欣然,你跟我清醒一點兒,好好說話!”三哥陸明湛對這個做錯事情還不知悔改的妹妹忍無可忍。


    陸欣然似乎一下就被陸明湛的低吼聲驚醒了,就連宋黎之和安若初也睜開了眼睛,“唉,你們怎麽都來了?”


    這三個女人今晚是要氣死他們的節奏啊。


    後來又經過警察和那三個剛成年的男孩子的供詞,毒品是宋黎之他們付錢買來的,還一口咬定是她們逼著讓他們吸的。


    陸欣然急了,“放屁,你們不是要錢說出去買煙的嗎?這就是你們買回來的煙!”


    三個男孩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其中一位也已經在警局裏留下檔案,“就是你們讓我們陪吸的,這還沒開始吸呢,你身體就呈陽性,還裝什麽裝。”其中一個領頭的男孩大膽的反駁陸欣然。


    宋黎之急了,“你亂說什麽呢?我告訴你們,你們還這麽小就不學好,有沒有為你們的父母想想,這種東西能不能碰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安若初也接著說,“警察同誌,他們三個的確是我們找了陪唱歌,但覺沒有吸這個東西。”


    警察的目光轉向陸欣然那邊,陸欣然一個犀利的目光瞪回去,“看什麽,姐呈陽性是因為懷孕了。”


    懷……懷孕了。


    這些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陸欣然平坦的小腹上,然後還沒等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有一位女警官走了過來,對另一位警官說,“更近一步的檢測,陸欣然是懷孕了不是吸du。”


    嗬嗬,啥都別說了……今日有喜啊。


    都說男人喝多了酒臭毛病就多,這女人喝多了耍起酒瘋來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的。


    陸欣然是被蘇俊毅寶貝似的公主抱抱走的。


    安若初是死活不肯讓陸靳晏碰她,非要自己走,結果兩條腿軟的根本不聽她自己的使喚,最後陸靳晏一氣之下是直接像是扛麻袋一樣把安若初扛走的。


    宋黎之就簡單多了,好歹他們也算是決定好好過下去,她是直接蹦到了陸明湛的背上,讓陸明湛背走的。


    宋黎之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實打實的趴在陸明湛的悲傷,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醉醺醺的在他耳邊輕聲說著,“陸明湛,你的背還是和以前一樣踏實。”


    陸明湛擰了擰英氣的眉,她今晚是喝了多少,說話的酒氣都能讓他醉了,“踏實就老老實實的待在上麵,然後在回去的路上好好交代一下,那三個小帥哥是怎麽回事。”


    現在的女人膽子是越來越大,放著家裏的老公不伺候,明目張膽的跑出來k歌還找個小鮮肉陪唱,這樣的就得回家好好收拾,讓她下不了床,看她還那裏亂跑。


    咳咳……話說嚴重了哈。


    這個時候啊,就是沒醉也得裝醉,宋黎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頸,說話都裝的不麻利,“什麽,什麽小帥哥啊,你都不知道的嗎,你啊,陸明湛,在我宋黎之眼裏,是天下,天下第一帥,我眼裏絕對,絕對容不下,其他帥哥的。”


    陸明湛都無言以對了,就算有火要發,她這樣討好的話,他也一句批評的話都說不出來。


    “啪。”的一聲,某人寬厚的手掌在某人的屁屁上懲罰性的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宋黎之把整個臉都埋在他的頸間,半醉半醒的傻笑著,癡癡地說,“我第一次喝醉的時候你就打我屁屁,還說我以後再敢喝酒,你每次都打我屁屁。”


    陸明湛腳下的步子有半秒鍾的停頓,那是他以前對她說過的話,可他,卻忘記了,即使她做了提醒,他也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他真該死。


    “我以前還對你說過什麽?”他沉沉的低音如同漂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宋黎之在他的背上醉的搖搖晃晃,賭氣的搖了搖頭,“我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


    陸明湛苦苦一笑,真是那她沒辦法,她現在到底是醉沒醉啊,想從她嘴裏套點話出來還真不容易。


    “好,你不告訴我,讓我做個笨蛋,行了吧。”他邊走邊哄著她,這裏離他們那個小小的家也不遠,他決定背著她走回去,車明天在來開就行。


    宋黎之像個淘氣的孩子,就是在故意和他作對,他不讓她說,她還偏說不可。


    “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的天嗎,不是,你是我的神嗎,也不是。”


    頓了頓,她兩隻藕臂在他脖頸上摟的更緊了些,真不知道她喝的連路都走不好,手上的力氣卻還這麽大。


    她在他耳邊小聲的呢喃,“可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是我的信仰。”


    說完,她在他耳邊咯咯咯的笑了,笑的很大聲卻也很悲傷,笑著笑著,她就又變了,“不,陸明湛,你什麽都不是,你就是個混蛋,剛才你不是說自己是個笨蛋了嗎,你不是笨蛋,你是混蛋,是壞蛋,是臭蛋,還是個笨蛋。”


    說著說著她可能累了,老老實實的趴在他的肩上,突然之間就一語不發。


    剛才她一直訴訟般的說著,他沒有去打斷,因為他想聽聽她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話。


    頸間是她流下的滾燙的淚,她深埋在他的頸間,大方的吸著鼻涕,直到後來她的泣不成聲,她嘴裏還在委屈的說著,“陸明湛是大混蛋,陸明湛是大騙子……”


    一路上,他任由她哭著,她一定憋壞了,讓她哭出來還能痛快一些。


    他忘了他們之間以前的事情,但現在他知道,他該好好的疼惜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為他受了太多委屈。


    回到家裏,他放她在床上,幫她擦了身子還換了睡衣,中間過程他並不是毫無雜念,但看著她嘴角噙著笑可眼角都是淚的樣子,他就隻想要好好的疼惜著她。


    現在他碰了她,她心裏一定不是滋味,就算他心裏烙著她的存在,可畢竟,記憶是消失了的。


    如果不是心上的痛,她對他而言,可能隻是陌生人。


    他坐在床沿陪了她整整一、、夜,倒是宋黎之,睡到半夜把懷裏的枕頭換成了他的大腿,怕吵醒她,他就傻乎乎的同一個姿勢一、、夜沒敢動彈。


    其實他是有經曆過強化訓練的,同一個姿勢,一、、夜不眠不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就倚著床頭癡癡地看著她一、、夜。


    多想能看的久了就記起和她所有的一切,可他還是讓自己失望了,他想到頭疼,也沒想到關於和她之間的任何一點兒點點滴滴。


    就好像他在手術前就刻意的把那段記憶封存起來一樣,沒有密碼或者鑰匙,根本無法解開那道封印。


    那些痛的記憶,埋在春的泥土裏,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這即使這樣,對宋黎之也是不公平的吧。


    如果一段記憶可以選擇性的忘記,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痛不欲生的記憶,他寧願忘記的那個人是她,痛有他來承受就好。


    輕撫著她柔順的秀發,她看上去睡得很香, 真希望她今後都睡的這麽踏實。


    ……


    被扛在肩上的安若初是寧死不屈啊,不老實的兩條大長腿胡亂的提著,手也沒停過的打在她能打到他的地方,後背。


    “陸靳晏,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越是不想讓他管她,他就偏要管,今晚他必須告訴她一個事實,她是他陸靳晏的女人,是他法律上明文規定的合法妻子。


    他可縱容她亂花錢,拉幫結派對付他,甚至利用他,但他的縱容也是有限製的,今天的她,太過了。


    跑出來喝酒也就罷了,竟然還有找陪酒陪唱的想法,如果不是警察即使趕到,真無意中碰到那種東西,還剛好是三男三女,後果是他不願意去想象的。


    她身為她們的大嫂,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這個身份,就算是逢場作戲,她也要做合格了。


    帶著弟媳和小姑子去喝酒還喝成這個樣子,小姑子懷孕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想他都氣的咬牙切齒。


    “陸靳晏,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咬你了。”現在她能威脅到他的也就這個了吧,不過,她現在上半身都被倒掛著,她要咬他那裏啊?


    “陸靳晏,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閉嘴!”陸靳晏一聲不容置喙的低吼,讓肩上酒醒了差不多一半的安若初身子猛然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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