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吃飽再說,管他們怎麽說呢。


    反正她的名聲已經夠糟了,再差也就這樣了!


    赫連昭霆嘴角輕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叉了塊水果送進嘴裏。


    見他們如此自然的吃吃喝喝,坦坦蕩蕩,反而襯的圍觀人群少見多怪。


    大家看了一會兒也沒有興趣了,紛紛轉開視線,欣賞起歌舞表演。


    子熏和赫連昭霆邊吃邊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氣氛很是融洽,絲毫沒有尷尬。


    人和人之間真的是有氣場的!


    但是,後台的人都快瘋了,最後一個表演節目還是一片空白。


    大家急的直跳腳,阿江沒辦法,鼓足勇氣走進大廳,偷偷摸摸走到子熏麵前。


    “莫莉,時間快到了,你請來了什麽替補人選?人來了嗎?快讓人去後台準備。”


    要是出了岔子,大家都要完蛋了。


    子熏一怔,嘴角抽了抽,剛才太激動,她把這件事情都忘記了。


    “行,馬上就好。”


    她跟赫連昭霆打了一聲招呼,直接站了起來,“走吧。”


    壓軸表演放在最後,主持人看著詞單,震驚萬分,“接下來,是溫子熏小姐的小提琴表演,漁舟唱晚。”


    場下一片喧嘩,不是吧,溫子熏表演?


    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女子款款走上台,衣袂飄飄,飄然若仙,輕盈的身段,姣好的容顏,晶瑩剔透的裸妝,頭發輕輕挽起,露出纖細雪白的脖子,讓人眼前一亮。


    雪白如玉的脖子掛著一條珍珠項鏈,渾身透著一股溫潤優雅。


    她麵對諸多挑剔的目光,輕輕一鞠躬,落落大方,儀態萬千。


    “哇,好有古典氣質。”


    “真漂亮,好溫婉。”


    不得不說,溫子熏打扮起來,還是蠻好看的,清麗的五官,和優雅高貴的氣質渾然一體,讓人印象深刻。


    薑彩兒嫉妒的發瘋,死丫頭,居然耍手段,這麽愛出風頭,就這麽想壓她一頭?可惡至極!


    溫子熏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晴,流暢清澈的音樂響起。


    隨著雪白的十指靈活的翻飛,樂聲不停的變換,一會兒如林中乳燕矯健,一會兒如山間清泉清澈,一會兒如海濤洶湧,一會兒如狂風暴雨激烈。


    大家不知不覺被帶入音樂中,沉醉不已。


    這是一種享受,一場耳朵的盛宴。


    滕天陽呆呆的看著那個兩眼微閉的女孩子,心潮澎湃,無數往事湧上心頭。


    這一幕太熟悉了,以前的她受家規限製,不可在外人麵前炫技,但最愛在他麵前表演,像個調皮的孩子,想在喜歡的人麵前刷好感,樂此不彼。


    隻有他知道她的小提琴拉的有多好,她曾經夢想當一個小提琴演奏家呢。


    他還記得,每一次得到他的誇讚,兩眼彎彎,笑的很開心,那時候的他們很幸福。


    隻是那樣的幸福,注定長久不了。


    赫連昭霆像是第一次看到溫子熏,看的目不轉晴,看的那麽用心。


    每一次見到她,她都在變,不停的變化著,每一次變化都讓他感覺新鮮,這樣一個女人,讓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再一眼。


    她看似端莊大方,平凡普通,其實是個詭計多端的聰明女人,隨著環境的變化,時時改變自己的舉止。


    她像一個謎,深深的吸引著他的視線!


    一曲演奏完,掌聲如雷鳴,拉的太好了,比那些小提琴家拉的更好,沒想到溫家大小姐還有這個本事,以前怎麽沒聽說呢?


    溫子熏眼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晴,鞠了個躬。


    她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身走了,留給大家一個飄逸空靈的身影。


    直到她消失在幕後,眾人才重重籲了口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可惜了。”


    如果六年前沒發生意外,她就是滕家的大少夫人,不至於淪落到為人打工的悲慘下場。


    “有什麽可惜的,有赫連大少當她的靠山,她能橫著走。”


    長的美就是吃香,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她的名聲不好,想嫁進赫連家族恐怕沒戲。”


    “隻要赫連大少肯護著她就行。”


    溫子熏沒有換下晚禮服,匆匆坐回位置,她想見兒子了。


    她跟赫連昭霆低語幾句,赫連昭霆就站了起來,跟主人道別,“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滕家誠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這個女人對赫連昭霆有著一定的影響力,這樣很不好。


    但他並不是很緊張,這是個利益為王道的世界,在利益麵前,一切是浮雲。


    女人嘛,玩玩就行,誰會傻到為了一個女人跟錢過不去呢?


    他滿麵笑容,笑的親切無比,“赫連大少再玩一會兒,還有許多精彩節目呢。”


    赫連昭霆早就想走了,這種應酬場合,讓他很不舒服,“不了,我還有點事。”


    滕家誠一再的挽回,都無法改變赫連昭霆的決定。


    他實在沒辦法,語重心長的叮囑,“那也好,子熏,你要好好的侍候赫連大少,不要丟我們滕氏的臉。”


    子熏被惡心的夠嗆,侍候?好肮髒的想法。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有什麽資格跟她說這種話?


    赫連昭霆皺了皺眉頭,臉色沉了下來,“走。”


    他生氣了,也不介意讓其他人知道,就這樣,華麗麗的走出眾人的視線。


    滕家誠麵對眾人各異的眼神,不禁苦笑了一聲,“年輕人沉不住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興致都不高,一場本來精彩熱鬧的慈善宴會草草收場。


    滕家人笑意盈盈的送走各方賓客,一回到家,隻剩下自己人,全都拉下臉。


    滕太太氣的砸東西,胸口都氣炸了,“可惡至極,年紀輕輕卻這副臭德性,簡直不把我們看在眼裏,我們滕家也不是好惹的。”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敢當眾甩臉子,媽的,太囂張了。


    滕月明也不是省油的燈,挑撥離間很拿手,“要怪隻能怪溫子熏,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恨極了溫子熏,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對方頭上。


    滕太太同樣的心理,“沒錯,不安份的狐狸精,老公,我們有必要這麽顧忌那個赫連大少嗎?”


    要不是那個男人,她早就弄殘溫子熏了。


    滕家誠的心情也不好受,“赫連家的實力深不可測,最好不可輕易為敵。”


    他一個商界前輩,在商場折騰了幾十年,結果被個後進擠兌的臉色全失。


    滕太太火冒三仗,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但他實在欺人太甚了,一點都不給麵子。”


    滕月明不失時機的補上一句,“就算我們家不跟他為敵,但架不住那個小賤人吹枕頭風啊。”


    滕太太也不遺全力,“對啊,女人的枕頭風可厲害了,怎麽辦?”


    滕家誠越聽越心煩,這些道理他不懂嗎?


    “我自有辦法,慌什麽慌,你們都去休息吧,天陽留下來。”


    滕家母女還想再說,滕家誠眼晴一瞪,她們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滕家誠的目光落在沉默不語的兒子身上,“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麵?”


    他精於世故,很多事情看一眼就知道了。


    滕天陽的臉色很不好看,“是,跟我搶地塊的人就是他。”


    滕家誠的心一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是他?此人來者不善,我們不得不防,你想辦法說動溫子熏,哄的她回心轉意,女人嘛,多哄哄多給點錢就能打發,雖然我們家不可能要這樣的兒媳婦,但我不介意你包養她,生下來的孩子可以抱回家養。”


    他還記得那個女人有多愛兒子,傻乎乎的全然付出和信任。


    這也是滕天陽先前的打算,父子倆的腦電波很一致。


    但看到赫連昭霆再一次出現,他的信心沒有那麽足了。“知道了,我去試試。”


    赫連昭霆的條件比他有過之而不及,而他能依仗的不過是舊情份。


    滕家誠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不是試,是必須成功,女人嘛,隻要有了孩子,心自然而然會向著你,離不開你。”


    “明白了。”滕天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但不想跟父親爭辯,“但是赫連昭霆呢?”


    不管出乎何種原因,溫子熏都必須回到他身邊,成為他的女人!


    滕家誠挑了挑眉,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月明很漂亮,我打算將她嫁給赫連昭霆,跟赫連家聯姻,我們兩家強強結合,將無敵天下。”


    滕天陽愣了一下,“月明?人家未必肯。”


    開什麽玩笑,月明再漂亮又如何,根本比不上赫連昭霆的出色,配不上人家。


    滕家誠揮了揮手,信心十足。


    “聯姻是互利互惠,誰都不吃虧,隻要不是傻子,自然會答應下來,對了,月明最聽你的話,你去說。”


    天陽想了想,也對,總要試一試,如果成功了,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


    “嗯。”


    他跟父親定好了計策,再閑聊了幾句,走上二樓,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門。


    很快月明來打開,見是他,欣喜萬分,“哥哥,快進來啊。”


    她側過身體,讓他進來,天陽四處掃了幾眼,“還沒睡嗎?”


    “睡不著。”月明穿著白色的睡衣,長發披肩,麵露怒氣,像極了半夜女鬼,“我都快煩死了,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麽囂張的男人,目空一切,好討厭。”


    當然最討厭的是溫子熏,好想滅了她,讓她立馬消失掉。


    但她吃了一次虧學乖了,沒有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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