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夏淋沒有想到竟然接到了秘書總的電話。


    “夏淋呀,你在不在?我在你家門口。”秘書總聲音聽起來很溫婉,說話輕聲細語的。


    夏淋一隻手握手機,另一隻手拎起自己的手提包,見到何諧已經跨到門口,她伸手一抓,剁了下腳。


    等我——


    她的眼晴望著他,意思明顯。


    何諧停下腳步,莞爾一笑,眉宇間滿是溫曖謙和。


    “喂,夏淋,還在聽嗎?”


    “有什麽事嗎?”夏淋反問她。


    對方停頓了好久,“想約你出去聊一聊。”聊?有什麽好聊?


    夏淋想當初在集團裏,秘書總也沒有給過她多少好臉麵看呢,不過心間突生一計,便快速答應下來,“行。時尚廣場見。”


    收好了手機。


    男人伸手要替她拿包,被夏淋一把抓住,抿嘴,“不用了,你剛想跑那麽快幹嘛。”


    “你有車子,還想讓我當司機?”


    “那?要不要你來何用~~”拿個男的來擺設嗎?


    何諧大氣不敢出,便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誰讓他這一輩子就給她吃的死死的。


    走道上,隻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一輕一淺的。


    “剛才誰電話?”何諧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夏淋也沒有往心裏想,坦白告訴他,“以前公司同事。”


    “同事?那個若.初嗎?”


    若.初,他記得她?


    夏淋停下腳步,一雙清明的眼晴裏,閃過幾分審視的光,看上去有些銳厲,似個女強人般。


    不知不覺的,何諧對視上她的眼晴,愣了一下。


    從今初的青澀,到現在的淩厲,她經曆了什麽,不禁心緊緊揪的發疼,


    他大手一伸,掃歪了她的頭莞,“來,借我的肩膀你靠下…”


    “不要了,沒時間了,你趕緊送我到時尚廣場。”


    “有什麽問題。”


    已經拍拖了一段時間,何諧發現他們還處在很簡單的帕托拉圖階段,便傾身湊近她的耳畔,“嘿,今晚留我在這兒睡嗎?”


    “想都別想。”


    夏淋幹脆地拒絕,男人嘴一拉,委屈十分地望著她,“真的不行嗎?那明天行不行..”


    對於無賴,夏淋幹脆不理了,雖然說不理,不過她的眼晴彎彎的,明顯帶著輕鬆明亮的笑意。


    何諧沒有食言,將她送到了時尚廣場。


    一下車,她就瞧見秘書總站在時尚廣場的大門口,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衫,看上去很樸素。


    與從前的她寡然不同。


    秘書總朝夏淋笑了起來,看上去有一份特假的親熱感。


    “吃飯嗎?”她問。


    夏淋點點頭,“吃過了。”


    她沒有什麽意思要與秘書總深談。


    “去咖啡廳,還是去酒店?”


    “不用了,咱們就到前麵坐坐?”夏淋建議,前麵有個很大的廣場,廣場邊有個亭子,裏麵這個時候人比較少。


    秘書總點點頭,“她說她口很淡,也沒有什麽想吃的。”她說這話一直打量夏淋的穿著打扮,眼神中帶著羨慕。、


    “夏淋呀,你還是多虧認識阮義,阮義給了你不同的人生…”算是吧,夏淋想著,便想起阮義那張清冷俊朗的麵龐。


    事隔幾年後,心的部位還是隱隱發疼。


    閑談了幾句話後,進入僵局。


    “那個孩子,阮董的..”秘書總說,她神情顯的很慚愧,一雙手擺在膝蓋上絞的緊緊的。


    夏淋目光落在她緊張的手上,笑笑安慰她,“這是命運,也是一個人選擇錯的結果。”


    “….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忙?夏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幫忙?借錢?


    等了半響,她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你帶他去見一下他的爸爸..他一直想知道…”


    說到孩子,夏淋心軟了。


    “每次他一問起爸爸,我都打他…那時候年輕,隻想著搭上阮董有錢,可是阮董壓根心不在這裏,”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過了一會,“他總當做秘書的是個公關..”


    勤勤兢兢地就業,結果呢?


    這樣的心情,夏淋早有體會,她眼光不覺地軟了幾分,一隻手搭在秘書總的肩頭拍一拍,“好了,過去了。”


    “難道你還想和他一起嗎?”


    “嗯。”


    一起?夏淋眼晴突然一亮,若是秘書總與阮董一起,估計這王麗得自殺了…


    那王麗性格那麽烈。


    想著想著,夏淋心底笑了起來,可是表麵還是很冷靜,“這個沒問題,你要一起去嗎?”


    “不,不,不,我不去了。”秘書總顯的非常慌張,那表情看起來就是一個受過傷害的女人。


    夏淋也沒有勉強。


    算算時間,她看著秘書總,“這個星期天,我有時間。到時你再帶他過去。”


    當作是霍婷的朋友。


    揮手離開了秘書總後,過了一個星期。


    星期天一大清早,秘書總已經帶她的寶貝過來了。


    夏淋現在確定這個男孩是阮義的弟弟,心中超級的不舒服,可望著孩子童真的麵孔,她也說不出什麽。


    夏晨已經呆在阮義家裏近一個星期了,她不知道他習不習慣在那邊生活。


    車子緩緩地駛停在阮宅門口。


    她揭眸望著眼前的高大的宅院,心底的陰影還在,難受的有如千萬子螞蟻在吞噬一般,咬的她連呼吸都緩慢了幾拍。


    熄了車子,拉開車門先鑽出去。


    “阿姨。”小男孩一見到夏淋出去沒有帶上他,他情急地望著夏淋叫道。


    夏淋走過去替他解了安帶全,抱了他出來,一隻手牽他,另一隻手拎著幾袋禮品。


    門前的打掃衛生阿姨認得夏淋,對她微微頜首甜喊一聲,“夫人,她久沒見您了,總算回來了,快進來,阮總剛回來。”


    什麽夫人,夏淋不大舒服地皺起眉頭。


    一踏進大門,夏淋就後悔了。


    一記似刀子般的眼光直射向自己,若是真刀,恐怕早已死了幾千萬回。


    “姚索也在呀。”她笑笑地抿嘴。


    對方一臉淡漠地瞟了她一眼,雙手環胸一下子轉身就上了樓。


    不知道她為什麽在這裏,不過這並不是自己關心的事情。


    劉姨正在煮飯,聽見熟悉的聲音探出頭一看。


    見是夏淋,友善地走了出去,“阿淋,你過來呀。”


    “阮董有在嗎?”夏淋回她一個淡淡的微笑,帶有些許的禮貌。


    阮董,剛才不是在嗎?


    劉姨左右找了一下,發現並沒有。


    夏淋走到沙發上剛坐下,小孩怕生不敢坐,她看著他,“坐呀,”順手拿了糖他吃。


    小孩搖搖頭,“不要。”


    啪嗒啪嗒的聲音響,從樓梯口上傳下來。


    夏淋心裏預感是阮義的聲音,不覺得竟有些緊張。


    自從上次她果斷拒絕他後,他真的再也沒有找過自己,甚至連電話信息也沒有。


    男人一下來,掃了她臉麵一眼,目光落在她身旁男孩的身上,“這個是?”


    “這是霍婷朋友,他來找霍婷,霍婷跟奶奶出去,我隻得帶著他了,怕他走丟了。他家保母送他到我家門口就離開了。”


    夏淋一口氣說完慌話,說完也不覺得任何不妥,還理直氣狀地望著他沉沉的眼晴。


    “要不要來杯冰牛奶?”阮義沒有坐下來,淡淡地開口,語線並沒有什麽情感起伏。


    夏淋有點緊張,也不敢望他,急回了句,“也好。”


    男人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姚索上次換了一身衣服,又下了樓,她擺著女主人的身份,對阮義指手劃腳,“客人來了,拿牛奶招待的嗎?”


    正打開冰箱的手,停了一下。


    那雙手依舊尊貴優雅,停了一下後,他照常拉開,端出大杯冰牛奶替夏淋倒了一杯,也替自己倒了一杯。


    夏淋看著看著,心底特別難受。


    阮義從來不喝冰牛奶。


    姚索的話,他沒有作回應,姚索看著已經生氣了,她撥腿走了出去。


    穿著托鞋,走的快可是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阮義走過來,冰牛奶放了一杯在夏淋麵前,而他自己則端著另一杯喝了起來,“這味道挺不錯。”


    他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一股屬於男人的氣味襲了過來,夏淋緊張地動也不敢動,心裏十分的抗拒。


    “最近你那邊經營的還可以嗎?”


    “還行。”夏淋說著違心的話,經營一個樓盤並不容易,除了融資外,還得懂得用人,還得天天跟著。


    加上她本來隻對營銷熟悉,甚至簽下包工合同,還是一頭霧水,後來還特地請了律師看,又花了一大筆錢。


    “好就行,別與劉宇走的太近了。不是什麽好人。”阮義帶著些警告的意味,而後又道:“想拿地,我可以幫你..”


    “不用,謝謝。”明明男人的語氣沒有任何不妥,可是夏淋就是覺得心裏堵的慌。


    她真的厭極,每個人一見到她,都說她靠阮義。


    她能有今天,也同樣離不開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這麽說。


    “你呢?”夏淋打破了尷尬,順口問了下他,不知道若.初是不是還是他的秘書,“若.初還在那裏上班嗎?”


    阮義搖搖頭,“你離開沒多久,她也辭職了。”


    她辭職,夏淋詫異地瞪大眼晴,有點沒辦法接受這事。


    若.初辭職。


    “她說找了個長期飯票了。”阮義說完,似星晨般明亮的眸子帶了幾分笑意,“你什麽時候,也學學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夏淋定定地看著他,“…我,我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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