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的感覺,真是壞透了——


    阮總走在前,夏淋一步步地跟在後麵走,隻是跨過兩道馬路,卻覺得時間特別的漫長。


    前方很多車子一直在穿棱而過,馬路上的風塵滾滾,漸漸的看不見他高大的身影,她緊跟著過了馬路後,營銷中心的門口此時很冷清,沒什麽客戶上門。


    夏淋心中一直在嘀咕,這男人的底線還真的另具一格,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受過感情創傷?還是被前女友背叛過?上次來的那個叫索兒的女人,看起來是想吃回頭草!!


    有時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看上自己那點,她一身都是缺點,除了對工作有一種持著,說到底,那是為了擁有獨立的人格,她也很自私的。


    回到樓盤後,男人已經離開了,夏淋望著他緊閉的辦公室門口,頹廢地站定在走道入口,長長裝飾的金碧輝煌的走道,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想給他打電話,但是夏淋又拉下不臉,而且又自卑,她呆了一會,籠了下西裝的外套,挻直腰杆就返身回了宿舍,宿舍的樓下此時也是冷清一片。


    不知是不是天氣的原因,大家早早就回了屋裏了,走進電梯裏,顯的很孤單,她撥了一下女兒的電子手表,那邊響了幾聲才接通了電話。


    “媽媽,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傻瓜,怎麽可能,外婆睡了沒有?”


    “外婆還沒,她正在給我講故事,好了,媽媽,我要聽故事去了,拜拜——”


    剛收了線,前腳踏出電梯的門,感應燈一亮,夏淋揭眸一望過去,嚇了一跳,阮總就沉著臉站在那兒,活像她欠了他幾個億似的,她眼晴閃了一下,不敢看他。


    低下頭,默默地從男人的身旁走了過去,直到自己的門前,心髒似被人活生生地拿篏子扯了一般,生生拉地有些發疼,站定在門口,他並沒有過來阻止。


    阮義冷著臉,看著她手掬鎖匙的動作。


    她的手微顫地拎出鎖匙,那雙似鷹般淩厲的眸子沉了幾分,鎖匙撞擊發出了咣當的清脆聲,他動作磊落地摁滅煙滅,二三步就走到了她的身後。


    “你就這麽點能耐嗎?說了兩句就要東西各奔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很沉,也很冷,夏淋聽了之後,縮回了手中的鎖匙,僵在那兒,見到男人已經轉過身回了對麵的房,她沒在多想,就跟在他的身後。


    門已經打開了,窗子早上夏淋出去的晚,並沒有關,中間有一段時間,下了一場傾盤大雨,從窗子外麵打進來的雨水淋了一地,她頭皮有點發麻。


    阮義那個人,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顫毛輕顫,二話不說丟下包正要去清幹淨地板,位於內置陽台的地板是木製的,她鞋子沒穿就走了過去。


    男人或許見到了,不悅地蹙了下眉頭,低聲吼了一下,“走開,別摔了我還得送你上醫院。”明明一句關係的話,聽在夏淋的耳裏卻顯的格外刺耳。


    這話不就是引用阮總的一句口頭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麽?她確實是這樣,文憑沒他的高,腦袋也沒他的好用,可她一直在努力呀,別人在玩的時候,她在啃書、轉悠房市場。


    ‘啪’的一聲,一把甩掉拖把,她回瞪了他一眼,環胸走到了大廳沙發上,蜷縮在那兒打開了電視,餘光一直望著男人,他挻認真的在弄。


    弄幹淨,他還特地去收了衣服,還有她的內衣物,她看著有些不自在,將電視的聲音調大了一些,目不轉晴地看著,可是一見到阮總把自己的底,丟到洗衣機中,她瞬間風中淩亂了。


    有沒搞錯呀,有沒一點常識,憋了許久,憤憤地衝了過去,一把將自己的底衣拿了出來,丟一旁的盤子裏,而男人正在擺弄衣機的臉,揚起了暗色的紅。


    丟在盆子後,夏淋又折了回去,繼續窩在那兒看她的連戲劇,很久沒有這種閑的時光了,絲襪怕弄壞了,她小心翼翼地除了下來,罷在一旁,抬高了雙腿掛在沙發的棱上。


    阮義踏步進了臥室,拎了一套睡衣就進了浴室裏,她才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打算將自己的底衣過一下水,結果一看那空蕩蕩的盆,臉色一片囧紅。


    這男人,有沒有一點節操呀!!


    一般夏淋的貼身東西很手假手於人,心裏特地不舒服,又折回了去,可他在浴室裏遲遲不出來,竟聽到他在浴室裏唱歌,沒多想,她攝手腳輕走了過去,耳朵貼在玻璃門上。


    想窺探一下阮總唱的是什麽歌,像他這麽嚴肅的人,還會上浴室上歌,挻搞笑的,她的唇輕輕地抿成了一條線,嘿嘿地直笑。


    聽著聽著,怎麽五音不全的?夏淋額頭閃過了三條黑線,與上次他給自己求婚唱的那歌,差這麽多的,弧疑地抬正了頭,想縮身離開,門一打開,差點就摔了過去。


    “又幹什麽?”阮義冷著臉,喝了她一聲,掃了下女人那姿勢,底隱劃過一抹邪笑,稍縱即逝,他手扶了一下她,還帶有些水霧的濕意,扶好抽身就離開了。


    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夏淋狀作無事地回了臥室取睡衣洗澡,還特地取了個寬鬆的,掛了睡衣出來進了浴室,她苦惱地又低下頭摸了下小腹。


    這下真的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怎麽辦?


    過了五個月,再過六個月,七個月不顯懷,那不是讓人當成希罕物種研究了嗎?


    浴室步出來,夏淋頭發出沒有擦幹,就留它水滴滴地垂了下來,他不理她,無精打采地又回了浴室,開著風筒有一下沒一下地吹幹了頭發。


    最近吃的好,喝的好,臉龐漸漸地紅潤了起來,也因此豐.滿了不少。


    看來男人是要哄他了,夏淋匾著嘴,眨巴了一下大眼,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自從跟了他後,發現自己越發的嬌氣了,有人說,好的男人,是滋養女人的護膚品。


    果然不假,那粗糙的自己,已遠遠的告別了。


    前腳披著頭發走了出來,思索了n久,一見到男人已不在客廳,那勇氣一下子就熄了,側了下臉,看向書旁那邊,透過門,望見坐在裏麵認真工作的他。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此話講的有幾分道理。專注於一件事的時候,那股全神貫注的力量很能振奮人心,同樣也能讓人感受到非同一般的魅力。


    不想打憂他,夏淋撩了一下頭發,側到了一邊,低下頭就步回了臥室。


    她是先入睡的,隱約的到了淩晨的一點,感覺到冰冷的手掌滑到心口處,打了一個激靈,夏淋猛地坐了一起,頭一下子就撞上了男人的下巴。


    “搞什麽?”本來他想摸一下胎寶寶,阮義有些納悶地搓了一下自己被撞的發疼的下巴,另一邊手輕搓了一下她的頭,“痛嗎?”


    可夏淋還處於驚嚇中,都說作賊的人容易心虛,果然一點都不假,撐在床上的一邊手,驚魂難定地死死揪住床單,也在台燈的光線被男人寬大的身軀遮住。


    “老婆,我就想摸摸咱們的寶寶….”


    他的聲音很小,看他那眼神有些渴望,夏淋也是上一次才知道,上一次和他走在商業街上,見到了一個剛滿月的女寶,白白胖胖的,他說看了就好想去抱。


    化到心坎兒了。


    夏淋都覺得這男人是故意整她的,冷著臉炸毛地喝斥了一聲,“半夜三更的,你不要睡,別害我。”


    環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地鬆開,今天的事情,她還沒有和自己道歉呢!!


    疲憊地揉了下太陽穴,阮義躺下來,不動聲色地拉高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背對著她。


    夏淋也躺了下來,心情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她以為男人已經睡著了。


    “明天別到處跑,你回去安排了工作完就出來,我就不進去了,在門口等我,我拿車。”


    阮總並沒有說要去那裏?夏淋的心緊了緊,萬種思緒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該不會是陪自己做胎檢吧,這麽一想,她更加的難安了,明天還想回去和自己媽坦白一下。


    這一邊,女人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麽也睡不著,而那一邊,阮義很困,也受了她的影響,可與她置氣,壓根兒不想抱她,剛碰了一下又被吼了。


    直到天漸亮,夏淋才睡了過去,而阮義在她睡著就起了身,折了出去,泡了一杯咖啡又去了書房。


    一大早起來,一看鍾表,夏淋緊揪了頭發,那破老板怎麽不叫下她,又睡過頭了,匆匆地五分鍾之後穿截整齊,還得顧及禮儀化好了妝。


    一回到樓盤,給她們開了下會,夏淋一直在拖延時間,她讓銷售整理自己手上的簽約業主資料時,撥了個電話給阮義,後者沒響二聲就接了起來。


    一開口就氣急,“怎麽還不來,墨跡什麽!”墨你妹,本小姐還不想去….好命苦。


    “欸,阮總,能不能改天再去。”她小心柔著聲音,紂好地說,說完屏住空呼吸等他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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