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卡片上並沒有提到方東來,從上麵的話語可以看出田小夏是個很直率很普通的女孩兒。


    不大的房間被警員們翻了個遍,並沒有找出更多東西。警員們看著杜若蘭和陸小棠,麵麵相覷。


    杜若蘭說:“即使田小夏什麽都不寫,也不奇怪。如果是方東來主動追求田小夏,小女生都比較被動,可能覺得心煩意亂,但又沒法擺脫他。方東來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陸小棠想了想說:“或許她把心裏話記在了特殊的地方……對,日記……”


    “你們有沒有找到日記?”陸小棠問那兩個警員。


    “沒有找到日記。”兩個警員都搖頭。


    陸小棠似有懷疑,她也從十幾歲的年紀過過,甚至曾經暗戀過一位師範大學來實習的男老師。這些秘密是絕對不能向外人訴說的,記日記就她唯一傾訴心聲的方式。她覺得田小夏如果和她一樣,那就一定會留下一些東西,哪怕是隻言片語。


    “你有什麽事嗎?”杜若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是田小夏的繼父張龍。


    “……”他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陸小棠注意到他手裏好像拿著一本書,便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我剛才站在門外,聽你們說要找小夏的日記。我這裏有一本。”張龍呐呐的說。


    “日記?!拿來我看看。”陸小棠趕緊從張龍手裏拿過那個小本子,翻開看一看,上麵寫著年月日和娟秀的字體,果然就是日記。


    陸小棠轉而狐疑的看著張龍,“她的日記怎麽在你手上?”


    日記本來就是隱私的東西,青春期的孩子尤其敏感,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會給看的。


    “是她媽媽要看,小夏出事給她打擊很大,整天拿著小夏的東西念念叨叨,都快魔怔了。有時候清醒一點兒了,就找出她的日記看看。”


    “之前有沒有警察看過這本日記?”


    “沒有。一本日記而已,他們沒要我們也沒說。”


    陸小棠看著跟這個繼父打過交道,在她印象裏從來沒有看見他為自己田小夏傷心過,哪怕是審判罪犯的法庭上。他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公訴人講述凶手如何殘忍的折磨殺害田小夏。甚至冷眼旁觀自己老婆因為承受不住打擊,暴打嫌疑人。


    有這樣的冷酷的繼父,陸小棠都不難想象田小夏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即使物質上豐富,情感上也一樣匱乏,這樣的孩子尤其渴望關愛。


    陸小棠帶著疑種種猜疑翻開了日記本。


    田小夏在同學口中是個外向活潑的女,但從她的語言來看,她內心深處十分敏感。日記的內容大都沒有什麽實質,基本上都是一些莫名的感懷。一場雨,一隻流浪狗都能引起她的共鳴。


    陸小棠關心的是她有沒有談到感情方麵的困惑。


    還別說,真有——


    “4月2日,星期二。


    我覺得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


    這天的日記隻有這一句話,足夠震撼了。


    但沒有說那個人是誰。


    4月2號距離案發不到兩個月,這件事會不會與田小夏的遇害有關呢。


    陸小棠繼續往下翻看,從這一天開始,田小夏的日記開始出現變化了,不斷的提到那個人男人。


    “今天我遠遠的望著他的背影走下樓梯,心口跳得厲害,我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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