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棠看了一眼來電顯示——1512345567。


    居然敢大張旗鼓的留下手機號,到看你能狂妄到什麽程度。


    她馬上給c市刑警隊打電話,讓他們查找這個電話號碼的出處,明知道可能一無所獲,但也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慕容雨川也沒閑著,先是檢查了郝亮的屍體,對比墜樓高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他問陸小棠,他當時是怎樣掉到樓下的,“他手腳的筋腱全部斷了,想要爬到窗台上幾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啊……”


    “我衝進手術室時他看見他已經坐在窗台上了,我猜測可能是凶手把他拖到了窗台上吧,但他沒有把他直接推到樓下,好像不想親手殺他似的,把他留給了我們。”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進屋的時候郝亮還沒死,他又是怎麽掉到樓下的,不會是你推的吧?”


    “少胡扯。我剛剛碰到他,他就嚇的掉下去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當時就好像特別怕我似的,拚命的往後縮,結果一下就失去重心掉下去了。”


    “你說他當時很怕你,會不會是把你當成了凶手啊?”


    “有這可能,不過他當時的樣子真的驚恐至極,完全癲狂的樣子。”


    “也難怪,凶手用了那麽殘忍的手段折磨他,肯定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不過我有點兒搞不懂,他看不到也聽不到,那究竟是如何認出凶手來的?”


    “也許他跟凶手本來就熟悉呢,所以郝亮即便不用看和聽也能分辨出這個人是誰,想到他對自己做過了什麽,他就會變得更害怕。”


    慕容雨川解開郝亮的病號服,在他的手腕和腋窩附近發現了用力掐過的瘀痕,病號服背部留下磨損,胳膊和小腿有摩擦留下的擦痕。


    “這應該是凶手拖拽被害人留下的。”他說。


    慕容雨川檢查完樓下,回到了手術室。接到報案的公安局物證人員隨後也趕到了。他們用勘驗燈照射地麵,尋找各種痕跡,很快排除了凶手與被害人產生過搏鬥的可能,推測當時大致的情形就是被害人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凶手拖到窗台上,他當時唯一的掙紮隻有躲避,所以四肢上留下了擦痕。


    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和汗漬,對於謹慎的凶手來說,這一點不難做到。


    技術員們陸續發現了十幾個相對完整的腳印,其中有兩個位於窗台下方朝向窗台的腳印引起了陸小棠和慕容雨川的注意


    慕容雨川親自用尺子測量過腳印大小,然後對陸小棠說:43碼左右,身高估計大約180,跟喬凱的身高差不多。”


    “光憑借身高還不足以確定是喬凱,我們需要其他的有力證據。假如郝亮與凶手熟識,我們還需要確定喬凱和郝亮是否認識。”


    ……


    ……


    杜若蘭繼續翻看8.15連環殺人案的卷宗,隨著眼下案件調查的深入,她越來越想了解當年的法醫殺人犯喬凱的作案經曆,她想知道從中尋覓到蛛絲馬跡,幫助推斷凶手究竟為何要模仿喬凱殺人。


    一頁頁觸目驚心的屍體照片映入眼簾,即便是在大白天她也感覺到脊背陣陣陰寒。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能讓一名警察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她忽然飛快的向後翻閱,她忽然很想看看這個令武彪他們三緘其口的恐怖殺人犯究竟是何等尊榮。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


    一張凶手的肖像照毫無征兆的映入眼簾。


    盡管她在心目預想過無數種相貌,但都沒有眼前所見的人帶給她如此大的震懾。


    不是因為喬凱相貌凶惡,他長得不醜,甚至可以用英俊來形容,但是就這張英俊而平靜的臉卻讓杜若蘭愣怔在那裏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人竟然長得與羅炎麟一般不二。


    這是巧合嗎,還是另有原因?


    現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羅炎麟假扮凶手在胡同裏偷襲她,她忽然生出一個奇怪而可怕的念頭——誰又能知道那個人就是羅炎麟而不是喬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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