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當時也覺得有點兒蹊蹺。而且我問那兩個人,她們與霍啟軍除了喝酒之外還幹什麽了,兩個人都說沒幹什麽。如果她們所說屬實,房間裏摔碎的酒杯和血跡就沒辦法解釋了不是嗎……”


    陸小棠分析說,“如果房間裏真的發生過打鬥或者什麽,那也應該是在霍啟軍和那兩個小姐進入包廂之後。如果是之前發生的,酒店服務生就能發現痕跡,霍啟軍也不會租用這樣的包廂。但如果是在之後發生的,就存在了兩種可能,要麽是霍啟軍和那兩個小姐在一起做了什麽,她們說隻喝酒純屬撒謊;要麽,就是在她們離開之後,霍啟軍一個人又做了什麽……”


    “其實,我更傾向於後者。但是因為沒有記錄,也沒有目擊者,所有沒有人能證明2:20分之後,霍啟軍一個人在包廂呆了多長時間,什麽時候離開的……”


    “那棟樓既然接待的都是高級顧客怎麽都不派服務生嗎?”


    “這你有所不知,正因為接待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高級顧客,所以才更需要隱私,沒有一個政府領導希望自己尋開心的時候被很多人看見吧……oh?ktv這方麵想的很周到,每個客房裏都配備類似飛機上的智能呼叫係統,客人隻需要按個按鈕就有服務生把需要的東西送來,或者也可以直接打電話。但一般客人進入包廂之後,就不會再有人打攪,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


    “原來如此,”陸小棠恍然,“但也正因為這種規矩,反而為凶手提供了掩蓋自己罪行的條件。那麽霍啟軍案發那天下午究竟幹了些什麽,你後來查出結果了嗎?”


    “這就是當年我處理這樁案子遇到的最棘手的麻煩。我通過各種間接和直接的渠道調查,甚至我直接去找過霍啟軍,當麵對質。”


    “他怎麽說?”


    “他回答得倒很輕鬆,說他那天臨時接到公司電話有業務處理,於是打發走小姐不久就離開了。按著他的說法,在張瑩瑩遇害時,他已經在趕回公司的路上了。”


    “他能證明自己的說法嗎?”


    “證明不了,同馮遠亮和馮遠龍一樣。我問他房間裏的碎酒杯和水果盤裏的血跡是怎麽回事兒,他顯得很茫然,似乎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那你覺得他是在故意撒謊,還是真的不知道?”


    嚴雄唏噓,“老實說,我真看不出來。他這個人相當有城府,處事也能應對自如,對待這樣厲害的角色,我還很少能遇見。”


    “既然分辨不出他在說假話,你為什麽會對這個人特別懷疑呢,3b房間裏的血跡和打鬥也可能是馮遠亮或者馮遠龍造成的……”


    “話是如此,但之後發生了一係列事,讓我進一步改變了對這件案子的看法。首先是申請對3b包廂的物證調查遲遲沒有得到上麵的批準;然後是我把對霍啟軍的懷疑以及調查經過整理成文件上交之後,得到的卻是王峰的訓斥,叫我不要把簡單的案子搞複雜,還催促我盡快給馮遠亮定案。我據理力爭,他卻似乎完全聽不進我在說什麽,之後又爭執了幾次,他幹脆命令副組長秦剛接替我盡快結案,他呈遞給檢察院的卷宗也都是針對馮遠亮的起訴,而我上交的關於霍啟軍的材料則完全被撤銷了,卷宗上一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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