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麽啊?”慕容雨川嘟嘟噥噥起身,插上耳機,問:“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兒嗎?”


    “你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頭傳來陸小棠的聲音。


    “我在……在宿舍。”


    “我聽說武彪帶人去搜捕宋玉茵,你也跟著去了。怎麽樣,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


    “武彪沒難為你吧?”


    “想難為我,他的智商還差點兒。我覺得沒意思,就提前回來了。


    “哦,你沒事就好。”


    “你就為了這事兒嗎?”


    “當然不是,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你現在?!你不在家嗎?”


    “我在市郊呢。”


    “大半夜的你跑去那兒做什麽?”


    “我去找毛仁和了。”


    “毛仁和?”慕容雨川覺得這人名既陌生又有點兒耳熟,稍稍一愣恍然想起,“他不是市博物館前任館長嗎?”


    “對,就是他。”


    慕容雨川頭發豎起。“我靠,他人早就出車禍死了啊,你去找他?”


    “他人是死了,他老伴兒還在。我現在就在他家樓下。”


    “哦。”還是沒弄明白陸小棠打電話幹什麽。


    陸小棠忽然壓低聲音說:“這個案子已經陷入僵局,我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隨便來了解一些過去的情況。沒想到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什麽發現?!”慕容雨川問完,用眼角瞥了瞥宋玉茵,對話筒那邊說,“你稍等一下……”說著胡亂的把衣褲套上,走出門來到走廊裏。


    宋玉茵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愫,終於浮現一絲冷笑——男人終究都是不可信的,你永遠不要相信一個男人脫下褲子時說出的話。


    慕容雨川來到走廊盡頭,宿舍裏的燈都已熄滅,現在正是黎明沉睡之時。唯有他的宿舍亮著燈光,裏麵有一個美豔又神秘的女人。想想剛才的翻雲覆雨,恍如一夢,耐人回味。他問陸小棠:“你發現了什麽線索?”


    “現在還說不好,但我感覺或許很有用。我跟毛仁和的老伴兒聊了一下午,對這位前任館長有了大致了解,尤其是對毛仁和去世前,也就是他患上早老性癡呆症的那段時期,我詢問的很詳細。結果我發現了一個很值得懷疑的地方。”


    “怎麽說?”


    “據毛仁和的老伴兒講,他生前是一個有才華又十分能幹的領導。曾經組織過幾次遠途科學考察,在他的帶動下,博物館工作也搞得有聲有色。在他患病前,甚至準備向國家申請科研項目,對博物館藏品和進行深入研究,並把成果向全國公布。因為他始終認為市博物館是一座未被開發的寶藏、一座小型的大英博物館,裏麵有眾多來自於世界各地的奇珍異寶。這些財富應當得到應有的重視……”


    “嗯,可是我看不出這裏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至多是我們之前低估了這位老頭而已,誰讓他得了那種病。”


    “我要說的疑點也就在這裏……因為他的病也就是在這時突然發作的……”


    “突然發作?!“慕容雨川一愣,“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兒。”


    “據他老伴兒說,他發病是在最後一次組織科考隊去新疆古城發掘遺跡,回來不久之後人就變得昏昏沉沉,漸漸的連一些日常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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