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人。”慕容雨川說。“其中一個人是男性鞋印,鞋印各部位壓痕都比較均勻,略有擦痕,步距不大,較寬。腳印中後跟壓痕相對較深,壓麵寬,後跟出現擦痕,推測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體較胖……”


    “嗯。”


    “鞋印長度42號,因為穿男性旅遊鞋,減去兩厘米左右,乘以係數6.876,身高大致為165cm到170cm之間。”


    陸小棠說:“這跟我們目前掌握的‘紅帽子’的特征相吻合。”


    慕容雨川接著說:“另外一個腳印前腳掌壓痕重於後腳掌,前尖挖痕比較大,步距十分窄,是一個孩子。不會超過十五歲。”


    “孩子?”陸小棠一驚。“是被害人?”


    慕容雨川搖頭。“被害人的腳長與這雙腳印不符。這雙腳大約34碼,明顯比被害人大。身高大約在145cm到155cm之間。是一個女孩。”


    陸小棠身子一震,看著慕容雨川。


    慕容雨川說:“相信我,不會錯的。”


    陸小棠給物證科打電話詢問,物證科技術員邱大偉接的電話。他的回答跟慕容雨川基本一致。


    陸小棠放下手機,臉上的疑慮仍然沒有消退。


    慕容雨川得意洋洋的說:“在這些專業技術方麵我是不會弄錯的,至於怎樣推理,就靠你這位大偵探解決了。”


    陸小棠說:“我倒是想到一種假設,但是想不明白道理。”


    慕容雨川說:“你是說醫院裏那個女孩吧?量量她的腳長,對比一下鞋底的花紋就確實了。”


    其實根本用不著技術鑒定陸小棠就能肯定,那個鞋印就是米蘭的。一個在案發後昏倒在案發現場樓下的女孩,從頭到腳滿身血汙,無論誰都不會認為她跟本案無關。但問題是,什麽關係?


    “你認為案發時她是不是就在現場……”陸小棠後半句說不出來。……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弟弟被殺死……


    慕容雨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就在案發的四五個小時時間裏,存在著至少兩種可能。


    假設一:米蘭進入房間時正巧碰到正在作案的凶手。疑點是,凶手為什麽不殺她滅口?她身上的血是怎麽弄上去的?她又是如何昏倒在一樓安全通道裏的?


    假設二:米蘭進入房間時凶手剛剛離開。這種假設可以很好解釋米蘭如何逃脫被殺。那麽,她進入房間後又幹了什麽?她看到了弟弟被殺的恐怖景象嗎?然後她做了什麽?她逃走了嗎?


    慕容雨川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陸小棠,他在案發現場拍照時,在放置人皮娃娃那個房間裏,看見地上、牆壁上濺著血跡。顯然那裏就是凶手殺死被害人的第一現場,然後才把屍體搬運到衛生間裏剝皮,清洗。他在正對著轉椅的牆角發現了五枚血腳印。其中兩枚是女孩的腳印。


    當時,那個瘦弱的小女孩站在自己弟弟的血泊之中在幹什麽?


    她當時麵對的方向是那張人皮娃娃安坐的轉椅……


    在那地獄般淒慘的時刻,


    她究竟看到了什麽?


    她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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