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抽動鼻子,似乎確信它是否還長在原位。“你弄傷了我。”他嘟嘟囔囔。“我受傷了。”


    “你應該慶幸,我還給你留著一個鼻子。”陸小棠說。


    崔博耷拉著腦袋,嘟噥著說:“因為我提出跟她分手,她才要自殺。她愛我已經不能自拔了。”


    陸小棠用力一拍桌子,崔博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她說:“像你這種爛貨根本不會有女人看一眼,那女孩兒如果再長大一點兒,早晚都會跟你分手。如果你真是那個凶手的話,我到真的很希望你的下一個目標是我,我會把你塞到抽水馬桶裏衝走,你信不信?”


    崔博的嘴唇哆嗦了幾下,沒說出一個字。


    “一會兒律師來了你可以被保釋回家,但是這段時間裏不允許離開c市。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傳訊你,你要隨叫隨到。”


    崔博沒說話。


    敲門聲結束了這次詢問,曹青探進頭來,說:“組長,我們接到了一個消息。關於那個疑犯侯富貴的,可能沒什麽大用。”


    “他不是被拘留了嗎?”陸小棠說。


    “是,但是我們今天早上去他家搜查的時候,發現他的家被人破壞了。武隊長現在正忙,所以我跟你說一聲,不知道需不需要過問一下?”


    陸小棠想了想。“我去看看吧。”


    **********


    星期五,多雲,12:36。


    侯富貴家的玻璃幾乎都被砸碎了。房間裏一片狼藉,dvd影碟散落一地。在電視機頂上有一個深陷進去的凹槽。


    曹青和範曉鵬都看著陸小棠。


    陸小棠的思路還停留在和崔博的談話上。她需要時間來重新評估這個人,看看有什麽當時沒有覺察到的疑點。她並不清楚武彪對侯富貴的審訊進展到了什麽程度,至於李淑珍的死和宋佳的失蹤之間是否有必然聯係,她更不確定。或許這根本就是兩樁案子。


    偏偏這個當口發生了這件橫生枝節的事,不大也不小。陸小棠弄不準這跟本案有沒有關聯?還是純粹屬於個人之間的恩怨?


    “具體什麽情況?查到誰幹的了嗎?”


    範曉鵬回答:“據鄰居們說,昨天晚上大約九點多鍾,聽到這間屋裏傳出‘乒乒乓乓’的響聲。他們以為侯富貴跟人打架了,都沒過來看。”


    侯富貴已經被押在公安局裏了。來的人又是誰呢?


    “組長,我們進來時在桌子上看見了這個。”範曉鵬把一張紙遞給陸小棠。


    打印字寫著——“你的死期不遠了。”


    “除此之外,你們還找到其它什麽了嗎?”陸小棠問。“我是說侯富貴的家你們都查遍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


    範曉鵬看了看曹青,搖搖頭。“我估計他可能早已經把證據的銷毀了。”


    “你是說侯富貴?”


    “嗯。”


    “你說話的意思好像他就是凶手?”


    範曉鵬疑惑的看著陸小棠。“他的嫌疑難道還不夠嗎?”


    “他隻是有嫌疑,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凶手。”


    “聽說武隊長已經從他嘴裏得到重要口供了。”


    “是嗎?”陸小棠輕蔑的一笑。“你有沒有聽過《我是兔子》這個笑話。”


    “我是兔子?”範曉鵬晃著胖乎乎腦袋,沒明白陸小棠的話。


    陸小棠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看著紙上的字,琢磨了一會兒,說:“昨天晚上來襲擊的人,應該不知道侯富貴被抓的消息。否則他就不會來,也不會寫這樣的話了。他這麽寫,恐嚇的意味遠遠大於實際行動。我估計他還會再來,看一看侯富貴的反應,再決定下一步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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