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的李輝想到剛才爽姐的一係列舉動,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蠢”,大好的機會就這麽放過了,心裏想著的兩個女人都不在身邊,而在身邊的女人被自己放走了。


    李輝始終難以入眠,很渴望得到鄭薇的消息,可這個鄭薇就是一顆鐵打的心,她什麽也不回複,什麽也不說,他晚上一會兒睡覺,一會兒玩一下手機,一夜就這樣倉皇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李輝黑眼圈很重,他主動去敲爽姐的門,誰知道人家早就退房了。


    他急了,這人退房怎麽也不打個電話呢,本來就是一起要采訪調查的。


    四麵八方有許多芭蕉樹,看起來很美,綠色的香蕉串掛著,如果換了是小時候的自己,一定去摘下來,李輝一邊欣賞這裏的景色,一邊打電話,主要是因為爽姐也不接電話,弄得他隻能呆呆看芭蕉樹。


    他打了三個,清空高照,天氣炎熱,他回到有空調的房間,發現空氣難聞,但是涼爽,他隻好給爽姐打第四個電話。


    爽姐終於接了。


    “喂?”


    “爽姐,人呢?”


    “李輝,你一個人采訪吧,我身體不舒服。”


    “我一個人?”


    “你在哪裏?”


    “我打的士上,準備去汽車站,回去深圳的。”


    “不是吧!”


    “……”她直接掛了電話。


    ……人家都說事業愛情不能混淆,這裏的爽姐是做不到了,她有一瞬間眼睛還飆淚出來。


    李輝又發了微信過去: 別走,我昨天也想做點什麽,但有很多顧慮,早上去找你了,你不在。


    爽姐:以後我們還是少接觸吧。


    李輝:我們是工作上的好搭檔,你讓我怎麽和你少接觸?


    爽姐:我真的有點受不了。


    李輝:我真的心情有點差,我和老婆在分手的邊緣,她對我似乎非常失望,我對自己也有點失望,不知道怎麽挽回一個人。


    爽姐:這種對你沒有愛的女人,你挽回了有什麽用?


    李輝:她有的,她就是因為愛我,所以恨我。


    爽姐:別說了,我真的不想和你搭檔,我想和你分開。


    李輝:爽姐,我和你配合的那麽好,不要分開吧,你回來好嗎?


    爽姐看了這句話心又軟了,本來已經快到汽車站,她低著頭想了半天,等到司機說:“美女,到了哈。”


    爽姐努努嘴說:“師傅,麻煩開回去。”


    於是她開始往回趕,她心裏也知道自己和李輝搭檔地很開心,正因為開心,所以逐漸對他有了一些曖昧的感覺,她有時候分不清楚是喜歡李輝還是單純想和他發生點什麽,也許是因為離婚之後的寂寞,這不是身體上的 寂寞,而是內心深處無人說話,無人相互關心的寂寞,女人最終還是需要一個男人,拖著手逛街買菜、穿衣吃飯,她沒有這樣的人,李輝在年齡上,長相,或者職業……太多方麵和她想要的一樣了,有好感很正常,但她逐漸不能把這樣的好感規避在友情的範圍內,大巴車上的那幾個小時,他們之間明明就已經超越了,可是李輝好像完全不記得他們有多麽親密了似的!


    李輝收到爽姐的微信:我回來了。


    李輝:恩,終於……


    他其實已經開始用手機搜尋自己要找的人了,找來找去,不斷地尋找和交流中,他發現自己要找的阿發其實還可以找的,但熟悉他的人給來的電話,打過去都是停機,說明這個阿發已經換了電話。


    為什麽換電話呢,難道說他不想認識任何熟識他的人?


    最終李輝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也著急聯係阿發,但是聯係不上,所以一直在打聽,因為阿發曾經找他借了五千塊錢說給老母治病,後來一直沒有還錢,這個人目前在深圳,名叫孫來旺。


    爽姐到李輝等待的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李輝等了一個多小時。


    等來她之後,他再也不放過機會了,直接上去擁吻。


    誰知道被爽姐拒絕了。


    “算了吧,我……”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我不需要的。”


    李輝有些尷尬,“哦,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開始討論追查阿發的事情,兩人本來是要在羅定查,但是事情好像已經回到了深圳,因為根據孫來旺的說法,阿發在深圳,但為了多找些線索,他們準備去工廠在問一問有關於阿發和死去的其中兩個人工人之間的關係,以及這死去的兩個工人和死去的管理人之間的矛盾。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晚上九點多他們從這些員工的飯桌上回到招待所,兩人開始整理白天的思緒。


    “阿發得了病?而且身體不好?”


    “但是他和矮子、老羅一直是三個人混在一起,小關一直是一個人。”


    “那錢最後是阿發拿走的嗎?”


    “警察這邊說阿發已經死了,有死亡證明,追了一下阿發的家人,他們根本不知道阿發搶錢的事。”


    “很奇怪啊,孫來旺是阿發的債主,都不知道阿發死了。”


    “會不會隱姓埋名,其實還活著啊?”


    “這怎麽查?警察都查不出。”


    “警察不是查不出,是金額不大,沒有動力,大概損失了十萬塊錢。”


    “哦,保險櫃也沒裝多少嘛。”


    “是的。”


    “都寫下來了嗎?好困了明天再說吧。”


    “恩。”


    這一次是李輝在爽姐的房裏,爽姐的意思是要洗澡了,要休息了,讓李輝走。


    李輝自然明白,但是他今天晚上不想走了。


    “你幹嘛啊,站這?”


    “不幹嗎,我今天準備在你房裏躺一下,跟你聊聊天。”說著他就直接躺在爽姐床上,加上個子高大,床被他霸占完畢了。


    爽姐看李輝如此,有些冷冷說,“我不想和你聊私事,你快走吧。”


    李輝見爽姐那麽堅決,就知道自己昨天是得罪了這個大姐,他忙坐起來,“唉,生氣了是吧,我就坐這,一會兒就走。”


    爽姐瞪他說,“我要洗澡了,你還不走?”


    “你洗澡我又看不到,反正門關著,你洗澡,我就坐在這裏,你放心。”


    爽姐心裏嘀咕,洗手間的門是壞的,根本不能反鎖,萬一他衝進來都沒有阻攔。


    因為昨天被冷落,爽姐升起來的自尊心特別強烈,看到李輝就發恨意,李輝提出不走,她更是憤恨,雖然心裏又有一種開心,但她絕不會表現在臉上讓李輝得意。


    她拿了睡衣——特別尋常的那種棉質的,不再是昨天那種性感絲綢的類型,她再也不想驚豔誰,這個李輝這樣對她也不值得她這樣做。


    李輝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就知道她肯定已經脫掉了衣服,一個人站在外麵隻覺得身體開始變熱。


    他又覺得自己一身汗,不如先回去算了,就算爽姐出來,自己這樣的狀態人家也不會爽。


    “爽姐,我回去了,回去洗澡的。”


    “哦……”爽姐知道他走,心裏又是“咯噔”一下,以為他被自己的冷漠嚇走了,不禁又有些懊惱。


    她歎歎氣,看著自己這幅柔軟白皙的身體,不是還沒有衰老麽,不是還應該享受生活嗎?這麽年輕就沒有丈夫在一起,自己要怎麽度過漫漫長夜?


    洗完澡之後,她順便把髒衣服也一並洗了,不敢掛在外麵,剛才李輝進來的時候,自己就把昨天洗的內褲掛在櫃子把手上呢,被他看到了好尷尬地轉了地方。


    爽姐心裏感覺李輝不會過來了,畢竟自己一直拒絕,她關好了門,並且反鎖了,準備玩手機睡覺。


    可是剛剛睡下來,耳邊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誰啊?”


    “我。”


    爽姐聽出來是李輝的聲音,心裏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她開始深呼吸壓抑自己的情緒。


    “李輝嗎,你這麽晚過來幹嘛?”


    “我……我剛才想到我沒洗澡,你洗了,我坐在你旁邊,一身臭汗,萬一你難受怎麽辦,所以我就先過去洗了澡。還沒有睡吧?”


    爽姐自以為他不過來,沒有穿內衣內褲就穿了睡衣,現在李輝要來,她第一件事就是爬下床,找到內衣內褲急忙穿上。


    “爽姐?”


    “李輝,你等一下啊。”


    “好。”


    李輝換了趕緊的褲衩和t恤,他沒有想太多,反正就是進去再聊聊,聊什麽都好。


    爽姐開門之後,李輝看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卡通睡衣,似乎是她一直穿的那種風格的衣服。


    “你這裏香噴噴的。”


    “哪有,也許是沐浴乳的味道,我自己帶的,是椰奶香味的。”


    “哦,是嗎,我都是用這裏的。”


    “你也不說,以後再沒有,就用我的吧。”


    “好。”


    李輝隨著爽姐坐在床上,“昨天……”


    爽姐一聽慌了神似的,“不要提昨天。”


    “沒有,我是說,你昨天穿的睡衣,特別漂亮。”


    “算了吧。”


    “今晚的月亮很圓。”


    “我也覺得,而且這四周都是小樹林芭蕉樹,感覺挺好的,也不熱。”


    “喜歡這裏嗎?”


    “恩,我喜歡環境幽靜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喜歡這樣的地方養老。”


    “我也喜歡。”說著他靠近爽姐挪了一下。


    爽姐注意到了,卻也當做沒有看到,男女之間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明明在談月亮,最後兩人抱在了一起,清冷的月亮也變得火熱起來。


    忘情地吻,兩個人都放開了享受。


    …李輝第一次遇到這麽快就能入的女人,她似乎有很強烈的渴望,跟鄭薇她們相比,爽姐似乎為男人而生。


    第二天兩人一起醒過來的時刻,李輝又冒出一種無聊的感覺,事實上和舒曉冉一起醒過來早上也是如此,會覺得好無聊。


    “李輝,你在想什麽?”爽姐柔情地依偎他身邊問,一臉安逸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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