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卻擔心陸雲澤的傷勢沒好,不讓他下地亂動,命令他躺在床上,自己則賢惠地坐在床邊,削蘋果給他吃。


    外邊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病房門被推開,宋慶慈帶著十幾名特務出現在病房門口。


    宋慶慈用兩天的時間去除手尾,假基地的事情已經徹底推到沈丘和趙營長的身上,和他沒什麽關係,就算再被人提出來也不怕。


    謝婉兒看到宋慶慈出現在病房,嚇了一跳,緊緊握住手裏的水果刀,仿佛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她以為宋慶慈帶這麽多人是來抓陸雲澤和自己。


    “局座怎麽會大駕光臨?”陸雲澤移動身體,想要坐起來。


    陸雲澤看出宋慶慈不是來抓自己的,否則特務們的手裏應該是拿著槍,宋慶慈也沒有必要自己前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雲澤,你受傷了,要多休息。”宋慶慈快步到陸雲澤的身前,扶著他躺好。


    “感謝局座來看我。”陸雲澤淡定地說。


    謝婉兒看得雲裏霧裏,這兩人是什麽情況?


    “沈丘誣陷你,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沈丘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你好好休養,先將身體養好,再把婚事辦了,不用急著回來工作。你的工作,我已經安排了其他人接手。”宋慶慈和氣且客套地說。


    說白了,當眾表演一下他這個好上司,又架空了陸雲澤。


    陸雲澤很清楚,他想回軍統是不可能了。不過即便是回去了,以宋慶慈現在對他的提防,也不會讓她接觸任何的機密將文件。


    “感謝局座還我清白,我不委屈。調查是對我的保護,證明我是經得起考驗的同誌。”陸雲澤不動聲色地與宋慶慈配合,既然宋慶慈要演這場戲,他不介意配合。


    “好。”宋慶慈拍著陸雲澤的肩膀,一副萬分欣賞的表情。


    謝婉兒都看傻了,這一派和諧的景象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呀!宋慶慈是老狐狸不奇怪。陸雲澤難道被一頓打之後頓悟了!從高冷男神變成了演技派?


    “你們都出去,別讓人靠近,打擾到陸副站長休息。”宋慶慈命令自己的手下。


    宋慶慈等手下都出去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道:“陸雲澤,你以後給我老實點,傷好後立刻離開軍統。這一局你暫時占了上風,但你不要得意,我隨時可以收拾你。”


    “隻要局座以後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同胞的舉動,我自然會老實。上海站的存在,不也是為國為民謀一個希望嗎?”陸雲澤寸步不讓,即便是這會兒還坐在病床上,眼神亦是比宋慶慈的還銳利。


    “記住你說的話,要是讓我知道你對黨國不利,我第一個收拾你。到時候你、謝婉兒、邵陽,一個也別想好。”宋慶慈心裏的真實想法是別對自己不利,隻是話不能那麽說而已。


    “局座,好走,不送。”陸雲澤懶得應付他。


    宋慶慈甩臉離開,打開門的時候,臉色又恢複正常,像是變色龍一樣快。


    邵陽在病房門口看到宋慶慈,笑著招呼道:“宋老板親自來探病,還真是個好領導。”


    宋慶慈冷著臉,沒搭理邵陽。


    邵陽看著宋慶慈的背影,麵容越來越冷。沈丘這個殺人犯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但宋慶慈還沒活著,他下令屠殺百姓,培養出沈丘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才是最該死的。


    邵陽收拾心情,走進病房。


    “今天感覺怎麽樣?”


    “已經好了。”


    邵陽看了下陸雲澤的傷,很多地方已經結痂,“恢複得很快,還需要休養十幾天。”


    “沒時間休養了。我們必須盡快查清楚日本人的屠龍計劃才行。”陸雲澤急道:“宋慶慈肯定不會再讓我回軍統了。我們調查起來的難度恐怕會更大。”


    “六號同誌,我代表共產黨正式邀請你加入組織,為解救中國四萬萬的百姓不受欺淩而奮鬥。”邵陽正式地邀請道。


    陸雲澤愣住,沒想到邵陽會再次正式的提出邀請。


    謝婉兒見他沒開口答應,不禁急得直給他遞眼色。邵陽卻是極為有耐心地等待著。


    陸雲澤鄭重地點頭,道:“我願意加入共產黨,為解救中國四萬萬的百姓不受欺淩而奮鬥。”


    邵陽握住陸雲澤的手,激動地道:“我代表組織歡迎你,六號同誌。”


    “那我呢?”謝婉兒情急地道。


    “也歡迎你,謝婉兒同誌。”邵陽握住謝婉兒的手,道:“你光榮地通過了組織的考驗。”


    三人相視而笑,終於並肩站在了一起。縱使前方險阻,隻要同路的人同心,便可以乘風破浪。


    “這些日子,你們都了解到什麽情報?”陸雲澤問。


    “我找到周友全父親最好的朋友,發現他和陸雲澤、竇元華一樣,都是在聖瑪麗醫院出生的。我父親記得陸雲澤降生那天,中井義之助的大兒子也出生了。”謝婉兒道。


    “中井義之助就是三十年前在上海製造了特大假鈔案的日本人?”邵陽近乎肯定地問。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人劣跡斑斑,我爹才會對他特別有印象。”謝婉兒氣氛地道:“當年政府不作為,任憑這夥人在上海製造大批假鈔,禍害了無數的百姓,害得中國通商銀行險些倒閉。可恨的是,他們不但沒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還繼續在上海賺中國人的錢。”


    “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才更需要我們不懈地奮鬥。”邵陽道。


    陸雲澤自嘲地苦笑,謝婉兒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握住他的手,給予他肯定。


    “我一直覺得中國就像是一條巨龍,她現在睡著了。而我們就是他身上的細胞,等我們都覺醒了,巨龍也會蘇醒。到時候,便會一飛衝天。”邵陽的眼中充滿了憧憬。


    謝婉兒與陸雲澤對視,他們的眼中也滿是激動,他們希望他們的覺醒,可以換來更多細胞的蘇醒,讓中國這條東方巨龍早日醒來。


    謝婉兒將話題重歸到陸雲澤出生這事上,道:“根據調查,中井義之助的大兒子回家後沒幾天就夭折了!從此以後中井義之助再也沒有提過這個孩子,仿佛沒生過一樣。還有就是,我媽聽陸伯母說,中井義之助的大兒子是剖腹產出生的。我媽和陸伯母當時還一起開玩笑說,這日本人生孩子怎麽還沒動靜,就提前把孩子剖出來了。”


    “剖腹產……”邵陽呢喃,“隻是巧合嗎?”


    “你懷疑是人為巧合?”陸雲澤問。


    “還不好說。”邵陽看向謝婉兒,“婉兒,你繼續說。”


    “周友全和竇元華出生當天,我沒打聽到是不是有日本人在聖瑪麗醫院生孩子。不過我查出竇信平的醫生,是他的好朋友,高軒義醫生,血液化驗單也在竇元發的幫助下拿到了。”


    “雖然沒有查到周友全出生那天的情況,但是我曾親耳聽他說,他是日本人。”陸雲澤道。


    “醫院裏民國二年到民國七年所有新生兒的記錄都被燒毀,當時看管檔案的人投江自殺。”邵陽道。


    “這段時間正好是陸雲澤、周友全、竇元華三個人出生的時間。”謝婉兒驚訝地道。


    “他們三個又都是在聖瑪麗醫院出生的。我相信這不隻是巧合。”陸雲澤肯定地道。


    邵陽認同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接生的醫生叫做呂慧之,是名優秀的婦產醫生,檔案被燒後,她離開醫院去日本進修,隨後找不到她的下落,沒有再出現過。”


    “如果我們猜測的周友全的身份是對的,他一定是了解到被換掉的情況,才會被滅口。陸雲澤也曾經告訴過賀飛,自己是被換的孩子。如果日本的屠龍計劃是這些被換掉的孩子,那就太可怕了!”陸雲澤聲音沉重地道。


    縱使是他這種身經百戰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細思極恐。


    目前隻確定周友全和陸雲澤被換,竇元華疑是被換。周友全和竇元華家都是富商,陸雲澤家是高官。也許在當時這些人的父母都不算是巨富,也不是高官,頂多是有潛力的人,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些人要麽富甲一方,要麽手握大權。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可以影響到他們的決策,或是繼承家產,要是這些人有個三長兩短,家產都是日本孩子的。高官的孩子投靠日本,再遊說父母,很可能讓家長也叛國。


    日軍的策略是三分靠軍隊,七分靠情報。有了這些被替換的日本孩子,情報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而戰爭的本質是什麽,經濟,沒有錢就打不起戰爭。一旦富商的錢都給日本人,結果就是中國瞬間沒錢,後繼乏力,而日本有大量的經濟支撐來進行戰爭。


    邵陽和謝婉兒也被陸雲澤的猜測嚇到,隻是他們猜測的屠龍計劃不一定準確,而且沒有任何新生兒的信息,無法確定誰的孩子被換。全中國這麽多人,根本無法確定。何況就算是告訴別人,你養了二十來年的孩子是日本崽子,有幾個人會相信?必須要拿到證據,才能準確了解到誰的孩子被換,破壞日本人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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