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不解地順著謝婉兒的視線看去,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那不是你的未婚夫?”趙偉不解惱怒,舉起相機就對著兩人,就按下了快門,“我要拍下這個渣男,給你留證據。”


    忽然亮起的閃光燈打斷了陸雲澤和麥雅麗的親昵,兩人轉頭看去,看到謝婉兒就站在不遠處,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有失望,有傷心,甚至又有一種期盼,期盼他給一個解釋。


    陸雲澤下意識鬆開麥雅麗的腰,站在原地愣了有三秒,才再次攬上麥雅麗柔軟的腰肢,向樓梯上走去。


    “誒……”趙偉指了指陸雲澤,又看向謝婉兒,“婉兒,你未婚夫帶著別的女人來國際飯店鬼混啊!這次我支持你跟他解除婚約。”


    “誰說我要和他解除婚約了?”謝婉兒不樂意地反問。


    “你之前說的啊?”趙偉蒙蒙地看著謝婉兒,恍然大悟地問:“你不是愛上陸雲澤了吧?”


    “胡說什麽?”謝婉兒下意識地反駁一句,快步向酒店門口衝去。


    “婉兒,你別難過,我絕對不會像陸雲澤一樣花心。我會一輩子隻忠誠於你一個人。”趙偉賣乖地保證。


    二樓的欄杆處,井上雲子將一切盡收眼底。握著欄杆的雙手不停地用力,眼中迸射出凶光。


    “六號,你真的喜歡這個小丫頭嗎?你剛剛為她遲疑了三秒。這是你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弱點。”井上雲子在心裏的質問,透著不甘。


    她緩緩鬆開青筋蹦出的手,看著尾隨陸雲澤他們上了樓梯的軍統特務,嘲諷一笑,心知他們根本困不住陸雲澤。


    兩個軍統特務一邊走,還一邊說風涼話,“副座還真是風流,才沒來多久,就把咱們的玫瑰花搞定了,還真是厲害。”


    “可不是,這可是局座碗裏的肉,他也敢吃。”另一個特務附和,羨慕地道:“若是也能讓我咬上一口這朵嫵媚的玫瑰花,我真是做夢也會笑醒。”


    “得了吧。不說局座讓你死無全屍,就是那朵玫瑰上的刺,也紮腫你的嘴。”


    兩人哄堂大笑,自歎隻有守在房間門口,眼饞人家快活的命。


    陸雲澤和麥雅麗進了開好的房間裏,裏邊有之前買通服務人員放進去的衣服。


    麥雅麗在床邊坐下,翹著腿,身體後傾,昂頭看向正在換衣服的陸雲澤。


    “你就不怕你的小嬌妻真的生你氣,和你解除婚約?”麥雅麗好奇地問。


    陸雲澤沒有理麥雅麗,徑自換好衣服,拿出繩子,順著窗戶而下,跳到了下一層的房間。房間裏等候已久的成老板見陸雲澤終於出現了,趕緊激動地相迎。


    而樓上的房間裏,麥雅麗透過門鏡,看到兩個軍統的特務正在門前晃悠。麥雅麗嫵媚一笑,故意嬌喘著喊道:“副座,你輕點。”


    嘭的一聲,麥雅麗用身體撞了一下門,繼續嬌喊:“副座,別這麽心急呀。先讓我洗洗澡。”


    門外的兩個軍統特工聽見裏邊的聲音,壞壞地笑了起來。


    按井上雲子的命令,茉莉咖啡廳的服務生很快被轉移。


    陸雲澤與成老板一行人守在監獄外,即便兩方的意見相左,但絕不能讓軍統宋慶慈一方先劫持到人。人若是落到宋慶慈的手中,他可定會利用他來指證邵陽。邵陽再想脫身就不可能了。


    特高課的地牢外,停著一輛汽車。


    很快,兩個人押著一個垂著頭的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穿著茉莉咖啡廳服務生的製服,製服上還有斑斑血跡。


    陸雲澤和成老板等人坐在路邊的另一輛車子上,見人押出來了,不免精神緊張。


    成老板看著人被押上車,對方發動車子,便想要開車跟上去,卻被陸雲澤按住了手。


    “幹什麽?再不跟上去,就來不及了。”成老板急切地道。


    “上車的人不是茉莉咖啡廳的服務生。”陸雲澤肯定地說。


    “不是?你怎麽確定他不是?”成老板不服氣地反問。


    “他的鞋子那麽新,怎麽可能是在地牢關押那麽久的人?”陸雲澤回道。


    “即便這是疑點,也不能百分百排除他是的可能。如果是特高課的障眼法,我們就徹底錯過機會了。”成老板不甘。


    陸雲澤不理成老板,視線始終盯著周圍的動靜。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地牢旁的一樁小樓上。隻見,樓裏走出一行人,各個衣著體麵。其中一個走在中間的人有些墊腳。表麵看著仿佛是眾星捧月,實則他身邊的人都在嚴陣以待,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人出來了。”陸雲澤肯定地道。


    “在哪?”成老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解地問。


    “中間那個有些墊腳的人就是茉莉咖啡廳的服務生。他平時都穿著特製的鞋子,所以沒人發現他的缺陷。特高課不知道他的短處,也不可能特意為他訂製一雙鞋子。便隻能任由他的缺陷暴露出來。”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動手?”成老板急問。


    “先不要動手。在特高課秘密據點門口動手,我們占不到便宜。”陸雲澤看著一行人上了另一輛車子駛離,對成老板說:“開車。跟上他們。”


    陸雲澤的車子駛離時,特高課小樓窗口的望遠鏡也收了起來。


    井上雲子笑了笑,讚賞地說:“六號的洞察力還是這麽敏銳。”


    南造次郎拿了一杯紅酒遞給井上雲子,嘲諷道:“洞察力再敏銳,也在雲子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井上雲子接過紅酒,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我隻是了解他的能力。”


    “能力再強,也要為我們大日本帝國所用才有用,否則就是最麻煩的絆腳石。”南造次郎的眼神發狠,“上頭可沒那麽多耐心。”


    “他是我最好的夥伴,我一定會讓他為大日本帝國所用。”井上雲子肯定地道。


    “如果他知道,雲子你利用他,想要一舉鏟除共黨,他會怎麽看雲子?還會把雲子當成最好的夥伴嗎?”南造次郎有點看笑話地嘲諷道。


    “我一定不會讓機關長失望。”井上雲子不悅地將紅酒杯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南造次郎的辦公室。


    押送茉莉咖啡廳服務生的車子向郊外駛去,陸雲澤等人一直尾隨,尋找合適的機會動手。隻是,還未等他們動手。特高課的車子忽然被軍統設的卡攔停了。


    沈丘帶隊,命令車上的人全部下車。


    特高課的人哪裏會聽沈丘的,直接衝著車外的人開火。


    沈丘見躲閃不及,拉過身旁的警察擋在身前,隨後退到安全的位置。


    特高課的人推開車門,用槍抵著服務生的腦袋,走下車。


    “你們不是想要這個人嗎?開槍啊?再開槍我就崩了他,讓你們隻能拿到屍體。”


    沈丘一擺手,連忙命令手下不許開槍。


    如今各方施壓,他們再交不出有力的證據,抓捕邵陽的事情就說不過去了。


    “把人交給我。”沈丘從躲避的地方走了出來,“你們也想為穀巽報仇不是嗎?”


    不遠處埋伏的陸雲澤聞言,不禁冷笑,穀巽果真就是特高課的人。


    特高課的人隻是冷冷一笑,並未接沈丘的話,而是忽然調轉方向,用力一推服務生,將他推向了陸雲澤的方向。


    成老板見狀,激動地起身衝了過去,再也不想措施機會。


    陸雲澤一驚,知道中計了,卻已經攔不住成老板。


    特高課幾人互看一眼,兩人對著成老板一方開槍,兩人對著沈丘一方開槍,順利上車,火速駛離現場。


    成老板的動作倒也是也快,拉住服務生,向一旁撲去,勉強躲過致命的襲擊,隻是胳膊上被打中一槍。


    埋伏在暗處的陸雲澤戴上麵具,拔出兩把槍,閃身而出,對著衝上來的軍統一槍一個,迅速靠近成老板的身邊。


    陸雲澤拉起服務生,讓他們先奔著汽車而去,自己負責殿後。


    沈丘大驚,沒想到共黨的隊伍裏還有這般專業訓練過的人,槍槍快狠準。


    在陸雲澤的威猛火力下,沈丘等人落了下風。陸雲澤上車前,對著軍統的車輛就是兩槍,順利將兩個輪胎打爆。


    陸雲澤成功地護送成老板等人來到車旁時,沈丘等人的火力再次威猛起來。成老板等人隻能按著服務生的頭蹲在車邊,根本無法開車離開。


    “你們先上車。”陸雲澤囑咐一句,自己不再躲避,而是衝出來瘋狂衝著沈丘等人開槍,想要以火拚的方式,壓製住沈丘的火力。


    沈丘的槍法雖然不如陸雲澤,到底也是經過訓練的。在陸雲澤沒處可避的情況下,還是有一槍打中了陸雲澤的右肩胛骨。


    陸雲澤的右臂一痛,無力地垂落。隻能靠左臂開槍,卻無法再壓製沈丘等人的火力,被逼得節節敗退,眼見沈丘等人逼近,局勢很難再逆轉。


    暗處,一把黑洞洞的槍管伸出,對著沈丘身旁的特務的頭部就是一槍,直接將人放倒。


    忽然響起的槍聲驚得沈丘大驚,發現身邊的特務頭部中彈,嚇得一激靈,看向放暗槍的一側,陸雲澤趁著沈丘等人分神,成功上車,迅速開車離開。


    沈丘想要帶人去追,暗處再次開火,壓製住沈丘等人。沈丘隻能放棄追捕陸雲澤,向放暗槍的地方尋去,放暗槍的人卻已經不見蹤影。


    “隊長!我們死傷慘重。”軍統特務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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