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臣真覺得寧夏很可愛,可愛到想把她撲倒。


    看著她臉蛋紅撲撲的出來,他嘴角的笑就沒收下去。


    寧夏確實很不好意思,但這麽不明不白的也不合適,她和他距離過近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她得找借口圓了這話。


    “阿臣,我,今天……”


    “今天很累吧,早點休息。”他體貼的扶過她,摸了一把她濕漉漉的頭發:“來,我給你吹幹頭發,不能濕著睡。”


    寧夏側身坐著,心裏一陣內疚,這麽多次了,她每次都有理由有借口,葉臣每次都沒說過什麽,甚至還這麽體貼——她都覺得,心虛的難受。


    “你別對我這麽好了。”她摸著已經幹了的頭發,垂著眼不敢看他:“我怕,我怕你以後對我沒有現在這麽好我會難受。”


    “傻瓜,說什麽傻話。”他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我以後隻會對你更好,不會讓你有落差感的。”


    “哈——”寧夏掩嘴打了個哈欠,沒抬眼看他,直接就倒床上了。


    葉臣手才剛收回去,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躺好再睡啊。”


    寧夏往枕頭的方向拱了拱,到底沒起身。


    葉臣洗漱之後,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躺在一個枕頭上,他看著寧夏的睡顏,伸手想要摟住她——


    真的犯困了寧夏,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她大口的喘氣,還是氣短,一下子憋醒了,卻發現身邊有人!


    “啊!”


    嚇死她了,手忙腳亂的後退,卻忘了自己就在床邊,直接掉了下去。


    “夏夏!”


    葉臣被她的尖叫驚醒,睜眼就看到她掉下去的樣子,驚的瞌睡直接沒了。急忙伸手去拉她,沒拉到,又下床來抱起她,放回床上。


    “沒事吧?沒摔傷吧?”


    他有些慌亂的開燈給她檢查。


    “沒事。”這床不過二十公分,床邊還有地毯,雖然她是沒防備的摔下去,也沒有哪疼,微微推開他的手:“我就是,心口不舒服,有些喘不過氣。”


    葉臣心裏一緊:“我去給你倒水。”


    一出門,他就給熟識的醫生打電話,詢問有關心髒病的事。


    雖然是大晚上,但他還是問到了,不過他端著水回來時,寧夏已經睡著了。


    雖然是裝的,他都能看到她顫動的睫毛,但還是沒戳穿她,又躺在了另一側。


    寧夏心口疼了一夜。


    也在床邊躺了一夜,僵的身子都難受了。


    葉臣這邊的房子裏,用了很多傭人,寧夏一睜眼就有人伺候。


    有些暈頭的下了樓,對葉臣說:“這……昨天還沒有……”


    她又被嚇到了。


    “我在他們才上班,起來吧,今天看看這邊的風景。”葉臣端著一杯早茶,對她招手:“快來,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


    “你不工作嗎?”


    寧夏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管,但還是問了。她沒有記憶,也很苦惱,但身份還是人家妻子,總該知道人家的工作吧?


    “不忙。”他等著她過去:“先吃飯。”


    早餐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寧夏是真的不舒服,昨晚睡的一點都不好,根本沒有什麽精神吃飯看風景。


    勉強吃了半飽她就想去睡覺,卻被葉臣拉著到了陽台,陽光正好,曬的她昏昏欲睡。做在椅子上隻打瞌睡。


    葉臣有些無語的推了推她:“夏夏?”


    “啊?”


    她頓時驚醒,驚慌的掙開眼,看著他。


    他有些好笑:“你困了就去睡吧,不用勉強,這是自己家。”


    寧夏也不和他客氣:“那我去睡了啊,我昨晚心口疼了一夜,真的沒睡好。”


    “嗯,你去睡吧,我聯係醫生,讓人來給你做檢查。”


    他說的時候寧夏已經起身了,聽著他的話她頓都沒頓直接回房。


    啪嗒關了房門之後寧夏才拍著胸口喘氣,她倒是希望有心髒病,那樣就不用擔心同房什麽的了,也就沒這些事了。


    這邊她的心口疼,另一邊的蘇卿心口也不舒服。


    仿佛心靈感應一樣,他也難受了好久,但時差的關係,他是白天不舒服,又難受了小半夜,後半夜終於睡安穩了。


    他睡安穩的時間,正是寧夏睡覺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寧媽媽就來了,很是關心。


    因為是女婿,所以做丈母娘的自然十分喜歡,但也是母女連心,她總覺得寧夏不回來沒那麽簡單,就說著照顧啊擔心的理由在醫院,和蘇卿一同等著。


    “夏夏不是今天回來嗎?今天什麽時候到,我去接她。”


    寧媽媽放下保溫桶,直接就說。


    “……”蘇卿無語。


    他要是知道這樣,就不找那些借口了。


    “怎麽了?夏夏還不回來嗎?她電話打不通我聯係不上她,你給她打電話,我說。”寧媽媽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媽,您別管那麽多了,我不要緊,夏夏會回來的。”


    蘇卿自己安慰自己。


    “你出這麽大的事,她怎麽能不趕緊回來了?真是不懂事。”


    寧媽媽直接指著出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語言安慰都是不管用的,蘇卿這麽成功的男人,多少女人巴著的,她要是不回來,被人給趁虛而入了怎麽辦?這個傻孩子啊。


    “工作有什麽重要的,人才重要,這個時候,就應該回來照顧你啊,等她回來我就讓她全職在家……”


    被她給說的心裏更加難受的蘇卿,在忍了一陣之後,見她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忍不住煩了:“媽,別說了!”


    “我是為你好!”寧媽媽很是驚訝的看著蘇卿,有些錯愕。


    “我知道,但我需要安靜。”


    蘇卿盡量緩和著語氣,不把情緒帶出來。


    他怕他控製不住,寧夏出事了,現在他的人還沒有結果。他什麽心思都沒有,一直沒出院。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畢竟預示著兩種結果,總還是有希望的。


    “額,好吧,你休息,夏夏要是回來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罵她一頓給你出出氣。”寧媽媽知道蘇卿對寧夏好,別說罵了,大小聲都沒有過。所以她才要寧夏珍惜啊。


    蘇卿看著門關上,又捂住了心口,這種間歇性疼痛,很難受的。


    “叮叮叮……”


    手機特定的鈴聲響起,他心裏一動,急忙接起:“喂。”


    “老板,沒有找到,意大利那邊傳來消息,那天晚上,沒有東方女人被拋海……”


    “沒有?那你立刻找寧夏的下落,她如果沒被拋海,一定還活著!但情況不容樂觀,落在 那些人手裏,一定要快!”


    蘇卿急了,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每次都騙這兩當媽的說夏夏會什麽時候回來,但實際上心裏比誰都急,現在寧夏還沒消息,不過找到這一點了——這一點更不好。


    不過,他隻要找到寧夏就好,隻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 * *


    寧夏一覺睡到了中午。


    她昨晚真的沒睡好,雖然這補了覺,但還是眼下有青影,看的葉臣很心疼。


    “對不起,沒照顧好你。”


    他給她準備了眼膜,讓她緩解這種狀況。


    寧夏遲疑了半天,去換了茶葉包:“我覺得吧,我們還是暫時分開睡吧,我心口總是疼,喘不上氣,我怕萬一真穿不過來氣——”


    “不許胡說!”


    葉臣打斷她的話,一臉慍色。


    “好吧我不說。”寧夏也是個聽話的乖寶寶,隻安靜的覆著眼瞼,不再說話。


    明知道他就是這麽個意思,她還是覺得,這種自欺欺人很累。想找個借口分房,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有時候對人太好,真的就是一種毒藥。


    看著寧夏收拾了臉上的東西,也洗過了臉,甚至還化了淡妝,葉臣笑了一句:“這個還沒忘啊?”


    寧夏不解:“什麽沒忘?”


    “化妝啊。”他笑著說。


    寧夏這才聽出來他的調侃,臉上一紅:“這是基本技能,怎麽會忘。”


    葉臣接著就說:“那你把我忘的那麽幹淨,我難道就不是你生存的必要了嗎?”


    這話,不好回答,說是或者不是,都很傷人心。


    “可能,吃飯和睡覺,畢竟重要吧。”


    寧夏直接把這話題跳開了。


    匆匆離開的樣子,讓葉臣沉了眼,他做了這麽多,還走過那些殘缺的以前嗎?


    一上午寧夏都沒陪他,想趁熱打鐵都不行,下午他才準備叫寧夏一起出去,一進我是就看到寧夏在筆電前忙著畫圖,這次竟然不是設計圖了。


    “你在畫什麽?”


    他看了半天沒看出來。


    寧夏急忙關掉頁麵:“沒什麽,就是一點靈感,我這人有毛病,靈感被人看到,就作廢了。”


    什麽毛病?葉臣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沒事,我也習慣你這樣了,那,你不準備出去了?”


    “我……我不想出去。”寧夏手心有些出汗,她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隻覺那樣很不舒服。


    所以為了讓自己好受,索性就自私一點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葉臣這樣對她,就是讓她自私的不是嗎?


    或許是吧,反正寧夏就是這麽覺得的,雖然,她還是有些內疚。


    “那你忙吧,我去安排一下工作。”葉臣貼心的說,不讓她有什麽負擔。


    寧夏也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無措,懊惱,後悔,歉意,有些複雜,有些慌:“你不出去了嗎? 你要開始工作了?對不起……”


    “沒事,你隻要在我身邊就好,我就很滿足了。”葉臣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說是吻,就隻是碰了一下而已。


    寧夏已經捂住心口了。


    好疼……


    “夏夏!你別嚇我,我叫醫生!”


    葉臣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他一挨她,她就這麽難受?這似乎也不像心髒病啊,不過心髒上那麽多病症,還是問專業的人士比較好。


    寧夏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伸手想要合上小筆電,都抬起手自由落下,啪的一聲就把筆電重重的合上了,自己都嚇了一跳。


    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很快,葉臣找的醫生過來,給寧夏做了相當專業的檢查。


    醫生和家屬談話,相對的都是避開病人的,這次也不例外,葉臣並不想讓寧夏聽到, 就帶著醫生去了他的書房,寧夏則在臥室,有傭人照顧。


    寧夏豈是會真聽話的人,她還要知道醫生到底是怎麽說的,然後可以借此偽裝,不讓自己這麽累。


    “……那倒不是,應該說,這是心理上的心髒病,於生理上沒有必然的關聯,可能她受過這方麵的傷害,但內在已經恢複了,心理上卻沒有恢複。”


    寧夏隔著門板聽到這些,她鬆了口氣。


    隻要有個解釋就好,至少,麵對葉臣的時候,她可以不那麽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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