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現在過去。”寧夏掛掉電話,吩咐司機掉頭往永寧路十二號開去。


    那裏果然是一片淒涼,寧夏走在布滿灰塵和碎磚的土地上,四處張望,到處都沒有類似mark的影子。不,確切的說,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寧夏拿出手機來給mark打電話,語音提示卻顯示對方已關機。


    “mark?mark?你在這裏嗎?”寧夏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大聲喊到。可惜沒有人應聲。


    輕微的“咚”的一聲從二樓一棟破房子裏傳出。


    “寧夏!”她正要抬頭看,身後田小雨小跑著追了上來。


    她氣喘籲籲的停在寧夏跟前,說道:“你怎麽一個人走這麽快,也不等我一下。”


    “沒什麽。”寧夏邊說邊去拉田小雨的手。“我們回去吧。”


    “怎麽回去了?我們不是要來見客戶嗎?客戶呢?”她說著,前前後後的看了一眼,卻沒有見到任何影子。


    “真奇怪,什麽樣的客戶非得選在這種地方見麵?”


    寧夏環顧著四周,似乎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低聲對田小雨說道:“我剛才給mark打電話,他手機關機了。我估計可能是沒電了。我們先出去吧,蘇卿還在等我們呢。”


    “蘇總也來了?”田小雨曖昧的看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麵,繼續說道:“怪不得你這麽心急。”


    寧夏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剛剛傳出響聲的地方,其實哪有什麽蘇卿在等她們,不過是她編出來說給別人聽的罷了。


    這件事情很詭異,明明有人給她打了電話卻不出現。而且剛剛那聲音……如果她猜的沒錯,恐怕是有人想要綁架自己,借機勒索財物。


    她確實猜的八九不離十,但那些人引她來這裏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勒索財物。


    看著她們倆人的背影逐漸消失,藏起來的mark偷偷的撥通電話。氣敗的說道:“事情沒有成功,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跟了另外一個小丫頭,好像蘇卿也來了,所以我沒敢下手。”


    “什麽,你說蘇卿?蘇卿怎麽可能在那裏!你被人騙了!”電話另一邊的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一走出永寧路,田小雨還在四處張望蘇卿在哪裏,寧夏一把把她塞進出租車中,說了聲:“去念至辦公室。”


    田小雨疑惑,問道:“寧夏,你今天好反常。說了要見客戶卻跑到這種鬼地方,說了要等蘇總現在卻又自己走了。”


    寧夏警惕的看了看司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嗎?這一切都像是個陷阱。”


    “什麽?”田小雨驚叫出聲,然後意識到不妥,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寧夏頓了頓,繼續說:“我也不能確定,但如果真的是談生意的客戶是不可能突然失聯的,剛剛我聽見二樓廢棄的大樓上麵有輕微的響聲。抬頭看時,又沒看見人,我懷疑是有人特意躲起來監視我們。”


    “那他們為什麽偏偏挑上了我們呢?”田小雨疑惑的問。


    寧夏搖了搖頭,看表情仿佛是陷入了沉思。“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無意中得到了我的聯係方式吧。畢竟這種綁架有錢人的事也不少見。無論如何,今後再出門時,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田小雨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整個下午,寧夏都沒有心思工作。她不時的拿出手機,思索著到底要不要打電話跟蘇卿說她上午遇見的事,他一向聰明,或許能發現什麽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對這奇怪的現象給出更好的解釋。


    這樣想著想著,臨近下班時竟然真的接到了蘇卿的電話。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決定還是和他商量一下這個問題。拿起電話,剛說了一句。“蘇卿,我今天上午……”


    蘇卿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卻迅速的打斷了她的話。“小夏,我今天下班不能接你回家了,我現在在醫院。”


    “你在醫院幹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寧夏著急的問道。


    可蘇卿不等寧夏問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蘇卿很少會因為什麽事這麽焦急,寧夏心裏也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想再撥回電話,又覺得蘇卿現在一定不希望人打擾,於是打給了另一個人。


    魏遼開車接了寧夏,兩人直奔醫院。


    他一邊開一邊解釋:“嫂子,你別怪哥。他也是太著急了,上午我看見他從公司裏跑出去的時候,簡直都像失去理智了。”


    寧夏擺擺手,其實她心裏也沒有怪他,隻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揮了揮手說道:“放心,我當然不會。你知道情況現在怎麽樣了嗎?”


    魏遼一下子收了聲音,他注視著前方,悠悠的歎了口氣。


    市第一醫院,樓道裏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液味。寧夏一眼就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蘇卿,他穿著一身白襯衫,把臉埋在手心裏,一動不動的坐在手術室門前的椅子上。


    寧夏走過去,不說話,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卿抬起頭,看見寧夏,伸手抱住了他。他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激發了寧夏心底的憐愛之心。


    她摸摸蘇卿的頭,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阿姨身體底子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魏遼在路上已經和她說明了情況。蘇卿的媽媽今天自己在家,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裏麵的燈壞了,於是搬來椅子打算自己修一修,誰知一不小心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摔傷了頭。


    蘇卿的爸爸遛彎回家,發現衛生間裏有血跡滲出,這才趕緊打電話叫來救護車,又通知了蘇卿。蘇卿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媽媽正被送進手術室。因此,他才匆匆打了電話,便掛了。


    寧夏想起自從兩人結婚後,蘇媽媽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上次薔薇墜樓的事後,她更是唯一一個願意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人。而自從那以後,自己竟然一次也沒有去探望過她,心裏不禁有些自責。


    人的生命有時真的太脆弱了,不知何時便會以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逝去,所以我們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抽空多陪陪他們。


    蘇卿爸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一直一個人站在一邊,呆呆地望著手術室的門,仿佛“急救中”那幾個紅字隻要不滅,他就會永遠在那裏站下去一樣。


    “蘇哥哥!阿姨怎麽樣了”


    突然一聲喊叫傳來,寧夏側頭望去,來人竟然是薔薇。


    她幾步走到蘇卿麵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怎麽會這樣,阿姨身體一向很好的,我不要阿姨有事阿!”說著,又大聲哭嚎了起來。


    寧夏看見她這副誇張的深情實在是煩躁難忍,於是小聲警告。“薔薇,你小點聲,


    這裏是醫院。”


    薔薇哭到一半,被她這句話打住了,嘴還來不及合上。她惡狠狠的瞪著寧夏,說道:“醫院怎麽樣,阿姨出事了,我難過當然要哭。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條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寧夏覺得跟這個人實在是沒法交流,偏過頭不看她也不說話。


    薔薇卻把這看成了對她的挑釁,她用力一扒寧夏,大聲吵嚷。“我說你這個態度是什麽意思,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蘇卿終於難以忍受她的無理取鬧,站起來訓斥道:“薔薇!夠了,還嫌這裏不夠亂嗎?你從哪來的給我回哪去!”


    薔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蘇哥哥,你竟然這樣對我?我隻是擔心阿姨而已阿。我……”說著就又要哭出聲來。


    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寧夏、蘇卿,還有蘇爸爸立刻緊張的圍了上去。“醫生,情況怎麽樣?”


    醫生的樣子也很焦急,他扯下口罩對圍在他身邊的人說道:“現在情況還很難說,但是病人由於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可是剛巧血庫裏的a型血都用完了,你們跟她親近的家屬有沒有誰是a型血?”


    蘇卿慌張的搖著頭,“沒有,我是b型血,我爸也是b型。現在可怎麽辦!”


    他用自己的左手敲了兩下右手,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薔薇,我記得你好像是a型血吧。”


    薔薇見眾人終於把關注點放在了自己身上,可是竟然是要自己去獻血。不要阿,她很怕疼的,而且還會暈血。


    於是她支支吾吾的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什麽血型。蘇哥哥,我絕對不是不想救阿姨,我隻是怕,到時候抽錯了血,反而害了她。”


    蘇卿一拳砸向一旁的牆壁,“該死的,你連自己是什麽血型都搞不清楚?馬上去檢查!”


    “來不及了。”醫生在一旁催促到,“現在去檢查至少也要十分鍾才能出結果,病人可能根本撐不了那麽久!”


    這時候一邊的寧夏挺身而出,“醫生,抽我的血行不行,我是o型血,是萬能供血型!”


    醫生蹙著眉點了點頭,“也隻好先這樣了,你先跟護士去抽血。那位姑娘如果檢測出血型一致要馬上獻血!”


    血液病房裏,寧夏一邊抽血一邊看著愁眉苦臉的薔薇,忍不住開口說道:“薔薇,平時你任性也就罷了。但這次事關人命,躺在那裏的可是平時疼愛你的阿姨,你就為她獻點血不可以嗎?”


    薔薇被人戳中了自己隱秘的心事,一瞬間有些驚慌。但她很快平靜下來,一臉鄙夷的看著寧夏。“你不用在這跟我裝好人,如果我是b型血,我自然會捐,用不著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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