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卿折騰了寧夏一整晚。所以當第二天天剛亮時,寧夏是萬般不情願的被叫醒的。


    蘇卿看著她睡意朦朧,頭發亂蓬蓬的樣子,抵不住心底的柔軟,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起床了,小懶豬,吃過早飯後我們就跟爸媽告別了。"


    寧夏雖然已經答應了蘇卿和他回家,但真的要走時,又有濃濃的不舍。天下間對自己最好,會永遠包容自己的隻有父母了。她努力在爸媽麵前表現的高興的樣子,"爸,媽,我走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上了車,偷偷抹了會眼淚,寧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不是回家的路。"我們現在不回家嗎?"她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蘇卿靠著路邊開車,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中,另半邊沐浴在晨光中,有種朦朧的美感,寧夏看的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星期天,就這樣呆在家裏豈不是太無聊了?"


    寧夏猜到蘇卿是想給她什麽驚喜,但她一點也沒猜到會到這裏來。她驚訝而欣喜的抱著蘇卿的胳膊,聲音甜甜的,像一隻小手撓著蘇卿的心髒,"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歡樂穀了?"


    "當然是因為我們心有靈犀了。"蘇卿笑,其實根本是他在和夏爸爸下棋的時候套話套出來的。不過,寧夏顯然並不真的在意這些,她在蘇卿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飛奔著去前麵排隊了。


    蘇卿心髒不太好,更多時候隻是陪著她排隊,或者玩一些刺激性不大的項目。寧夏既幸福又心疼,兩人在歡樂穀裏瘋了大半天,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才靜靜的靠在椅子上吃冰激淋。


    突然一陣哭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寧夏尋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樹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哭的滿臉淚花,眼皮紅腫一片。寧夏的母性心理瞬間就發揮作用了,她抱起那個小孩,邊拍他的背邊哄勸,"乖,不哭了哦,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裏,我帶你去找他們。"


    孩子隻是嗚嗚的哭,也不說話,蘇卿在一旁冷靜的分析,"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一兩歲的樣子,這會可能是餓了,我們不如先給他買點吃的,再帶他到廣播站找父母。"


    寧夏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兩人原以為家長丟了孩子,一定萬分著急,聽到廣播後就會很快找來,可惜直到閉館前,也沒能等到他的父母。


    館內人員對他們說:"這孩子恐怕不是走丟的,是被丟棄的,這幾年我在這裏遇到的這種事,也有幾例了。"


    寧夏摸了摸已經熟睡的小男孩的頭,叮嚀著:"真可憐,不知道做父母的怎麽能狠下心,你們還是把他送到警局吧。"


    兩人無奈,沒想到竟會在一天的結尾遇見這種令人難過的事,他們抱著孩子走出園門,正打算驅車去警局,一個女人匆匆向著他們趕來,表示自己是孩子的母親。


    那女人的裝扮很奇怪,帶著超大號的墨鏡和帽子,用圍巾圍住半個臉,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年紀,隻是聽聲音像個年輕女人。


    這種情況照誰看,都像是拐賣小孩的人販子,寧夏當然不肯把孩子交給她,一來二回之間,孩子被吵醒了。可能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吧,即使女人穿成這樣,男孩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張開雙臂要媽媽抱。


    寧夏狐疑更甚,心忖也許這人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她把孩子交給那人,嚴肅囑咐道∶"不管有什麽重要的事,也不能這樣把孩子丟在一邊不管,這次是運氣好,遇到了我們,下次就不一定會怎麽樣了。"


    女人連連點頭,被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但寧夏覺得她仿佛有些哽咽。那人道了謝,抱著孩子上車離開了。


    蘇卿戳戳寧夏,"人都走了,你還愣什麽神呢?"


    "你覺不覺得那女人有什麽地方很熟悉?"蘇卿撫平她額頭上因努力思考而產生的褶皺,溫柔而溫暖,說道:"我們隻要珍惜當前的幸福就好了,何必想那麽多呢?"


    微風拂來,給這夜帶來清爽舒服的氣息,寧夏確實感覺自己的幸福剛剛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寧夏與蘇卿的生活依舊平淡。但兩個人享受這樣的時光,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飯,一起上班,晚上聊聊一天的生活,然後相擁進入夢鄉。寧夏有時候甚至覺得,若是在這一刻與蘇卿垂垂老去,生命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這天下午,寧夏正在辦公室裏專心工作,助理蘇可琪敲門進來,遞上一個紫色絲綢麵料的盒子,說道:"寧總,剛剛蘇總那邊的人打電話來說,蘇總晚上有重要的應酬,讓你幫忙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寧夏點點頭,這件事蘇卿和她提起過,晚宴的主要內容是由每一位嘉賓奉獻一件物品,然後由其餘嘉賓對這件物品進行拍賣,最後拍賣所得的全部款項將用於支持山區兒童的生活和教育。


    寧夏本來是不喜歡出席晚宴的,因為她覺得這種地方人與人的交往太過虛偽。但蘇卿告訴她,做設計這一行,少不了要多接觸上流社會的人士,日後自己的產品才能有更廣闊的空間。而且既然這次的宴會是以慈善為主題,她也不吝惜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純白無袖小禮服,上半身布滿了精致的白色刺繡,下半身的裙子分為兩層,內層是普通的裹腿短裙,外層一層若有似無的紗,既趁身材,走起路來還會搖曳生姿。


    隻是唯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領口的設計不是一般禮服的裹胸式,而是像旗袍一樣,微微高領的樣式。


    一張卡片從盒子裏滑了出來,寧夏這才注意到裏麵原來還有其他的東西。隻看了一眼,寧夏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卡片的正麵是蘇卿的筆跡,上麵醒目的寫著∶高領設計,專防色狼,你的風景隻有我能看!落款是,你親愛的老公。


    蘇卿比寧夏年長,她起初還以為這個人就是成熟穩重、溫潤如玉的,結婚之後才慢慢發現,他還有很多孩子氣的一麵,不過這鮮為人知的一麵也讓寧夏更加樂於與他相處。


    傍晚時分,魏遼開車來接她,看見裝扮好的寧夏,不禁衷心讚歎道∶"嫂子,你可真漂亮。"


    寧夏微微一笑,“過獎了。”


    "哪裏是過獎呢,要麽蘇卿也不能特意派我來盯著,生怕你被人拐跑阿!"


    魏遼的話打消了她稍有緊張的情緒,兩人邊前進邊打趣攀談起來。


    此次的會場設在市中心花園,打開車門,麵前就是一條長達十米的紅毯,紅毯盡頭的拍賣場被裝飾的燈火通明,金光閃閃,寧夏確實從沒見過如此陣仗,一旁的魏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的說道:"不用緊張,放鬆做自己就好了。"


    待到落座後,掃視四周,寧夏才發現今晚真的是各界精英齊聚的盛會,這其中卻也不乏她認識的人。在她的座位前兩排,薔薇母女一身華裝,看來薔薇的傷恢複的還不錯,今晚也沒有吊繃帶,她正好也在觀察四周的環境,與寧夏的眼神相匯後,狠狠瞪了她一記,又立刻被自己的母親拽回去了。


    "呦,小美女,你也在這裏阿。"這種浮誇的語調不用聽就知道是誰,果然抬起頭,出現了葉臣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順著挽住她胳膊的手臂看去,寧夏才發現今晚他也帶了女伴。這個人寧夏認識,就是當紅女星景歡。


    自從上次葉臣拿出照片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後,寧夏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國內外有名的鬼才導演,想法細膩、古怪,幾乎每一部電影都可以斬獲票房前三,各種電影獎項更是拿到手軟。


    而寧夏也聽說景歡是幾年前因接拍葉臣的電影一炮而紅的,那個時候許多人都傳她和葉臣有一腿,不過就像所有娛樂圈的炒作手法一樣,每接一部新戲,緋聞男友也就隨之變換一個。


    景歡今晚穿了一條紫色長裙,依然是簡單的穿著,隻是略施粉黛,寧夏卻甚至有些驚訝於她的美貌。"葉導真是取笑我了,您身邊的這位才是真正的大美女呢。"


    葉臣嗬嗬一笑,說道∶"我還沒介紹你們認識呢!景歡,這位是寧夏,是我的好朋友。寧夏,景歡你應該認識吧,就不用我再多介紹了。"


    寧夏點點頭,伸出手,淺笑著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寧夏覺得握手時景歡的眼裏好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等她還想細看時,又發現什麽都沒有,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拍賣會很快開始了,各界大亨拿出一件又一件奇珍異寶,其中薔薇母女拿來拍賣的一串大顆鑽石項鏈更是得到了一千萬的高價,薔薇的得意都寫在了臉上,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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