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清淺這麽一說,雲修然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此時若是讓那些被雲修然說得啞口無言的眾人看到他此時的模樣,他們怕是要被嚇得半死。


    內向羞澀,那個伶牙俐齒,張口成書的雲世子哪裏去了。


    “小然也終於長大了。”清淺心疼地拍了拍雲修然的肩膀。


    外麵的眾人隻看到驚才豔豔的小然,卻無人知道小然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付出了多少,十年孤獨,九年忍辱負重,一個不到十五的小孩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便是清淺也不敢去多想……


    “我也可以保護姐姐了。”雲修然看見清淺眼中的心疼,鄭重開口。


    “嗯。”清淺也是點了點頭,“待會去看爹娘。”


    “好。”


    ……


    也就是在殿試結果公布的十天之後,雲瑾之再次頒發了兩道聖旨。


    其一是失蹤十六年的四公主已經找回,特下聖旨冊封其為尊正公主,賜宮殿崇寧宮,他日婚姻自由。


    而其二……


    瑞王府,西廂。


    清淺正打開一封信,而這信是墨君衍所寫。


    也就是在袁崇安在京都散發各種對皇室不利的留言,而清淺等人再次齊聚兵部尚書府的大廳進行商討之日,墨君衍與清淺談話。


    “本是要等著你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再與你一同離開。然而天祁有事我卻不得不回。”墨君衍歎了一口氣,將清淺摟在懷中。


    “是發生了什麽嗎?”


    “皇貴妃是神煌國的人,一直隱藏極深沒有被發現。而不久之前她將我父皇受命讓我父皇體內的蠱蟲發作。人雖然已經被控製住,但是蠱蟲一發作,便是藥石無醫。如今天祁雖然還有我外公在穩定格局,然而外公年事已高,而薑羽等人也不是隨意對付的角色,此時天祁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你先回去,等我這邊事情結束之後,我便動身去找你。”墨君衍雖然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然而清淺卻還是聽出了他的難過之意。然而清淺卻也沒有出聲安慰,她相信墨君衍也不需要,“當日答應你之事,我會去履行了。”


    當日太上皇雲耀天四十大壽,為了引袁珂茗入局,墨君衍配合清淺演了一出戲,而當時清淺承諾墨君衍,等事成之後,便會去天祁一遭。


    如今憑著兩人的關係,不管如何清淺必然會去天祁,但是清淺卻依舊提起,便也是表明她會盡快將這邊的事情結束。


    “真想將你綁在身邊,片刻不離。”墨君衍聽清淺這麽說,卻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等我過去找你。”清淺微微一笑,再次開口……


    也就那個時候,墨君衍動身離開。而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月沒有消息。怕是情況比他所說的還要糟糕,而直到今日她才收到墨君衍的信件。


    而信件之中,將天祁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便是皇貴妃是神煌國的人,而她也得到消息說墨君衍人並不在天祁。也正是如此,她又受命趁著這個時候讓皇上墨宏儒體內的蠱毒發作,然而一舉將墨君衍推上皇位。


    然而意外的是,不知墨君齡從哪裏得知了皇貴妃的計劃,拒不配合。而皇貴妃雖然是探子,但也卻是是墨君齡的母妃,愛墨君齡之心從來不用懷疑。她知道墨君齡若是不配合必然會被下毒手,便先將墨君齡送出皇宮,而與此同時自己前去對墨宏儒下毒手。


    皇貴妃被捉拿當時便已是服毒自殺,而被送出宮的墨君齡也被找到了,隻是如今卻是在太子宮中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還有的是早前失寵又再次得寵的淑妃懷了一個孩子,不想這個孩子也正是皇貴妃的傑作。懷孕確實是懷孕了,然而這個孩子卻成了養蠱王的一個器皿。隻是這孩子的性命可以說是和皇貴妃息息相關,而皇貴妃一番突然的舉動,淑妃肚子中的孩子也成了一個死胎。


    淑妃知道真相之後,直接瘋癲了……


    清淺看完信件之後,歎了一口氣便將信件放在一旁。因為此時她手邊還要另一封信,而這封信來自邊關,葉行之首。


    當日救出葉牧等人之後,清淺和葉行等人分道揚鑣。


    而葉行等人在邊關也一直在努力,與此同時他們也一直在注意著神煌那邊的動作,也就是七日之前,他們發現了神煌正在準備糧草。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神煌怕是要準備再次攻打攻打中楚了,葉行的信件便是提醒清淺應該趁早做出準備,或者可以說是選擇。


    清淺將手中的信件再次放下,她歎了一口氣,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而此時她手邊桌上除了兩封信,便還有一道聖旨。


    當日雲瑾之登基,而在宣布雲芷嫣這個失蹤十六年的公主回來的消息之前,雲瑾之又讓人送信讓她進宮一趟,說有事商討……


    “我也不知為何見你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盡管你和我說是因為年幼之時我曾多次出宮,許是無意中遇見,但是我卻覺得不隻如此。“雲瑾之說道:“我一直找不到原因,便也不打算再找。而今日我是想問你,若是我冊封你為公主,你可願意?”


    看著眼前身著龍袍,卻依舊對她以你我相稱的雲瑾之,清淺搖頭一笑,“雲瑾之,我怕是忘了和你說,若當真要稱呼我還要叫你一聲堂哥呢。隻有皇室直係的女子才是公主,而我不是。”


    “堂哥?”雲瑾之回想了一下自己父皇其他兄弟的孩子,卻沒有得出一個答案。


    “我從前不叫清淺。”清淺點頭,“我從前也姓雲,名叫清歌。”


    “雲清歌?”雲瑾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看著清淺的眼神皆是難以置信,“雲清歌!”


    “是。”清淺依舊淡定,“若是你想冊封,便讓我成為瑞王府郡主吧。隻是雲清歌卻還是過去,我是瑞王的義女。”


    “你竟是瞞我這麽深。”雲瑾之無奈苦笑,“難怪當日我們會是在那種情況下見麵。”


    “參加自己的葬禮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清淺語氣輕鬆,卻又一頓,隨後開口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而為之,隻是一直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而且我以為我到底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並不是敵人。”


    雲瑾之聞言一愣,隨後一笑,“是啊,不是敵人就好。”


    也幸虧不是敵人,不然他怕是要遺憾一聲了。


    從前他便想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如何會有勇氣一人登上金鑾殿,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對高高坐在金鑾寶座上的人說,她要繼承父親遺誌,前往邊關,繼續守護這中楚的百姓。


    一守十年,他也從來沒有這麽佩服過一個人。便是從前瑞王都比不上……


    清淺看著手中冊封她為護寧郡主的聖旨,搖頭一笑。隻見清淺起身將聖旨收好,而後將墨君衍給她的心放入懷中,便拿起另一封葉行送過來的信離開瑞王府……


    七日之後,早朝,八百裏加急。


    “邊關八百裏加急,神煌在北部邊關屯兵,意在對我中楚開戰。”


    “皇上,微臣自請前往邊關。”雲瑾之話落,兵部尚書溫勇便站了出來。


    “朕知溫尚書心係邊關,隻是此時邊關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而她此時怕是也已經到了邊關。”雲瑾之搖頭回道。


    “人選?”諸位大臣竊竊私語。


    而溫勇聞言抬頭看了雲瑾之一眼,見他對其點了點頭,溫勇便也明白這人選到底是誰。


    “不知皇上所說的更好的人選究竟是何人?”便也有其他人站出來問道。


    “待他日你們便也會知道。”雲瑾之這話明顯是不想再說下去,而這段時日雲瑾之的手段眾人也是看在眼中,見他不想多說,他們便也不敢多問。


    而早朝結束之後,雲修然跟隨眾人離開金鑾殿。


    也就這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雲修然轉頭看去,便見拍他肩膀的人正是蕭逸塵。


    “不必擔心。”


    雲修然聞言點頭,“姐姐既然選擇繼續保護中楚百姓,我就算擔心卻也不會反對。”


    “你要相信你姐姐,當日大難她依舊回來。而如今她比從前更為強大,更何況,有主子在,也定然不會讓你姐姐出事的。”蕭逸塵安慰道。


    “他不是遠在天祁嗎?”雲修然冷哼一聲,明明不動聲色搶走他姐姐,卻又在這個緊要跟頭沒能在他姐姐身邊保護著。


    “他會在的。”蕭逸塵又拍了拍雲修然的肩膀,便直接邁步離開。


    雲修然轉身看著蕭逸塵的背影,眸光微閃,最好希望如此。


    而此時邊關軍營。


    “籲。”一聲禦馬聲,一匹俊美的黑馬停在北翼軍營前麵。


    “軍營重地,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守在軍營前的士兵上前,目光淩厲地盯著馬上的人看。


    “讓關雎和趙成軍前來見我。”馬上的人對士兵的警惕頗為滿意,然而她麵色未緩,甚至讓人不禁肅穆,也讓人不禁聽從她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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