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把門關上,跑到火堆旁對吳非說:“老吳,外麵來人了,不知道是什麽人!”


    “瞎說什麽,這種鬼地方會有人來?”吳非仿佛不相信,他丟掉煙頭兒站了起來。


    接著他走到窗戶跟前去看,看了一會兒回過頭對我說:“沒有人啊,你自己過來看!”


    “怎麽會沒有人,我明明看到的!”我立刻跑了過去,仔細一看,確實一個人都沒有,目所能及之處是白茫茫一片,雪下的更大了。


    隨著天色漸漸放亮,能見度越來越高,遠遠的可以看到地上那厚厚的積雪,可是我發現剛才出現人群的那條路,根本沒有一個人的腳印。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剛才我看到的又是鬼?這不大可能啊,天都亮了還能看到鬼?


    “你確定沒有看錯?”吳非轉過身將被風吹掉的帽子重新戴上,問我。


    我點了點頭:“怎麽可能看錯,你別忘了我也有陰陽眼,我懷疑看到了……”


    我還沒說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繼續說下去,然後一本正經的跟我說:“行了,天也亮了,咱們趕緊把木筏做好離開這裏。”


    我也是這麽想的,昨天晚上可以說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好是我們,要是換成別人,不被弄死估計也要精神崩潰。


    外麵雪下的太大了,木筏已經被積雪覆蓋,我們將木板拖進屋子裏,然後又往火堆裏加了一些壞掉的木板,便開始用繩子綁起了木筏。


    別看這個工作挺簡單,做起來確實不是那麽容易的,關鍵是天冷,零下二十幾度,雙手都凍的沒有知覺了。


    忙活了大半天也沒有做好,吳非不禁抱怨:“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大冷天的水裏也不結冰,要不然哪需要什麽木筏,直接走過去得了!”


    確實,昨天我們已經看過了,水麵確實沒結冰,昨天的溫度跟今天的差不多,這麽冷的天氣,按理說就算是緩緩流淌的河流也該結冰了,可那片水域看起來是一片死水,就是不結冰,真叫人無奈!


    又過了一會兒,吳非實在是凍的不行了,招呼我跑過去烤火取暖,順便把鐵鍋架了起來。我們的礦泉水都已經凍成冰了,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把水倒出來,其實完全可以用雪代替,就怕這個村子不幹淨,雪也不幹淨。


    吃過熱騰騰的煮麵之後,這才感覺暖和了一些,休息片刻我倆繼續開始忙碌。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二十分了,吳非催促我抓緊時間,他跟我說:“趕緊的,今天晚上之前要趕到山腳下,最好找個地方過夜,不然時間很緊,今晚肯定上不去。”


    這個我早就知道,通過觀察,我發現要爬上不周山,一天的時間都緊。今天晚上就算能趕到山腳下,從明天早上開始算起,要完全爬上去,估計明晚要在山腰裏過夜。


    受點苦受點凍我倒是不怎麽害怕,就怕到時候又會節外生枝,我是真的身心俱疲了,再也經不起一點折騰。


    上午九點多,吳非忽然身體不適,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滿地打滾,把我急的團團轉。我以為是受涼了或者吃壞了肚子,把醫藥箱拿出來給他注射了一些止痛消炎藥,但是並不見好轉。


    我們也沒有帶太多藥物,消炎藥比較常見,還有就是感冒藥,他這個情況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吳非自己跟我說,不是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毛病,隻不過是氣運被那個東西吸走了,才會突然出現這麽強烈的反應。


    他很後悔昨天晚上的決定,早知道就不該燒掉自己的衣服,本來是好心,結果會發生這種嚴重的後果,這一次真的是他失算了。


    那件衣服雖然他並沒有穿過,他自己也不知道氣運是怎麽被吸走的,一開始他以為無妨,仗著自己八字硬,就算被吸走一部分氣運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以他此刻的身體狀況,別說是去不周山了,躺在床上都難受的死去活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他減輕痛苦,隻能試著給他輸送一些內力,讓他出汗,興許會好一些。可是試過了,效果並不明顯,反而讓我覺得渾身乏力!


    計劃是今天上午把木筏做好,馬上離開這裏,可突然間發生了這種事,讓人很是無奈。吳非躺在床上喘著氣跟我說:“老白,要不你先走,咱們兩個隻要有一個人能完成任務就行,石陽要的隻是渾天儀,拿到它,就能保住所有人的命……”


    “那你呢,我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丟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種傻話!”我歎了一聲斥責道。


    吳非苦笑著對我說:“沒別的辦法了,我怕是不行了!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但是這一次情況不同,我自己的身體什麽樣自己能感覺到,你不要陪我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否則今天晚上又要在這個鬼村子過夜,隻怕凶多吉少……”


    “行了,別說了,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今天是走不了了,不管怎麽樣我會陪在你身邊,誰讓我欠你那麽多!”我製止了他,並且表達著我的思想。


    吳非笑著躺了下去:“別說啥欠不欠我的,你什麽也不欠我的,隻要你不怕死,那就留下來吧,我也不多勸你了!”


    我都想好了,死不死都不能丟下自己的兄弟不管,說句實在話,我們相處有一兩年了,不說以前,以前我們也認識,關鍵是沒有在一塊兒相處過。我一開始以為吳非這個人比較貪財,做道士不就是為了那幾個錢,直到我自己遇到麻煩才算看清他這個人,他確實有時候挺貪財,不過人品絕對沒話說。


    他是那種為朋友願意兩肋插刀的人,一點也不做作,今天換成是我躺在這裏,他的決定也一定是一樣的。


    “老白,我跟你說一件事,今天晚上你要是辦好了,興許咱們倆能撿回一條命,要是辦不好,那就自求多福吧!”吳非似乎好受了一點,立馬跟我商量起正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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