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明白他在瞎嚷嚷什麽,拿著探照燈一看,原來在我們跟前就是一處懸崖,下麵黑咕隆咚的,看起來很高。而此刻雪怪的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沒留意腳下,怪不得易雲道長會發出驚恐的叫喊。


    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想從雪怪身上跳下去,時間上反應不過來,大腦也才剛剛明白過來。


    下一刻我們倆便隨著雪怪龐大的身軀掉進了深淵裏麵。我的身體不停地墜落,多少次夢裏出現過這種情景,這一次噩夢居然成真了!


    懸崖很高,我身在半空,不甘心的伸出手四處抓著,沒多大一會兒便感覺到一陣冰涼,我掉進了水裏,當時就嗆了幾口水。


    這時我還沒有昏迷,還活著,有沒有受傷就不知道了,由於慣性太大,一下子沉了下去,水很涼,我開始抽筋了。本想掙紮著浮出水麵,這才發現水是流動的,算不上湍急,卻也有一股暗流,讓我無法保持平衡。


    再加上剛剛摔下來多少受了點傷,手腳又抽筋的緣故,掙紮了幾下沒能浮上去,又嗆了幾口水眼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過了很久,我漸漸睜開眼睛,看到了亮光,這才發現,我們躺在河岸邊,易雲道長的照明燈還亮著,我身上滿是泥沙。我還活著,隻是腦袋裏昏昏沉沉,頭暈目眩。


    我將易雲道長叫醒,原來他也沒死,我們好像被人救了上來,我明明記得當時在水裏麵我已經失去了知覺,沒人救的話一定會淹死。


    易雲道長睜開眼睛四下裏看了看問我:“我們在哪裏,雪怪呢?”


    我也打開了照明燈,一看雪怪不在,不過地上有一條拖痕,還有人的腳印,想必雪怪被什麽人帶走了。


    那腳印看起來卻很奇怪,說是人的腳印又不太像,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動物的腳印。不管怎麽說,我們得救了,是雪怪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們,自然要找到它,就算它已經死了,我們倆也打算親手埋葬它。


    易雲道長爬起來拿出羅盤看了看,然後對我說:“初一,陰氣很重,你最好小心一點,跟緊我。”


    我點了點頭,他不提醒我也知道怎麽做,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看起來像是一處懸崖下麵,不光有一條河,還有沙灘。我們可是在雪山上麵啊,山上原本不該有這種詭異的地形,我怎麽都想不明白。


    且不說這種奇特的地形是怎麽形成的,這裏很可能有我們沒見識過的東西,那些東西把雪怪帶走了。我不明白它們為什麽隻帶走雪怪,而放任我們不管,是因為我們兩個看起來太渺小的原因嗎?


    繼續往前走出兩百多米,忽然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這建築物是從山上開鑿出來的,頗為壯觀,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的。易雲道長停了下來用探照燈打量著那巨大的建築物,不禁感歎:“真是大開眼界,想不到雪山上還有這種地方!”


    在易雲道長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我忽然順著他的燈光看到上麵有個人,那個人站在類似窗口的位置一動不動。我嚇了一跳,指著那個人對易雲道長說:“道長你看,那裏有個人!”


    易雲道長的目光也被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吸引了,但探照燈照射在他身上,我們盯著他看了很久,他卻是一動不動。易雲道長笑了笑說:“假人而已,咱們上去看看!”


    我倆找到了通往上麵的階梯,順著階梯上去,發現上麵一層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剛才明明在上麵看到有個人,可我們四下裏檢查了一下,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剛才我們看到鬼了,這麽詭異的地方,說有鬼我也會相信的,之前我們就看到一件漂浮在半空中的軍大衣,不是鬼的話,還有什麽合理的解釋!


    我問易雲道長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不回答,隻是拿出羅盤來看了起來,這次他看的時間比較久,我也沒有打擾他。羅盤似乎看不出來什麽問題,他又開始掐手指頭了,我知道這是掐算,在他掐算的時候我也不敢打擾。


    我開始留意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是一個鬼樓,而我們已經進入了鬼的地盤,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其實也是鬼。


    但是仔細一想,應該不太可能,都說山陽氣重,水才會有陰氣,我們本身就在大山上,哪有那麽多鬼?


    難道是跟那條河有關,山上怎麽會有河,水源是從哪裏來的,這河水最終又流到了哪裏,是瀑布的話,水源不可能這麽大吧。我們身在上千米的大山上,地下水源的可能性不大,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原因,能夠在山體裏麵積這麽多水。


    要說是冰雪融化,也不像,因為這裏根本沒有冰雪,就算是上麵的冰雪,也沒有融化的跡象,否則雪山就不叫雪山了。


    片刻後易雲道長收起羅盤輕歎一聲說:“有一種不太明顯的磁場,這裏有東西,可它們在躲著我們。”


    我笑了笑:“躲著我們就對了,難道你希望它們出來,不管是什麽東西,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威脅的。”


    “這不一定,我算到雪怪就是被它們藏了起來,不管怎麽樣,至少要把雪怪找出來,確定一下生死。”易雲道長擺了擺手說道。


    我一陣苦笑,現在似乎應該想想辦法上去,如果上不去的話,找到雪怪的時候,挖墓坑順便也給我們自己挖好,把自己活埋了更好,免得受盡折磨而死。


    過了一會兒道長忽然神色一變示意我跟他來,我倆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易雲道長停了下來,開始伸出去來摸索。


    那裏明明什麽也沒有,他卻如同一個盲人一般,伸出手在摸著什麽東西,我看到他的手如觸電一般,迅速縮了回來,然後不住地後退。


    直覺告訴我有情況,我本想也試著摸摸看,易雲道長卻拉著我的手招呼我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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