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的兒子忽然昏倒在地,我急忙跑過去扶起小孩兒看了看,發現他額頭上似乎有些發黑。


    二嬸顧不得打水,立刻抱著兒子往家趕,我幫她拎著水桶來到了她家,她將小兒子放在床上,立刻去村裏請醫生。


    小孩兒的父親下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二嬸有兩個孩子,大的是中學生,小的才四歲,還沒上學。


    小孩兒的父親見過我幾次,他把我叫到床邊,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隻能告訴他小孩兒昏倒了,可能是營養不良,卻不敢告訴他真相。


    我懷疑小孩兒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昏倒的。人們常說,小孩子更容易看到髒東西,況且四歲大的孩子應該不會說謊,他說井裏有個女人,一定是昨晚上我遇到的那個女鬼!


    很快二嬸就把村裏的赤腳醫生請來了,赤腳醫生是半路出家的,醫術方麵不是很精通,把把脈開點藥什麽的倒是沒問題。醫生看了一番,估計是沒看出哪裏有毛病,隻是給二嬸開了一個藥方,說回頭去他那裏抓點藥,吃了就沒事了。


    二嬸跟醫生回藥鋪抓藥去了,我看沒我什麽事於是就走開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本來想一早就離開的,可二嬸的孩子出了問題,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想留下來觀察一下,興許可以等吳非醒了讓他過來處理。


    在此期間,我也不能閑著,幹脆回到吳非家院子裏,繼續挖桃木劍,反正所有可怕的事情都經曆了,大不了再逗留一晚上,又能怎麽樣!


    天氣轉晴,不大一會兒太陽就升起來了,院子裏的土壤已經被我翻了個底朝天,約摸已經挖了三尺深,就是沒看到桃木劍。


    記得當初吳非埋劍的時候我在場,大概位置我記得,而且那把劍埋的不深,沒道理挖不出來啊!


    我思來想去,覺得隻有一種可能,桃木劍已經被人挖走了,要不然為什麽挖了這麽深還沒見到!


    我不甘放棄,繼續挖,位置應該錯不了,三尺挖不到就再挖三尺,我就不信這個邪!


    累了我便停下來休息,卻忽然想到了之前挖出來的屍體,越想越覺得邪乎,吳非家院子裏怎麽會埋著一具屍體,而且我是憑記憶來挖劍的,桃木劍沒挖出來,偏偏挖出一具屍體。


    難道說,那把劍成精了,屍體是桃木劍變的?


    想到這個可能,我身上的汗毛瞬間一根根豎了起來,我覺得這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但這兩天在我身邊發生的怪事太多,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忽然發現,除了吳非本人之外,已經沒有人可以處理這種詭異事件,蘇晴的確是個鬼,可她已經附在人身上,不再是我的鬼妻,就算把她叫來也沒用,況且我不想打擾她學習。


    很快就到了中午,埋藏劍的位置被我不斷擴大、挖深,我已累的滿頭大汗,卻依然沒挖出那把桃木劍。


    這時,黃伯忽然來了,他冷不丁的出現在我跟前,把我嚇了一跳。我從坑裏上來,問他有什麽事,黃伯蹲下來打量著我挖的那個土坑,問:“娃子,你在挖啥玩意兒?”


    “挖桃木……挖寶貝啊,吳非跟我說,他家埋了一些古董,挖出來可以換錢啊!”我自然不敢說出真相,一來不想讓村裏人感到恐慌,二來,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我擔心走漏風聲,會把城裏的記者引來。


    我們這個地方不大,也有點偏僻,可村子裏的人嘴碎,城裏人好事兒,一有新鮮事,那些記者絕對會蜂擁而來,以最快的速度采訪爆料,不管當事人同不同意。


    黃伯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小娃子,還沒吃飯吧,走,去我家吃飯。”


    我心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老頭兒主動請我去他家吃飯?我雖然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可是常來吳非家做客,在我印象中,黃伯這人是很摳門兒的,平時又特別愛占小便宜,今天這是怎麽了。


    來不及多想,我也確實餓了,於是就放下鐵鍬跟著他去吃午飯。黃伯的兒子和媳婦兒都在外地打工,家裏隻有他老伴兒和他兩個人,粗茶淡飯,卻很合我的胃口。


    飯桌上,黃伯還開了一瓶酒,不管我喝不喝,先給我倒上一杯,說:“來,咱爺倆喝幾口!”


    我有些納悶兒,這老頭兒今天有點不正常,好好的怎麽突然請我吃飯,還給我倒酒,我記得他平時不喝酒的啊。


    這時我便留了一個心眼,故意裝作不會喝酒,隻是抿一口,因為我覺得,黃伯可能是有什麽事想請我幫忙,我一定不能輕易答應,這老頭兒賊精。


    可沒想到,我隻是喝了一小口,便感覺頭有些暈,一時間天旋地轉,一下子便趴到在飯桌上人事不省了。


    醒來時,我躺在床上,聽到外麵有人說話,是黃伯的聲音:“老婆子,我的煙絲放哪裏去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看看天色,外麵好像黑了,我想起來了,中午我昏倒了,莫非那酒裏下了藥?


    我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傷口,看樣子不是取人體器官,那為什麽要給我下藥?


    這時黃伯進來了,他一看到我醒了,立刻過來對我說:“小娃子,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大伯家吧,看你這身子骨太弱了,中午正吃著飯就昏倒了,可把大伯嚇壞了!”


    我是昏倒的嗎,確定不是下藥?


    是不是下藥我不清楚,也許是我想多了,黃伯這人挺摳門兒不假,但看起來不像壞人。我道:“謝謝您,老伯,我已經沒事了,住在您家不知道方不方便?”


    “傻娃娃,又不是外人,你就放心的住下來,想住多久都可以,咱們生活雖然苦了點,但是管飽,有肉。”黃伯一手拿著大煙袋說道。


    我忽然心裏一陣暖意,想起了外婆,自從外婆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


    當天晚上我便住了下來,由於白天睡過了,晚上開始失眠,手機也沒電了,黃伯家沒有通電,我睡不著,便點著蠟燭靠在床頭想事情。


    大概是後半夜,忽然間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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