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說:“不過如此。”


    無論是誰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都是會感到羞惱生氣的,尤其是剛才還溫柔糾纏在一起的那個人,現在一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表情,嫌棄著他。


    剪廷奕脾氣再好也終是忍不住,反擊了她一下說:“‘不過如此’你還親上了就不放?”


    安雨濛的眼神有一點冷,她說:“以前別人這樣拽著我不讓走的時候不過就是想要錢罷了,你也要我賠償你的少男心?要多少?”


    剪廷奕的眼神終是暗了下來,不管是屬於憤怒的火苗還是對她燃起的熱情,通通都在一瞬間裏熄滅了。


    他終於明白,他現在不過是被有錢的女生玩膩了之後想要甩掉的對象罷了,他說:“我要你走。”


    安雨濛轉身出門的時候,剪廷奕的父母歡喜的說:“安安,飯做好了啊,來吃飯吧,快來,上桌了。”


    剪廷奕聽見安雨濛在門外麵和他父母糾纏了半晌,他的父母依舊熱情的挽留著她一定要吃了飯再走,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怒氣,站起身來跑到客廳裏說:“你們不要留了,讓她走,她是大小姐吃不慣我們的飯菜。”


    在剪家父母愣怔的當口,安雨濛已經點頭彎腰,客氣一句,趁機走了。


    剩下一個雙目發紅的剪廷奕像一頭發怒的公牛一般,一腔複雜情緒鬱結於胸,全無出口。


    過得幾秒,剪媽媽先反應過來,生氣的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麽回事?人家安安好心來看你,你還把人家氣走了。


    你吼什麽吼,凶什麽凶,就衝你這凶神惡煞的樣兒,再好的女生都被你嚇跑了!”


    剪爸爸幫腔道:“是啊,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該跟人家好好說話,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你以為是在吼你部隊上那些新兵蛋子啊!還不快追上去跟安安道歉!”


    剪廷奕心中不是滋味,父母還一麵倒的護著安雨濛,他氣結心塞,轉身回房間關上了門。


    安雨濛就知道不會出現電視劇裏那樣的場麵,什麽男主角衝下樓來抱著她不讓走,山盟海誓一番兩人終是在一起的橋段。


    雖然心中有著些許不舍,可是比起並不了解的剪廷奕,她更清楚的是自己。


    這麽濃烈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感情和擔心到忐忑的心情,對她而言是非常陌生的。


    以前安雨濛總是將自己放在一個安全線以內,她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她對勢態的發展可以把控,她遊戲在眾多的男生之間都不曾有過這樣牽掛的心情,這讓她感到害怕。


    就算剪廷奕的一切都像是為她量身定製一般的契合,她還是不敢要。


    她知道她的一生是享樂主義的一生,她這輩子根本就不想操心任何跟柴米油鹽相關的事,更不是一個會乖乖在家等著盼著男人回家的傳統女人,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就算剪廷奕再帥,再對她的胃口,他也不值得她為他提心吊膽。


    。。。。。。


    安雨濛恢複了自由身之後,瘋了一樣的到處參加聚會,她的朋友圈裏愛玩的人本來就不少,隻是之前她為剪廷奕收了心,除了見他以外,別的場子她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現在不一樣了,她就像匹脫韁的野馬一般,一晚上能趕好幾場呢,哪裏都有她。


    時光結束了劇組的工作回城來的時候,正是深秋,月朗星稀的日子裏,最適合賞月觀星。


    安雨濛知道時光要組個局的時候第一時間報名參加不說,還把剪年的名也給報上了,順便還叮囑道:“學長,我知道你認識的美少年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樣多,請邀請幾個到場可否?”


    時光笑著說:“否!”


    安雨濛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說:“人家心情不好,隻有看到美少年才能開心起來。”


    時光淡定的安撫道:“我答應你,發現你在偷看我的時候一定不躲開。”


    安雨濛“噗呲”一聲就笑出來了說:“超過十八歲就不再屬於美少年的行列啦!”


    時光笑了起來說:“你怎麽知道我永遠十八歲的?”


    安雨濛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今年的中秋節剛好在國慶節前後,時光組織聚會的那天正好是貝青喬回家的日子。


    貝青喬要晚上很晚的時候才下飛機,走之前就在跟剪年聯絡了。


    剪年本來是想去機場接他的,但是安雨濛不依不撓的說:“喬喬回來了正好啊,你讓他直接到學長的聚會上來嘛,那麽大的孩子了,一起參加聚會不是挺好的嗎?”


    剪年想想也是,貝青喬確實太少參加這種集體活動了,偶爾參加一下,感受熱鬧的氛圍也不錯啊。


    那天晚上時光打電話請江月提前一點到別墅裏去幫他一些忙的時候,江月茫然的說:“幫忙?做什麽?”


    這下換時光一臉茫然了,他試探性的問道:“年年晚上要和朋友一起來參加聚會,你不知道嗎?”


    江月一聽“朋友”二字便知道指的是誰了。


    安雨濛最近和男朋友分手以後就一直纏著剪年,讓江月少過了多少二人世界,沒想到兩人還要去參加聚會都不帶他。


    哼哼,他決定給剪年一個驚喜。


    聚會這樣的場合,女生總是不能出場太早,最好是讓人等一等,方才顯得自己尤為重要,所以安雨濛是在聚會開始以後十幾分鍾才和剪年一起到場的。


    時光家在郊外有一棟別墅,相較於安雨濛家地廣人稀的大別墅,時光家的這一棟就要小得多,隻是一棟兩百多平米的四層樓小別墅。


    比較特別的一點是,時光家的別墅頂樓設計了一間觀星室。


    那間房子的頂棚可以像天文台的頂穹一樣打開,在天氣好的時候,呆在房間裏就能看到滿天的星鬥,比如今天晚上這樣月朗星稀的日子,也很適合用來賞月。


    但凡是關係好的女性朋友之間,閨蜜裝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很多時候,相同的品味,也就意味著兩人之間共同點的增加,那友誼也就顯得更為牢固。


    以前,安雨濛和剪年一起買過一款一字抹胸的禮服裙。


    剪年買的那條裙子顏色很特別,從上而下,由白色漸變為銀灰色。


    那銀灰色的裙擺上印滿了緋紅色的玫瑰花和飄搖的花瓣,行走之前就如一片盛開的花圃一般繁茂。


    黑色的絲帶,密密匝匝的纏繞在腰上,組成很寬的腰封,更顯得腰細腿長。


    腰側一朵碩大的立體玫瑰花,盛開在蝴蝶結上方。仿真得,就像是剛從屋外的花園裏摘下來的一樣。


    安雨濛的那條禮服裙是純白色的。


    她是身材高挑長相豔麗的女神級美人,簡單大方的打扮尤為適合她,所以她的裙擺隻是簡單的百褶設計,胸部以下腰身就開始束緊。


    一眼看去,腿長仿似一米八。


    腰間黑色的絲帶和白色的裙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色,將絲帶簡單的在腰間纏繞兩圈,強調纖細的腰肢,再係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別上一朵和剪年同款的仿真玫瑰花,既相呼應,又各自美麗。


    兩人的到來,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管在場的是男是女,都免不了要多看兩眼。


    男生想的是:“女神!”


    女生想的卻是:“心機婊!明明隻是朋友之間的私人聚會而已,穿得這麽隆重還故意遲到引人注意!你們怎麽不上天呢!!”


    剪年無暇顧及在場的男女投來的目光是欣賞還是妒忌,因為她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熟悉的視線,然後準確無誤的在人群中看到了正被女生包圍著的江月。


    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該聽安雨濛的安排,在這樣的場合穿得這麽隆重簡直就是小題大做比起來,她更在意的卻是,江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安雨濛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就算她已經發現在場的人最多也不過是穿得比平日漂亮漂亮一點,更有人穿著t恤牛仔褲就來參加聚集了,可她既然已經出現在此了,便馬上端出一副“本公舉平日裏就算是出門買個菜也是穿成這樣”的架勢來。


    她根本就不在意周圍或驚豔或嫉妒的目光,徑自找時光敘舊去了。


    剪年見江月一副想要馬上過來找她,卻又脫不開身的模樣,暗笑之餘趕忙問時光:“江月怎麽會來啊,我都沒有告訴他你晚上辦聚會的事。”


    時光無奈的說:“下次你想瞞住他時候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啊,我默認為你參加他肯定會陪同,就請他晚上早點過來幫忙,結果露餡兒把你賣了。”


    剪年無語問蒼天。


    安雨濛舉目四望,頓覺缺了點什麽,迫不及待的問道:“時光學長,美少年在哪裏?你身邊的小鮮肉們怎麽都沒來啊?


    為什麽會來這麽多女生?都是你邀請來的嗎?”


    時光忙道:“大部分都不是我邀請的,是朋友們一個傳一個帶過來玩的,好在我的酒和飲料都準備了不少,夠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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