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不過安分了一會兒,又開始動手動腳,檀芮麵色通紅,她欲躲進被窩裏,褚恒卻沒有讓她得逞,不知足地探尋她的美味,火熱的唇落在她脖間,檀芮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確切地說,應該是被他啃得暈頭轉向,脖子上定然已經慘不忍睹,又想到明天要早起奉茶,她堅決把褚恒推開,“明天要奉茶,她們會瞧見……”


    褚恒很快理解錯了,“那我換個地方。”然後往檀芮身上進攻。


    檀芮叫苦,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檀芮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事要說。”


    “明天再說。”他含糊地咕噥。


    極力努力地終於把他推開,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不行,必須今晚說。你家這個龍潭虎穴我一樣沒摸清楚,你想讓我明天打無準備的仗嗎?”


    謝天謝地,他終於聽進去了,“放心,有我在,她們傷不了你。”


    檀芮心裏感動了一下,但她立刻識破,這不過是褚恒搪塞她的話,隻為了勸服檀芮不要妨礙他做他想做的事。檀芮氣惱地胡亂踢了幾腳,褚恒吃痛地悶哼,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檀芮心一驚,“我,我沒踢到哪裏吧……”


    褚恒臉黑了一半,“你要謀殺親夫嗎?”


    檀芮麵色發紅,“我,都怪你,不肯認真聽我說話……”


    褚恒臉上卻依然是痛楚神色,檀芮心裏打鼓,難道真踢到了?可是,好像並沒有啊……她有些忐忑地問:“你沒事吧?”


    “有事。”褚恒臉色發沉。


    “那,那怎麽辦?”


    下一秒他便原形畢露,“你幫我瞧瞧,興許就沒事了。”臉上掛著的,明明是壞笑。


    竟然騙她!檀芮臉上紅了一片,掄起枕頭就向他砸去,“混蛋!”


    褚恒好笑地欣賞她惱怒的神情,抓住檀芮的纖纖細手,“再鬧,還想不想說事情了?”


    檀芮還是有些氣惱,最後也隻得怒瞪他,褚恒摟過她哄著,半笑半鬧地哄了老半天,檀芮心裏的惱意才消了去,她開口問道:“方才我見了你那五妹妹了,看著倒也文文靜靜的,她性情如何?可是好相處之人?”


    “性情和順,待下人也頗為有禮,幾乎未見她對下人紅過臉。”褚恒如此說,便算是極高的評價。


    “那定然是個好相處的。”檀芮已經在暗暗為自己拉聯盟了。


    “不過……”


    檀芮一聽到不過,心裏就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麽?”


    “過於和順,沒有什麽主見。”


    檀芮挑眉,“這有什麽不好嗎?女孩子家,便是要和順聽話才最討人歡心,不是嗎?”


    褚恒點了下她的鼻子,“過於失了主見便容易受旁人蠱惑,易為善,也易為惡。”


    檀芮聽了,不由點頭,“的確。太失了主見,容易被別人當刀使。太有主見,便是心思城府太深,成了那使刀子的人。”


    “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呢?她們的性情如何?”檀芮又問道。


    褚恒嘴角帶著一絲冷意,“大夫人在下人麵前總是溫厚慈和,待人寬仁,持家有度,是下人的典範,實際上,最慣於在背後使刀子。”檀芮背脊發麻,她見褚恒的神情,又知褚恒幼時養在她名下,定是吃了不少苦。


    褚恒受了神色,繼續道:“姨娘表麵上張狂,喜歡挑事,唯恐天下不亂,她此前氣焰頗為囂張,但就在去年,她抓著大夫人貪墨財產的把柄,想把大夫人扳倒,最後卻被大夫人狠狠擺了一道,我爹又一直偏心大房,便對姨娘生出了不虞,聽說近些時日謙遜多了,但終究本性難改,難保她不再興風作浪,還是小心為上。”


    檀芮聽得心裏一陣發麻,頓覺王氏不簡單,心裏焦急不已,“我是新媳,要每日與她敬茶,她又是你三姐的生母,我和你三姐結下這麽大的梁子,她若是心裏記恨,隻需要在敬茶時動動手指,我便防不勝防。”


    褚恒憐惜地撫著她的臉,“你先忍耐些時日,我想辦法找些由頭免了這些繁文縟節。我雖掛在她名下,她卻並非真心待我,在背後也使了頗多手段,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每日侍奉,受她刁難。”


    “那是這般容易的,她雖沒盡到做母親的職責,但她占的就是這個名義,你若尋不到名正言順地理由,她刁難起來,外人隻會說我不是佳媳,不講孝道。”


    褚恒不由也黯然了,他自然不怕與王氏撕破臉,但檀芮所言又頗為在理,一時沒了辦法。


    “你另外兩個姐姐呢?性情如何?”


    “長姐和大夫人很像,表麵和善,臉上總掛著笑,卻也是個笑麵虎。二姐,不大言語,性情陰沉,語言刁鑽刻薄。”


    褚恒一說完,檀芮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家,還有什麽善類?大姐笑麵虎,二姐冷麵虎,三姐母老虎。大夫人陰沉,二夫人張狂,算來算去,也就五妹妹這紙老虎還能試著來往,但保不準她就被誰煽動成了真老虎。”


    褚恒不覺莞爾,“你倒形容得挺貼切。”


    檀芮卻沒心情開玩笑,“她們有什麽軟肋?”


    褚恒皺眉,“長姐我不知道,二姐,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她的娘家是禦史台錢家,二姐夫是個好色之徒,我曾在春宵閣遇到他,事後還讓我保密,最後也不用我告密,他那姘頭殺到府裏,聲稱懷了二姐夫的孩子,要入門,最後那姘頭被二姐悄悄解決了,二姐夫知道,也不能說半個字。”


    檀芮目光定定地看著褚恒,“你打著為皇上辦差事的名頭出入春宵閣,便沒有假公濟私嗎?”


    “沒有!”褚恒一副對天發誓的神情,他越是這樣,檀芮越覺得口不對心,她扭過頭去,“騙人!你又不是柳下惠,春宵閣那麽多美女縈繞,你能坐懷不亂嗎?”


    褚恒認錯,“我不過逢場作戲,算不得真的。”


    果真有!檀芮麵露怒容,冷著臉不說話。


    褚恒抱住她又哄了半日,檀芮神色終於和緩了過來,“我是不是太小氣了?作為正室,竟這點容人之量也沒有。但我就是不想和別人分享我的丈夫,就算為了褚家開枝散葉,這些大義,我都不想去管,我隻想完完整整地擁有你。”


    褚恒心頭一陣感動,“我答應過你,隻娶你一個,便不會再娶旁人,春宵閣易紅閣這些地方,自然是不會再去。”


    “那初靜呢?”他堅決把親事退了,不僅把初維寬父女得罪了,連裘政豪都氣壞了,這次婚事都沒有出席。


    “我心裏也隻是滿心愧疚,但也不能怎樣,難道你想要我把她娶回來嗎?”


    檀芮立馬又翻臉,“你敢!”


    褚恒頗為享受她發怒的模樣,臉上又勾起笑來,“我自然是不敢。不過,你不準我娶別人,便有義務把我喂飽了。”


    檀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奪了發聲權,他那筆賬明明還沒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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