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在全員整頓,蓄勢待發。


    袁少寧突然麵色異常地到淩轅麵前,淩轅目光淩厲,喝問:“什麽事?”


    袁少寧跪倒在地,“屬下無能!鬱懷智已經逃脫……”


    淩轅猛地回頭冷視袁少寧,目光寒得讓人心生恐懼,“什麽時候的事?”


    “大,大概幾天前……”


    “什麽叫大概,什麽叫幾天前?”淩轅勃然怒起,“你們竟連他什麽時候逃脫的都不知道嗎?”


    袁少寧的手心冒汗,“他們,他們找了個人頂替,看守的士兵見裏麵有人,就都沒有留意。”


    “是誰?他們能找誰頂替?”淩轅的手上已經暴起青筋。


    “婁均煒的舊部,陳江。”


    淩轅一下掄起手邊的茶杯向袁少寧砸去,“真是廢物!廢物!其他人呢?”


    “其他人沒事。”袁少寧叩首請罪,“末將該死!看守的士兵末將已經處置,末將也任憑王爺發落!”


    淩轅怒極,卻也極力忍著,“眼下正是用人之時,我便暫時不罰你,但你給我盯緊了,呂煥等人便關押在此,我們隻帶褚恒一道同行,如若這裏再出什麽亂子,我定摘了你的腦袋!”


    袁少寧趕忙叩頭,“多謝王爺不罰之恩,末將定當盡心竭力!絕不再出任何差錯!”


    袁少寧退了下去,淩轅不禁揉著腦袋,心裏驀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檀芮身上有傷,便隻能留在這裏養傷,王媽也會繼續照顧。


    王媽突然把一張手帕交到她手裏,“忘憂姑娘,這個東西,你還是自己妥善保管好,若是被六王爺瞧見,那可是會惹事的。”


    檀芮一驚,原是有琪麟手書的那張手帕,檀芮不禁心生一絲感動,“王媽……”


    王媽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別人隻當我是一介漁婦,不懂這些,其實我心裏跟明鏡似的。但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能怎樣?若真的改朝換代,我們不也是要順從,又能掙紮什麽。”


    檀芮聽了,心裏不由愈發驚詫。


    王媽又歎了一口氣,“以前這裏的鬱校尉,我是認識的,他曾帶了位姑娘到我家裏讓我好生照料,他自己也常去,對我們都是一派和氣,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我剛聽說的時候也很痛惜,那麽好的人就這樣被關了起來,真是可惜了。可是我又能怎樣呢?隻能在心裏感歎一番罷了。”


    檀芮不由激動地握著她的手,“原來是你,原來大哥說的那戶人家便是你家。”檀芮一下子湧起滿腔傷懷,眼淚不由流了下來。


    這時,檀芮聽到一個聲音,是格爾哈,檀芮不由心裏動了一下,一個大膽的想法湧現在腦海中。


    檀芮一臉祈求地看著王媽,“王媽,眼下,隻有你能幫我了!”


    王媽一臉困惑,“忘憂姑娘,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的,一定盡力幫你做。”


    “我想要你幫我傳信!就傳給外麵正在說話的這人。”檀芮目光盈盈,泛著波光。


    王媽不由打開了門縫,看了一眼便被嚇到了,“忘憂姑娘,這怎麽行呢?看他的裝扮是個大人物,又長得這般凶神惡煞,我,我哪裏敢接近他?他看我一介村婦,哪裏會理會我?”


    檀芮祈求著,“你把這張手帕給他看,他定會認出是誰的字,也定會相信你的!”檀芮把那塊手帕塞到她手裏,“你說出我的名字,他明日便要啟程了,你定要讓他今晚無論如何尋得機會到此與我當麵相談。”


    王媽聽了,臉上依然滿是遲疑。


    檀芮拉著她的手,“王媽,方才你說的鬱校尉,他便是我哥哥,我必須要救他,求求你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王媽聽了,臉上的遲疑轉成了訝異。她看著檀芮一臉懇切的模樣,終究心軟地點了頭,“好吧,我便幫你這一次!”


    檀芮頓時喜極而泣,拉著王媽又哭又笑。


    王媽小心收好那塊手帕,開門走了出去。格爾哈已經朝另一個方向而去,王媽趕緊跟了上去,一個士兵攔住她,“你不要到處亂走。”


    王媽調整神色,“忘憂姑娘傷口有些發炎,我眼下要去那些藥給她再敷一敷。”


    那士兵一聽到忘憂,便放軟了語調,“好吧,那你快去快回,不要到處亂走。”


    王媽點頭便去了。


    她快步跟上格爾哈,一直找不到單獨說話的機會,不由暗自著急。


    格爾哈卻注意到了她,他回身瞪視著她,甕聲甕氣地說:“你是何人?為何一直跟著我?”


    王媽見他的神態,心裏還是一陣發怵,她張望著四周,低聲道:“賤婦有話想單獨和大汗說。”


    格爾哈越發疑乎地看她,“你和本汗會有什麽話好說?”


    王媽見他聲如洪鍾,害怕引來六王爺的人,她趕忙上前,把手絹塞到格爾哈手裏,“大汗看了這個便會明白。”


    格爾哈滿腹疑惑地打開手中的手帕,卻在下一秒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手也有些發抖。


    “你跟我來。”他環顧四周,領著王媽往僻靜之處走,看四下無人方才開口,顫聲問:“你從哪裏得到這塊手帕?”


    王媽見這手帕果然起了效果,她如實答道:“是忘憂姑娘讓我交與你的。”


    格爾哈不由愈發驚詫,“忘憂?忘憂竟然在軍中?”


    王媽點頭,“忘憂姑娘受了傷,一直在六王爺房內養傷,平日裏也不能走出房門半步。”


    格爾哈不由緊緊地抓住手中的手帕,神色滿是震驚。


    “忘憂姑娘讓我給大汗帶話,此事切不可讓旁人得知,軍隊明日便啟程,她受著傷定然是不能一道同行,務請大汗今晚尋機會單獨與她麵談,屆時大汗心中一切疑問盡可得到解答。”


    格爾哈神色不由發怔,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手帕,發著呆。


    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


    六王爺,欲謀反,除掉格巴騰部落。


    這幾個字一下子便撞進了格爾哈的腦子裏,原來六王爺打的是這個主意,借助他的兵力將當今皇上推下台,然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所謂狡兔死,走狗烹,便是這個道理!


    而他最心愛的的女兒……格爾哈心裏一陣陣刺痛,心裏那股怒意更是一下子湧了上來,眼裏盛滿了仇恨,他一定要報仇!


    “你便給她回話,我今晚定尋機會親自與她會麵!”


    王媽麵露喜意,“既然話已經傳到,我也不宜久留,若是被瞧見了,我們都有危險。”她說完,便快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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