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芮站在門口,“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說完便欲關門,然而她並沒有成功,褚恒一下子伸手把門推開,像貓一樣敏捷地溜了進來,然後快速地插上了門。


    檀芮不禁往後退,一陣緊張,“你,你幹嘛?”


    褚恒臉上掛著邪笑,“你我分別一年,你便不讓我多看你一眼?你便不想和我多說一會兒話?”


    檀芮臉上泛紅,“今天不是看了這麽久,說了這般久。”


    “那怎麽能一樣?我隻想單獨看你,單獨和你說話,我想了解你在草原時的每件事,每個細節,我想把我錯過的都補回來。”褚恒不由撫上她的臉,滿是柔情。


    檀芮突然感受到他手掌上異樣的粗糙感,她拿過他的手,一條長長的疤現於眼前,她驚叫,“你的手,怎麽會這樣?”難怪他比武時左手力道跟不上。


    褚恒卻掙脫了她,毫不介懷地笑,“一點小傷,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檀芮麵帶怒容,“這是你在南淮的時候受的傷,可是你的信中從來沒有提起過!”


    她氣得推開他,轉過身去。


    褚恒見她為了自己這般擔心,心裏也陣陣暖意,他臉上掛著笑,“我不提是怕你擔心。這不過是皮外傷,我的手不還是好好的嗎?”


    “可是你是習武之人,你不知道手對你的重要性嗎?你今日比武的時候力道明顯跟不上,差點因為這個送命!你卻還說是皮外傷!”檀芮不由愈發氣惱。


    褚恒倒有些驚訝,“你連這都瞧了出來?”


    “是程柯說的。今日你被龍凰軍那騎兵首領暗算,若不是他及時出手,你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嗎?”


    褚恒一怔,隨即又有些慍怒,“我可沒讓他救。”


    “你……”


    兩人一時都暗自氣惱,檀芮鼓著腮幫子,發誓他不說話自己便絕不主動開口,兩人便這般背對著站了許久,互相生著悶氣。


    檀芮見他這般久都沒有動靜,愈發氣惱,她一下子轉身把他往外推。褚恒卻趁機抓住她,緊緊地摟著,任她怎麽掙紮都不放開。“好了,我們好不容易見麵了,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生氣上。我瞞著你是我不對,我也是怕你擔心。”


    “是怎麽回事?”檀芮低低地問。


    褚恒舒了一口氣,“初到南淮時,災民異常凶悍,數量又遠遠比我的人手多,我壓不住,便站上高台,當場割了手掌,向他們保證每個人都能領到補給,這才稍稍壓了下來。”


    檀芮聽了,心裏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她能想象那樣的場景,是有多麽混亂,多麽駭人。


    “後來定也沒你信中所說那般順利吧。”檀芮聲音裏帶著些許哽咽。


    “後來局麵剛剛有一絲好轉,更是關鍵的時候,那半個月都沒怎麽睡覺。”褚恒輕描淡寫,卻讓檀芮心裏陣陣發疼。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要救我,你才主動擔這門苦差事。”檀芮的眼角濕濕的,眼淚又要流下來。


    褚恒摸著她的頭發,“一切都值得。”


    褚恒想到程柯,心裏又升起一股不悅,“那個程柯,你以後不許跟他走太近。”


    檀芮聽出他的醋意,有些心花怒放,故意說:“他人挺好的,比你當初好,老實,厚道。”


    褚恒掙開她,和她對視,“你是說我不老實,不厚道嗎?”


    “你自己數一數,你哪次是對我老實,對我厚道的?”


    褚恒嘴角勾起邪笑,“是啊,我本性便是這般不老實不厚道,可是你不就是偏偏喜歡嗎?”


    檀芮掙開他,背過身去,臉上羞得通紅。


    褚恒看她這般嬌羞模樣,心裏不禁一陣陣蠢動,他從背後環著她,頭靠在她的肩上,“檀芮。”他的氣呼到她的耳朵裏,一陣陣瘙癢,檀芮還未及反應,她便一下子怔住了,愣愣地不會動彈,因為褚恒吻上了她,她的耳朵,脖子,臉頰……


    好像發生得太快,檀芮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覺得全身酥麻,而且,更要命的,她並不排斥他的這番侵犯。他們不知何時已經滾到了床上,褚恒也越發渴切地試圖進一步動作。


    “褚恒,不,不可以……”檀芮也有些意亂情迷,她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說出了這句話,但卻沒有把他推開。


    褚恒在她耳邊含糊地說:“這個時候說不可以,不會太遲了嗎?”


    他越發像隻發狂的獅子一般,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砰砰砰!”門外劇烈的敲門聲一下子把他們打斷,褚恒一臉懊惱,檀芮滿臉羞紅,她趁機推開褚恒,拉過被子整個人鑽進去,再不肯露出臉出來,剛剛自己都做了什麽啊!


    褚恒心下無比惱怒,“誰啊?”


    門外卻是無人應答,那敲門聲卻沒有停。褚恒氣得七竅生煙,他打算忽略這個聲音,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業,然而檀芮卻死死拉著被子,不肯撒手,讓褚恒頗為懊惱。


    “你出去。”檀芮在被子裏說。


    “我不出去,我便守著你,看你能躲到幾時。”褚恒便開始耍賴。


    檀芮不由滿心嬌澀,“外麵有人!”


    “那我先去把那人殺掉。”褚恒說完真的快速起身穿上衣服,檀芮不由心驚,她也趕忙把滑落的衣服重新扯好,整理著思緒。


    褚恒一把拉開門,正欲大罵,便見到程柯那張布滿寒意的臉,褚恒的臉變得更加冷,“你來幹什麽?”


    程柯冷冷地說:“好像褚將軍的房間不在這裏吧。”


    “這整個淮啟關都是我的,我愛睡哪兒便睡哪兒,你管得著嗎?”褚恒亦是滿腔冰冷,更盛滿怒意。


    “普天之下都是皇土,說到底,褚將軍也不過和任何一個普通士兵一樣,隻是一個看門狗,褚將軍竟說這淮啟關是你的,真是可笑又荒唐!”


    褚恒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裏幾乎噴出火來,“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便說了又如何?你們這些手握權力的人,自以為高高在上,便可以肆意妄為,不過是濫用權術罷了!”


    程柯話音剛落,褚恒出手便給了他一拳,直中鼻腔,又狠又準,程柯流出鼻血來。


    程柯欲還手,檀芮大喊,“程柯不要!”他的手便揮在半空。


    褚恒冷笑地看著他,“你對忘憂的非分之想,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說了,你休想!”


    “沒錯,我喜歡她,怎樣?”程柯冷冷地承認,檀芮一時有些驚詫不已,這個整日麵無表情,沒有情緒波動的人竟喜歡她?


    “那你問問她喜不喜歡你?”褚恒挑眉看他。


    “就算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允許你欺負她!”程柯語氣冷然。


    褚恒嘴角勾起淫笑,“你以為我在欺負她嗎?我們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


    檀芮不禁麵色發紅,程柯則臉上異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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