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麟見他們這般嘀咕,有些不耐煩,“你們商討出對策了沒有?如果覺得必敗無疑,那便直接認輸好了,隻要褚將軍在這裏跑幾圈,學幾聲馬叫,本郡主便不與你們為難。”


    檀芮走上前,朗聲道:“郡主,我對方才你說的條件不滿意。若是我們輸了你便要褚將軍學馬,我們贏了也隻是拿回馬而已,這太不公平。”


    “那你想要什麽要求?你想要什麽要求盡管提便是了,反正量你也贏不了。”琪麟語帶傲慢。


    “若是我們贏了,今後郡主見到褚將軍不可再這番為難。”


    檀芮這話一出,褚恒便怔了一下,不禁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好!隻要你能贏我,我便答應你們又何妨。”琪麟一臉自信。


    “我可以借助道具嗎?”檀芮又問。


    “隻要褚將軍不幫忙,你借助什麽道具都可以。”


    “除了褚將軍以外,這裏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借助嗎?”檀芮追問。


    琪麟不禁有些疑乎地看著檀芮,似在探究她究竟要耍什麽花招。她隨即笑笑,“可以又何妨?我偏不信你能贏我。”


    “好!”檀芮勾起笑,“一言為定。”


    那匹馬被牽到了中間,琪麟和檀芮一人站在一邊,相距甚遠,其他人便站在一旁圍觀。


    琪麟的手下一聲令下,比賽便開始了。


    琪麟一副必勝的神色,她從懷裏掏出一枚口哨,吹了一聲,那匹馬便開始動了起來,往她那邊而去。


    琪麟滿是得意神色,“這哨笛看來我練得不錯。”


    檀芮見此,突然快步跑往旁邊,對一名侍衛道:“借一下你的馬。”那人疑乎地下馬來,檀芮拉起那匹黑馬,好容易牽穩了。她在那黑馬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它立時叫了一聲。


    聽了它的叫聲,本朝著琪麟而去的馬頓時調轉了頭,歡欣地往這邊而來。檀芮見起了效果,頓露欣喜之色,她又在黑馬的屁股拍了一下,它愈發歡欣地叫著,褚恒的馬須臾功夫便跑到了檀芮跟前來,琪麟卻還在發愣。


    檀芮牽到了馬,露出勝利的神色。


    而那兩匹馬,在眾目睽睽之下竟開始交配,讓檀芮和琪麟都麵色發紅。褚恒則是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


    因為尷尬,琪麟連生氣都忘了。


    檀芮走上前,極力克製尷尬的神色,“郡主,我贏了,希望你能兌現諾言。”


    “好吧,我雖是女子,卻也是一諾千金,我今後都不再與他為難,那匹馬,也還給你們。”她說著,臉色也有一絲微紅。


    但現在那兩匹馬難舍難分,她自然不可能強行分開。


    琪麟重又打量著檀芮,“你如何就想出這個法子?”


    檀芮麵露羞赧神色,“剛剛,它們便有了苗頭……我剛好瞧見了……”


    琪麟不禁臉色也紅了。


    琪麟咳了一下,說:“你是何人?和褚將軍是什麽關係?”


    “我,我是京城鬱府的……”


    “你是鬱府的?”琪麟激動地打斷她,“那你認識鬱懷暢嗎?”琪麟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檀芮點了點頭,“自然認識,他是我堂兄。”


    琪麟不禁愈發欣喜,一下子拉著她的手,好似一下子變成了好朋友一般,“原來你是他堂兄,世界真是太小了!”


    檀芮從她的神色中猜出了幾分,她試探性地問:“郡主好似與我堂兄關係甚好。”


    琪麟臉上飄上一絲嬌澀,沒有說話。檀芮笑著說:“莫非郡主是他的紅顏知己?”


    琪麟臉上愈發嬌羞,“算是吧。”


    “郡主此次突然到此,不知所為何事?”檀芮問道。


    琪麟頓時露出煩惱神色,“前些時日他和鬱將軍去了京城,聽說是祖母病重,我從來沒有去過京城,我想跟著去,可是他硬是不讓。”


    “所以此次郡主便自己悄悄地去?”


    琪麟點了點頭,“我聽我父皇說,鬱將軍已經向皇上請旨留下京城,我,我擔心……”


    “郡主無須擔心,堂兄不會留下京城的。”檀芮安撫她,“我出門前便已經聽說他不日便會啟程回西涼,畢竟西涼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真的嗎?”琪麟滿是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檀芮認真地點頭,保證自己沒有騙她。“不過從西涼至京城不該走這條路,郡主為何繞道而行?我猜想,此時堂兄多半已經到西涼了,你們在路上錯過了。”


    琪麟露出懊惱神色,“我貪玩,便往這條路來了。”


    檀芮不禁失笑,她的脾性,果然是貪玩的性情。


    “那郡主既然已經知道堂兄不會留任京城,是否還要繼續往京城而去?”


    琪麟又露出一絲困惑,“我不知道,還沒想好。”


    檀芮笑笑,“郡主可以在此地做些逗留,趁機玩樂一番,也可飛鴿傳信確認堂兄是否真的已回到西涼,再做下一步打算。”


    琪麟聽了,不禁深覺在理,欣然答允了。


    褚恒便在一旁看著她們,從吵嚷著定要比出勝負的敵人,一下子就變成了拉著手話家常的朋友,不禁對女人的善變感到不能理解。琪麟郡主與他作對那麽多年都未曾化解,卻在與檀芮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全都一筆勾銷,褚恒不禁覺得有些戲劇化。


    琪麟瞟向褚恒,麵上還是帶著些許不忿,“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檀芮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我,我們是朋友。”


    “你又怎麽會在這裏?你們京城的大小姐,不該都待在閨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我,隻是想出來散散心。”


    “那他呢,這個討厭鬼怎麽會在這裏?”琪麟又瞥向褚恒。


    “他奉皇上之命前來此地主持征兵事宜。”


    檀芮見琪麟總是對褚恒麵色不善,不由有些好奇,“郡主為何對褚將軍這般敵意?”


    “他奸詐得很,有意引我父皇與他定什麽君子之約,然後又把我們部落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以後我父皇見了他都要矮三分,我們部落也隻能朝奉你們皇上,你說,我不該對他有敵意嗎?”琪麟說著的時候依然麵帶不忿。


    檀芮不禁了然,原來當年他便是如此收服格巴騰部落,這倒符合他的性情,手段不正,卻能出其不意。


    檀芮看著琪麟勸道:“郡主其實不必遷怒於褚將軍,兩朝和睦相處本就是好事,郡主想想,若不是因為兩朝修好,你又如何有機會識得我堂兄?你又如何有機會自由出入我朝境內?”


    琪麟聽了,不覺一陣深思,“好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還是討厭他!”褚恒格外識相地遠遠站著,聽了琪麟的話,隻是麵無表情,不做辯駁。


    檀芮不禁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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