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麵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看了惜兒一眼,惜兒從他的神情中已然知道,褚恒已經猜到了,她不禁有些閃躲地低垂著頭。


    褚恒把玉佩放好,爬上了岸。


    惜兒伸出手,“褚將軍,多謝你出手幫忙,玉佩你便給我吧。”


    褚恒神色怪異地看著她,“這玉佩,是誰給她的?是什麽時候的事?那個人,是不是對她有了承諾?”


    惜兒神色異常,“褚將軍不要問了。”


    惜兒隻因為褚恒是因為檀芮已然心有所屬而氣憤,她便說道:“褚將軍,我知道你對我們家小姐是真心的,我也一直覺得你才是她的良選,但感情的事,誰都沒辦法控製,既然小姐已經有了選擇,褚將軍也不要再強求了。”


    褚恒神色冷然,“她選任何人都可以,偏偏這個人,絕對不行!”


    褚恒大步流星走到太醫院,檀芮坐在裏屋的床邊,她的衣服方才烘烤已然幹得差不多,頭發卻還是濕的,粘在頭皮上,很不舒服。


    檀芮突見褚恒出現在她眼前,渾身滴著水,麵色嚴峻,檀芮心裏也生出一股惱意,直勾勾地與他對視。


    惜兒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見他們的架勢,深知事情不妙。


    褚恒還是直直地盯著檀芮,“請鬱小姐移步室外,我有事要與鬱小姐商談。”


    檀芮冷冷地說:“我與褚將軍,隻怕沒有什麽事可以商談的!”


    褚恒亮出那塊玉佩,“若是關於這塊玉佩呢?不知鬱小姐會不會改變心意?”他說完便轉身往外走,“我在外麵恭候大駕!”


    檀芮氣惱地看著惜兒,惜兒低垂著頭,“我找不到其他人幫忙……”


    “那也不該找他!”


    “我以為褚將軍不會為難小姐的。”惜兒低低地說。


    檀芮有些無奈,卻也不能過多苛責於她,起身往外走去。太醫們不僅紛紛側目,對檀芮的身份倍感好奇。


    褚恒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背對著她們。檀芮走到他身後,“玉佩,還我!”


    褚恒轉過身來,臉上神情複雜,“我當日便在這宮裏警告過你,不要對六王爺走太近。”


    “我與何人走得近,與褚將軍何幹?”檀芮心裏氣惱,說的話也格外尖銳,“這些是我的私事,無需褚將軍操心。”


    褚恒麵上閃過一絲受傷,他隻冷道:“我偏就要操這個心。方才惜兒如此閃躲忌諱這塊玉佩被人看見,你們定是私相授受,如若我將此事抖出去,鬱小姐應該知道後果吧!”


    “你!”檀芮又是一陣氣急,惜兒也不敢相信地看著褚恒。


    “褚將軍,當日你為我拒掉曲鍾二家的親事,我卻誤會於你,我本對你心懷愧疚,以為你是正直之人,但你今日總總所為,卻讓我寒了心。”檀芮眼神裏盛滿怒意,“你越要威脅於我,我偏不吃這一套!你便去宣揚,我也絕不會怕了你!”


    褚恒抿著唇,麵色陰沉,“你選誰都行,卻絕不能選他!”


    “我隻知道,我選誰也不會選你!”檀芮冷冷地與他對視,眼睛裏幾乎冒出火來。


    褚恒整個人怔住了,這句話便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裏。


    在他愣神間,檀芮一把奪過玉佩,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手上已經是空空落落。


    “褚將軍,我便將你當日所說之言回贈與你,此生各安天涯!”檀芮說完決然地轉身。


    褚恒隻覺得心裏被一股巨大的氣壓壓著,讓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等等。”褚恒叫住她,“你選他,你會後悔的。你知不知道,他已經……”


    “妹妹。”懷禮突然出現,打斷了褚恒的話。他聽聞檀芮失足落水,便馬上往太醫院趕來過來。檀芮沒有給褚恒多說的機會,甚至未曾回頭看他一眼,懷禮欲和褚恒打招呼,被檀芮拉住了,她拉住懷禮一道離去。


    惜兒麵帶憂鬱地看了褚恒一眼,也轉身走了。褚恒拳頭握得緊緊的握著,緊到發出咯咯的響聲。


    褚恒一路走出宮,神情冷峻,麵色陰沉。


    淩轅早便與他姐姐褚茹樾定親,隻不過先後趕上先帝駕崩和太奶奶過世,國孝、家孝便耽擱了六年,而褚茹樾,更是對淩轅一往情深。


    褚茹樾的性情,褚恒再了解不過,要強,善嫉,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又怎會容忍淩轅娶一個比自己漂亮,又早有情愫之人?


    褚恒頗為嘲諷地笑了,若是檀芮早知此事,如若她根本便不在意,自己如此反應激烈,倒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此生各安天涯,那便如此吧。明日他便奔放各地,這件事,便由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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