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雯的生日快到了,鬱坤澤覺得最近諸事不順,便決意大大操辦一番,也衝衝喜氣。一時之間鬱府便又熱鬧了起來。霍氏一掃此前頹廢之氣,全身心投入生日準備事宜之中。


    這日,鬱府府門大開,迎來送往。家丁和丫鬟們一個個端茶送水,招待客人,也是半刻不得停歇。


    寒香苑內,惜兒等人熱衷地為檀芮挑選衣物,一件又一件地否定,挑來挑去竟挑不出合適的。檀芮倒是一副身外人的模樣看著她們忙碌,她最後隨手拿了一件淡色的,惜兒連連道:“不行不行,這件太素了,一定會被比下去!”


    檀芮輕笑,“這是檀雯的生日,又不是宮廷選美。”


    “雖說如此,但有人就是把它當成宮廷選美,還定要跟你較勁呢。”惜兒略帶諷刺地說。


    檀芮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你何時也學會諷刺人了。”


    正在她們為穿著商討之時,錦心突然來了,與她一道而來的丫鬟手上捧著一套布料極好的新衣。


    錦心笑著說:“三小姐,夫人命我給你送來了這套衣物,希望三小姐今晚便著這身出席,定能豔壓群芳。”


    檀芮略帶驚訝,惜兒嘟嘴忍不住揶揄一番,“大人是擔心我家小姐沒有衣服穿嗎?還是擔心我家小姐沒了這些服飾便被旁人賽過了?”


    檀芮瞪了惜兒一眼,“怎麽越發沒規矩了。”


    “惜兒姑娘莫要誤會了。”錦心卻麵不改色,“三小姐自然是穿什麽都一樣美豔,隻是夫人知道三小姐平日裏素喜淡色,今日乃四小姐的生辰,老爺有意大辦,便是要衝衝喜,三小姐自然是穿著喜慶隆重一些更應景。”


    她答得有條不紊,合情順理,惜兒便也沒有其他言語。


    綠枝接了過來,檀芮笑著道謝,“多謝大夫人,還是大夫人考慮周詳,既然大夫人有此安排,檀芮定然是不能辜負了,今晚定著這身出席。”


    錦心也笑著說:“那便期待三小姐驚鴻一現了。”錦心頓了頓,有意提醒,“今晚老爺邀請了眾多當朝同僚,他們公子小姐定然不少,夫人說了,三小姐也不能總是躲著不見外人,畢竟已經過了及笄的年紀,總該為自己將來打算一番,那風頭不能老讓二小姐攬了去,增了她的傲氣,三小姐你說是嗎?”


    檀芮點點頭,“夫人說得極是,檀芮記住了。”


    “那便好了,我還有其他差事,便不多留了。”


    “錦心姑姑慢走。”


    錦心走了出去,檀芮看著她的背影好一番思忖。


    “小姐,方才錦心最後那番話,可是意有所指?”綠枝問。


    檀芮點了點頭,“你也聽出來了。大夫人是讓我在宴會之上與檀舒搶風頭,殺殺她的銳氣。”


    “小姐真要這麽做嗎?”惜兒追問。


    “我當日求她幫我脫困時便用了這條說服她,此番她讓我如此,我如何能拒絕?”檀芮眉頭緊鎖。


    “小姐,這樣隻怕又要惹來更多是非了。”綠枝麵上一陣擔憂。


    檀芮麵露苦笑,“我惹來的是非還少嗎?我低調行事,是非也自己找上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解決之法。”


    綠枝也就沒有再多言。


    她們把那身衣服打開,端的是富貴大方,好看至極。摸那材質,也是柔軟異常,定然是上好的。


    “這身衣服做工精美,材質稀有,看來夫人真的下了一番血本。”檀芮感歎。


    惜兒見這身衣服如此美麗,便一下子拋開了方才的憂慮,迫不及待地伺候檀芮更衣。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風衣,雖是深秋,卻還是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月光般輕瀉於地,使得步態盡顯美麗和華貴。


    惜兒毫不掩飾地讚歎:“小姐,你好美啊!”


    一直含蓄的綠枝也不禁讚道:“小姐今晚定會成為焦點。”


    檀芮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隻是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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