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宜堂。


    霍氏和翠屏在裏屋說著什麽,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


    霍氏沉吟著,“此次精心謀算,本以為能一舉兩得,誰知道懷智那逆子,真是榆木腦袋,氣死我也!”


    “至少,大房那邊已經焦頭爛額了。”翠屏給她寬慰。


    “如若懷智還一直如此,我這邊也討不到什麽好。”她眉頭緊鎖,甚是憂慮,“我們要再想法子謀略一番才行。”


    她們正商議著,一個麵上帶著紅斑的丫鬟沒有通報便走了進來,那丫鬟抬頭,雖然麵目醜陋,卻生了一雙靈氣十足的眼睛,乍一看還有幾分眼熟。


    她有禮請安,“奴婢見過二夫人。”聽那聲音,竟是巧珠!


    霍氏和翠屏一見她,兩個人都愣住了,臉上滿是訝異,隨即又有些驚慌。


    霍氏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怎麽進來了?好大的膽子!”


    巧珠盈盈一笑,“有二夫人為我撐腰,我又何必擔憂?”


    霍氏臉上一怔,“你休得胡言!”


    “我有沒有胡言,二夫人最清楚不過了。”巧珠眼珠又開始轉溜著,閃著一絲淩厲,“那日二夫人到昭雲寺求簽,祈求轉運之法,簽文剛解,我便給二夫人送了一計,如若不是我給二夫人出主意,二少爺那檔子事怎麽會被揭穿?我答應二夫人的事都做到了,夫人答應我的事可還沒兌現呢。”


    原來,上次風波之後,巧珠便混進了一個小戶人家暫避風頭,躲過追捕,她並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如何肯罷休?媚藥之事淡去,她便時常打聽著鬱府的事,懷謙時常外出,巧珠便有心調查,他的那些風流韻事,巧珠早就了然於心,她隻不過等待時機,尋求盟友,既要把那些曾經礙眼的人好好算計一番,自己也撈一筆好處。


    巧珠見霍氏麵色不喜,冷笑一聲,“二夫人,我們之前可說好了,我幫二夫人設圈套,你便給我五十萬兩。我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夫人派人來,我料想許是夫人太忙給忘了,便親自上門來了。二夫人莫不是要反悔?”巧珠的眼神裏透著犀利。


    霍氏也冷然而對:“二少爺的事是辦成了,大少爺的事還懸著呢!”


    巧珠哼聲道:“那是大少爺自己想不通,我把橋都搭好了,其餘的事自然與我不相幹。”


    霍氏也不是吃素的,她冷冷地說:“這件事沒有最後辦成,你就別想拿到一分錢!”


    “二夫人,咱們還是維持和平的好。我無需多做什麽,隻需要走出去喊幾聲,新仇舊賬一並推到你頭上,老爺聽了,還會容你?”


    “你!”霍氏臉色異常難看,這賤丫頭竟然威脅她!


    霍氏瞪視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巧珠又是一副巧笑,“夫人,您財大氣粗,這區區五十萬算得了什麽?我此次既然能替夫人出謀劃策讓二少爺禁足,來日便同樣能幫夫人對付三小姐,她的很多脾性我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呢。”


    霍氏聽了,心裏有一陣思慮,眼神在巧珠臉上打轉。


    良久,她對翠屏吩咐,“去拿五十萬兩來。”


    翠屏見她也不做過多的爭辯,直接把五十萬兩拱手相讓,心裏一怔。霍氏眼神又示意了她一次,翠屏便老老實實去拿了來,交與巧珠手裏。巧珠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她小心把銀票收好,說:“夫人,我便不打擾您休息了。勞煩夫人派個人送我出去,我方才進來時也是製造了些混亂才得以混進來,這下隻怕查得嚴了。況且,我也不敢保證會突然懷舊,走到寒香苑或者別的地方去了。”


    霍氏臉色愈發難看,她隱忍不發,對翠屏說:“翠屏,派個丫鬟送她出去。”


    翠屏點頭應著去了,巧珠走時還不忘得意地看了霍氏一眼。


    不一會兒,翠屏便又回來了,她見霍氏那副滿是怒氣的模樣,自己心裏也有些憤憤然,“巧珠這個賤婢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今日才知道她的心思深到這樣地步,當初就不該與她合作,這下被她抓住把柄,隻怕日後後患無窮。”


    霍氏臉上也掛著憂慮,“既然已經如此了,我們也不能與她硬來,如若我們善加利用,以後也許對我們還有價值。”


    翠屏聽罷便點了點頭。


    “巧珠的事日後再說,她此次得了好處,定不會再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懷智的事。”霍氏又開始為此事憂心,“這事,你道該如何才可能有轉機?”


    翠屏深思了一番,分析著,“大少爺雖然表麵性情冷淡,不喜言語,但其實他內心格外重情。他對三房的丫頭也是如此。既然他重情,讓四小姐前去,他會不會心軟?”


    霍氏聽了,也深思了一番,點了點頭,“便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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