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轅掃著霍氏和檀舒,冷眼道:“你們二人,事情未查清卻妄下定論,不分青紅皂白,不顧鬱府清譽,更是白白毀了鬱小姐,鬱公子的聲譽,你們可知罪!”


    檀舒嚇得不敢言語,霍氏有些顫抖地道:“賤婦知罪!賤婦知罪!”


    “竟然敢說我是風塵女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像風塵女子了!”欣哲指著霍氏怒罵。


    “賤婦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霍氏連連認錯。


    “本王早在江淮便與鬱小姐鬱公子相識,此次在街上偶遇,一時興奮忘形,便留了他們一起開懷暢飲。不料遇到了歹徒,懷禮為了保護我們受了傷,我們為了盡快救治,便到最近的客棧住了下來,也未曾想到派人到府上通知,不料卻招來夫人此等叵測曲解!”


    “賤婦識理不清,真是愚蠢之極。”


    淩轅也不理她,又轉向那紈絝子弟,“你,方才說見到鬱公子出入春宵閣,還說郡主是春宵閣的女子,信口開河,擾亂視聽,好大的膽子!”


    那人已是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叩頭告饒。


    淩轅又朗聲道:“今日之事,對鬱小姐和鬱少爺的聲譽造成很壞的影響,總免不了一些好事之人添油加醋,以訛傳訛。現在,你們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眾人紛紛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在場的人,我都記住了,若是我聽到一些不實之言,你們,便全都不輕饒,聽清楚了嗎?”


    眾人又是一陣應承。


    “滾吧!”


    眾人如獲大釋,爭先恐後地往外跑,鬱府的人卻依然跪在地上。


    檀芮抬起頭,“王爺,小女子可否提一個請求?”


    淩轅趕忙把檀芮和懷禮扶了起來,“鬱小姐說便是。”


    檀芮看著鬱府的人,說:“讓她們也回去吧。”


    欣哲挑眉,“方才如此囂張,狗眼看人低,就讓追風好好教訓她們一番。”


    霍氏和檀舒又嚇出一身冷汗。


    “斷斷不可!”檀芮喊著。


    “你們倒是老好人,方才若不是我們,你們兩個現在隻怕已經被押回府裏,仗打幾十大板了!”欣哲叫囂著,淩轅眼神示意她,她便閉上了嘴。


    淩轅看著檀芮,說:“既然鬱小姐為她們說話,那我也就不為難她們。”


    他轉向霍氏等人,“你們起來吧。”


    霍氏等人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大氣不敢喘一下。


    檀芮走上前,看著她們,說:“姨娘,二姐姐,今日之事,你們也是依照爹爹的囑托,雖然我們發生了誤會,但最後誤會也解除了。這事,就此翻篇,以後我們與姨娘,依舊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今後再發生此類誤會,也希望我們雙方能冷靜下來,莫要再起衝突,一直安安穩穩的才好。姨娘,二姐姐,你們說,我所言對嗎?”


    “自然有理。我們本是一家人,以後,大家便和平相處,安安樂樂。”霍氏開口說著,檀芮不知她有幾分真誠,她也不能深究。


    “你們便先行回府吧,我和哥哥隨後便回。”


    霍氏也不多言,領著家丁們便退了出去。


    檀芮看到她們終於離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卻還是憂慮萬分。


    淩轅洞悉了她的心思,“鬱小姐,雖然那是你們的家事,但我也要好心提醒,今日之事過後,隻怕你們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檀芮麵露苦笑,“我又如何不知,我隱忍蟄伏,隻盼躲得一生安閑,卻還是招來了是非。今日看來,我是定當不成閑人了,我如若一味怯懦隱忍,她們隻會騎到我頭上來。”


    淩轅越發覺得她表麵溫順,實則內心卻是剛強的。


    “你要反擊了嗎?”


    檀芮搖搖頭,“終究是一家人,我也不想把家裏當成戰場,每日精心謀算。如若她們不來犯我,我也懶得去謀算,但是如若她們再出計謀,我為求自保,定然不會怯懦。在這府裏,我便隻能靠我自己了!”


    聽她這番言語,淩轅心底生出了一絲憐惜。


    “我此前不是有意隱瞞身份,還望二位莫怪。”


    “檀芮不敢。方才多謝王爺出手相助,如若不是如此,我和哥哥,隻怕要背負這個罪名過一生。”檀芮看著淩轅,滿眼真誠。


    淩轅笑笑,“說來,你哥哥兩次對郡主施予援手,我此次隻是幫了回來,算作還禮罷了。”


    懷禮有些傻乎乎地說:“原來那日在江淮,你被小偷偷走的便是這塊玉佩。”


    欣哲衝他一笑,“還不算太笨。”


    懷禮又嘟起了嘴,氣悶地說:“你是郡主,我們做不成好朋友了。”


    欣哲聽他這一說,心裏一沉,“我方才便說了,不論我是誰,我們都是好朋友!”


    “可是,可是你是郡主……”懷禮一臉為難,“我爹常說,尊卑有別。”


    欣哲皺起了眉,臉上又現出生氣的神情,“你們都是一個樣,知道我是郡主,便不跟我玩兒,你們都一樣討厭!”


    懷禮有些無措地撓著頭,“我自然是想和你做好朋友,我隻怕我爹爹不允許。”


    欣哲眼神又是一亮,“隻要你願意,管他是誰,要是敢阻攔,看我不收拾他!”


    懷禮又當了真,忙說:“你不要讓追風來啄我爹爹,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我便不和你做好朋友了。”


    欣哲噗嗤一聲笑,“真是傻,我說笑的。”


    懷禮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我便是有些傻氣,大家都這麽說。”


    欣哲臉上又是一陣笑,還泛著紅,她小聲嘟囔著:“我便是喜歡這樣的傻氣。”


    檀芮見他們須臾便有說有笑,心裏實在羨慕。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又憂心不已。


    檀芮想到惜兒和冬蟬,便道:“六王爺,我的兩個小侍女因為我的緣故挨了板子,我心下著急,想趕回去瞧瞧,便不多作陪了。”


    懷禮也著急地說:“我也想去瞧瞧冬蟬,她一定傷得不輕。”


    欣哲不悅,“冬蟬是誰?”


    懷禮撓著頭道,“她是妹妹的丫鬟,我甚是喜歡吃她做的糕點。她平日裏也總是做各種樣式給我嚐,此番她受了傷,我總該去看看。”


    欣哲目光流轉著,道:“那我們便一道去瞧瞧。”她心裏暗暗想,我倒要瞧瞧那冬蟬是誰,想著又暗哼一聲。


    “她們定然傷得不輕,我身上的藥已經用完了,我略通醫理,倒可以為她們寫個方子。”淩轅看著檀芮說道。


    檀芮心下一喜,“那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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