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淡淡看向二皇子,道:“我是在怕嗎?諸位不按規矩辦事,倒成我的不是了?”


    北夏皇聽明了緣由,沉吟了一下,不偏不倚道:“誠然,兩國定下新約,北夏不能擅查大楚的船隻。但此事重大,也不得不查清楚,那便先征得楚君同意以後再查吧。”


    這樣一來,不就成功地把鍋甩到那個女人身上了嗎?


    她要是同意了,瑞王和穆王就慘了,她要是不同意,她就得接受北夏群臣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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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保住瑞王和穆王,她必須得受著。


    北夏皇心裏正這樣計較著,哪想一北夏大臣道:“啟稟皇上,瑞王身為大楚皇夫,深受楚君器重,也是能夠做主的吧!想當初在簽訂兩國新約的時候,楚君曾言,他的意思就是楚君的意思!”


    於是北夏大臣又成功地把鍋甩回了蘇折身上。


    他要是不答應,那他心中便是有鬼!


    怎想,蘇折還當真心安理得地否決道:“我不答應。”


    北夏大臣怒言:“果然!瑞王這是怕真的搜出白銀不好收場吧!”


    蘇折道:“誠然,我確實可以做主答應讓你們搜,但是,憑什麽?換言之,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北夏大臣噎了噎,道:“分明是瑞王私運北夏財物,究竟是哪裏來的這般底氣!”


    蘇折道:“那依你們看,這船上私藏的北夏白銀究竟有多少?”


    二皇子看向那幾個人證,人證便道:“小人搬運當晚粗略算了一下,光是數箱子的話加起來不下於一百箱。”


    二皇子便道:“如此,保守估計,一箱裝有白銀千兩的話,應該也不下於十萬兩了。”


    蘇折看向二皇子,平淡地問:“今日若是搜了整船上下,沒有搜出十萬兩,那十萬兩你賠我嗎?”


    二皇子被堵得一時沒言語。


    蘇折又道:“你若答應,我便也答應你們即刻去搜,如何?”


    他這是以進逼他們退?


    二皇子道:“瑞王這是心虛所以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


    蘇折道:“沒好處的事我能幹嗎,你既能提出無理要求我又為何不能。”


    北夏皇道:“好了,這事且壓後再說。”


    二皇子如何甘心,壓後再說?再壓下去也是夜長夢多!在他看來,北夏皇也隻是在有意偏袒瑞王罷了。


    萬一這一耽擱,給了大楚時間和機會轉移了財物,到頭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二皇子揖道:“父皇,事關民生社稷安穩,不能壓後。”


    北夏皇冷掃他一眼道:“那你拿得出十萬兩嗎?”


    他是看出來了,一個破兒子已經在給另一個蠢兒子下套了,要是不及時打住,那才是又白白損失了十萬兩!


    二皇子看向幾個人證,這些人都是他安插的眼線,忠心耿耿。人證見他看來,立馬又道:“小的們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二皇子便道:“兒臣確實沒有十萬兩,但……”


    北夏皇冷哼一聲,道:“這個錢休想讓朕國庫來出!朕勸你也不要跟他扭扯下去!”


    穆王也勸道:“二皇子殿下,我看也算了吧。”


    一幫北夏大臣義正言辭不能算,必須徹查到底,絕不能有損於北夏的利益。況且人證都保證是親眼所見了,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麽可爭議的。瑞王完全是在虛張聲勢。


    遂二皇子道:“這錢不用父皇的國庫出,兒臣願一力承擔。”


    北夏皇道:“你拿得出十萬兩?”


    二皇子道:“拿不出,但今日兒臣以為不能放過這艘船,還望各位大人們鼎力相助。”


    大臣們正義憤填膺,豪情壯誌,道:“臣等自當竭盡全力。”


    反正也隻是口頭話而已,等搜出了十萬兩白銀,又不用他們真掏錢。


    蘇折看著二皇子道:“那麽你是應了?如搜不出,便賠我十萬兩?”


    二皇子目光篤定地看著蘇折,定定道:“如搜不出,我賠你十萬兩便是。”


    蘇折道:“我要現銀,不賒賬。”


    二皇子道:“現銀,不賒賬。”


    北夏皇氣得抖胡子:“好大的口氣,朕勸你三思!”


    二皇子一心想著揭穿蘇折真麵目,好不容易讓他抓住了這個機會,萬沒有放棄的道理,大義凜然地揖道:“父皇,雖然瑞王是兒臣的皇兄,可是兒臣也絕不能允許他做出危害北夏的事情來!”


    蘇折道:“如此,諸位請便。”


    於是二皇子重新召集了士兵,立刻對整船進行搜查。


    連青舟很是慌亂緊張,試圖解釋道:“真的沒有白銀,真的隻是些羊皮雜貨而已……”


    二皇子看在眼裏,道:“有沒有,一會兒就見分曉。”


    很快,北夏士兵就摸到了船上堆積貨物的貨倉,粗略過了一下數,馬上到甲板來稟報:“啟稟皇上,二皇子殿下,船艙裏確有不下百隻貨箱!”


    二皇子心下一喜,麵上凜然道:“都抬出來!”


    北夏大臣們也無不欣喜,道:“這下看瑞王還有何話可說!”


    士兵們陸陸續續把一個個的箱子都抬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甲板上。


    因著甲板地方有限,擺不了一百隻,暫隻抬出來數十隻。


    且看士兵們抬得大汗淋漓,那箱子必然很沉,不是白銀又是什麽!


    等箱子都擺放妥當後,二皇子一聲令下:“開箱!”


    士兵便紛紛打開那些箱蓋。


    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均是鋪著一些皮毛。


    必然是將白銀隱藏在那皮毛之下。


    於是士兵們扒開上麵的皮毛,隻見下麵鋪的還是皮毛,又扒開下麵的,見再下麵的還是皮毛。


    士兵一直扒到了箱底,結果發現全是皮毛!


    這些皮毛一層層累得十分緊實,抬起來當然沉甸甸的!


    一時間,不光二皇子,在場的北夏大臣們無不臉色大變,暗吸一口涼氣。


    幾個先前還信誓旦旦的人證,直接嚇癱在了地上:“這……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親眼所見……”


    連青舟看著滿地的皮料,搖頭歎息道:“都說了真的是羊皮,奈何無人肯信,這下弄得亂糟糟的,回頭又得請人重新收裝。”


    二皇子麵如土色:“不可能,不可能!”


    隨即他又命士兵去翻船艙裏剩下的箱子,結果士兵回話,也一樣全是羊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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