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涼道:“等我趕回家時,聽下人說你又上街去了。我去街上找你,沒能找得到你,又遇到營裏來了事得立即處理。


    “別地山匪作亂,鬧了不少人命,亟待解決,我才當日調動人馬出城,打算解決完回來再與你細說。”


    昭陽抽噎著問:“那我回了娘家這麽久,你為什麽連個音信都沒有?”


    秦如涼道:“起初是想,你幾年沒回,這次回去便好好與父母團聚。後來你遲遲不回,我以為嶽母的病可能有點嚴重。我不便去北夏找你,隻好在家等你。”


    昭陽道:“那你都不知道給我寫信嗎?”


    秦如涼道:“一時沒想起。”


    昭陽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每天要處理那麽多來往公文,你竟然沒想到可以給我寫一封?”


    秦如涼道:“公文是公文,信是信。”頓了頓,又有些直愣愣道,“我很久沒給人寫過私信,以往沒遇到過這樣的私事要解決。”


    昭陽眼神水亮地望著他,無語了一會兒。


    他這個人,有時候腦筋是很直。好像以前倒是挺英明神武的,但是自從她回來與他一起過日子以後,他就時常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昭陽道:“你大將軍處理公事不是主意很多很得心應手嗎,卻連這點私事都處理不來?你莫不是哄我,想博得我的同情吧?”


    她板著臉道:“可是我卻還記得,當初你在外麵追到我的時候,在客棧裏的那一次,可雷厲風行得很,一點都不木訥。你隻是看著我現在成了你的妻子,所以你分毫不著急,覺得我始終還會回來罷了。”


    秦如涼反問道:“你是我的妻子,難道你不會回來麽?”


    昭陽冷不防被他問住。


    秦如涼手掌扶著她的頭,緩緩認真道:“因為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從決定好的那一刻起,就是要與我共度一生的女子。


    “我相信你,即便是厭倦了,也會親口告訴我。我更相信,你在成為我妻子的時候也做好了和我共度一生的決定。”


    昭陽有些失神地想著他說的話,怎麽聽起來挺有道理的樣子,可自己的話也不像是那麽蠻不講理的樣子啊。


    秦如涼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誤會也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是我太大意了。你遲遲不歸,我很著急。”


    昭陽久久無言。


    他又低低道:“昭陽,你年紀比我小,年輕有活力,我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和你相處,怕你覺得我老成無趣。


    “我就想縱著你,想你跟著我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我甚至想討好你,哄著你跟我過一輩子。”


    昭陽瞠著眼眶,萬分詫異地看著他。


    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她甚至覺得他又果斷又沉穩,可原來,他竟也會和自己一樣的小心翼翼嗎……


    不知不覺她眼角又蓄滿了淚痕。秦如涼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她小聲地啜泣,秦如涼見越哄哭得越凶,索性俯頭吻住了她的唇。


    已經很久很久沒嚐到她的滋味了,一**的時候他就有些失控,不由越吻越深,越吻越激烈。


    昭陽再沒法哭了,唇齒廝磨,氣喘籲籲。


    下巴被他的胡茬兒磨得又癢又疼。


    可是心裏跟小鹿亂撞似的動蕩不安。


    良久,他渴望她,本想繼續,她仰長脖子,深深淺淺地呼吸著,卻不由伸手撫摸他下巴,紮得手指癢,喃喃道:“我在偏殿也夢到你了,也是這麽胡茬兒巴拉的。你來我夢裏的時候,都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麽?”


    秦如涼沉默。


    她仍舊以為這隻是夢。大抵根本不相信他會到北夏來吧。


    昭陽有些苦澀又道:“雖然你跟我說了這麽多,我聽得挺高興,但回頭想想,這些應該也是我的主觀意識在推動。是我潛意識裏幻想著你會跟我解釋這麽多。”


    秦如涼緊緊盯著她,問道:“那如果我現在想要你,也是因為你的主觀意識裏覺得你想要跟我好嗎?”


    昭陽張了張口,道:“我不想要。你這個夢裏的人物不要隨意揣測夢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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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話音兒一落,秦如涼突然頂了她一下,讓她清晰地感受到某方麵的變化。


    昭陽一時矢口就輕歎了一聲。


    床榻間的氣氛陡然發生了變化。


    昭陽傻愣愣的,秦如涼則幽沉沉的。


    隨即昭陽輕飄飄道了一句:“我不想做春丨夢。”


    秦如涼什麽都沒說,再度扶著她的頭便激烈地吻了下來。


    他手上有些強硬,剝了她的衣衫就滑落床畔。


    他扣著她的腰肢十分有力地闖入時,昭陽哆哆嗦嗦地認命,做春丨夢就做春丨夢吧,還好隻是夢……


    於是夢裏輾轉,衾被堆疊,彼此抵死**。


    她抱著身上霍亂的這個男人,無力應承,婉轉輕泣。


    她所有的感官裏,充斥著錯亂的呼吸,汗水,還有床榻搖曳的聲音。


    累極,何時休止的都不知。


    夏日的天兒總是亮得特別早。


    又是一個晴天。朝陽還沒出來,已經有金燦燦的霞光把窗扉照亮。


    昭陽聽見丫鬟在外間輕聲地詢問:“小姐醒了麽?”


    昭陽動了動眼皮,睡意朦朧地唔了一聲。


    看樣子還沒醒,丫鬟便又道:“那小姐安心睡吧。王妃見到了點兒小姐沒去,就差人過來說昨個小姐回來得晚,讓小姐好好睡一覺呢。”


    隻是丫鬟感到有些奇怪,往常小姐也有晚睡的情況,但第二天都能如時起床去王妃那裏請安的,現在這個時間點,平時在王妃那裏恐怕連早膳都用完了。


    昭陽迷迷糊糊,聽見丫鬟提起她娘,才遲鈍地想起來,早上了啊,得去娘那裏了。


    可她實在太困了,又眠了一會兒,才憑著自己的意誌力撐開眼皮。


    她第一眼就看見,晨光都灑滿了窗邊了,金燦又明媚。


    昭陽坐起身的時候,嘶了一聲,不禁伸手扶腰。


    腰跟快斷了似的,身體也酸得像快散了架似的,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怎麽回事?


    她昨晚是夢遊去當苦力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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