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對上次的經曆十分又陰影,一味地躲。


    但是夜徇禽獸起來豈能放過她,她越是跟隻小白兔似的往後躲,越是能夠激起他。


    到最後,茯苓被他逼到床榻角落裏,再無處可躲。


    夜徇便把她禁錮在角落,眼裏滿是情欲,撕了她的裙子,就放她坐在自己腰上,將自己再次擠進去。


    他快活得要瘋了,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但又不得不顧及著孩子。


    其實夜徇也不是非要為難一個懷孕的女人,他大可以找其他的女人。


    他們夜梁的皇子,哪個府上不是妻妾成群的。


    但是他答應過她,不娶其他的女人進門。其實當時也不是說愛她愛得此生非她不可,他隻是沒有別的需求,也對別的女人沒什麽想法。


    他自己知道,他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沈嫻和蘇折那樣排除萬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他自認為蘇折可以,他也能夠做得到。所以才許了諾言。


    可茯苓懷孕期間,總有一些有野心的女人,自恃自己容貌美麗,試圖爬上他的床勾引他。


    甚至於夜梁皇也有意促使他身邊再納別的女人。


    茯苓懷孕辛苦,他已經不忍心再折騰她了。但他自己就像是頭被素了很久的肉食動物,突然一天開葷了,就有了那方麵的需求。


    對於那些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夜徇抱有十分輕佻的心態,無非就是解決他的生理所需。他一時將之前應過她的話都拋之腦後了。


    然而,當別的女人真的近他的身,他發現她們身上的味道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任她再嫵媚再妖嬈,他心裏最渴望的卻仍是那個嬌小得可以被他捧在手心的,在他耳畔輕輕叮嚀的女人。


    她身上淡淡的藥香混著她的體香,仿若成了世上最美妙的味道。


    後來哪怕是身體再需要,他就像當初在楚宮裏那般,對那些女人失去了興趣。


    隻不過他心誌不堅、動過那般心思的事,還是被茯苓給知道了。


    那是在一天夜裏,茯苓親眼看見,有女人在牆角裏對他投懷送抱,他沒有拒絕。


    當時他不經意抬眼,怎料恰好就與樹下挺著肚子的茯苓的眼神對上了。


    他心頭狠狠一沉。


    茯苓很平靜,不哭不鬧,甚至連個傷心的表情都不曾有,更沒有上前來打擾到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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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隻是安靜地看見了這一幕過後,就轉身離開了。


    那時夜徇分明感覺,她什麽反應都沒有,但是她眼裏同樣也沒有了光彩。


    他恨不得把向他投懷送抱的這個女人給掐死。


    夜徇匆匆回到寢屋,就看見茯苓正在收拾衣物。


    她此次懷孕很是顯懷,五個月的肚子就已經很有些不方便了,動作緩慢而笨拙。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背後,聲音裏滿是輕柔地問:“收拾衣服幹什麽?”


    茯苓動作一頓,回過頭來看見夜徇,不再似之前那般一見著他就滿眼閃爍著光亮,而是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些和他的距離。


    茯苓道:“這些衣服總得疊起來啊。”


    夜徇緊緊盯著她不語,試圖從她眼裏看出一點端倪。


    她道:“你不會是以為我要跑路吧?這麽晚了我跑哪裏去啊?”


    夜徇道:“那這些讓下人做就好,何須你親自動手。”


    茯苓道:“讓你的婢女來嗎,那樣會不會太麻煩她?”


    夜徇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她卻不想再說了,疊好了衣服放到一邊去,然後洗漱了睡覺。


    兩人躺在榻上,茯苓很快就睡著了一樣,呼吸均勻。


    隻是她離夜徇有些遠,不再主動往他懷裏靠。


    夜徇懷中空落落的,他無眠,伸手悄然去握著了茯苓的手,緊緊收攏在掌心裏,她也沒什麽反應。


    他側頭看著她的睡顏,道:“我和她沒什麽。”


    也不知她聽見了沒有。


    翌日,夜徇去上早朝,然後辦夜梁皇交給他的公差,等他將近午時回來的時候,發現茯苓不見了。


    昨晚她疊的衣裳,既沒有入櫃,也不在昨晚她所放的那個地方。


    夜徇有些慌,忙問院裏的下人,皇子妃哪裏去了?


    下人回答,她今日閑家裏悶,所以坐著馬車出門去散散心了。


    本來她懷孕在身是不宜出街的,但是由於她是和親到夜梁來的,這府裏的下人都不熟,加上下人們知道她的身世最初乃是大楚普通的百姓,也就不甚上心。


    她堅持要上街,便沒有人攔著。


    夜徇換了身常服,就匆忙出門尋找她。


    因為他發現不光她衣服不見了,妝台上還有一些首飾也不見了。


    不見的都是她從大楚帶來的、楚君認她做義妹後添給她做嫁妝的那部分首飾,而她在夜梁用的這些,一樣都沒有帶走。


    夜徇感覺很不妙。


    從昨晚她平靜地轉身離開時,他就覺得很不妙了,直到此時此刻,這種不妙才到達頂峰。


    夜徇騎馬在街上穿梭,很快就找到了茯苓乘坐出門的那輛馬車。


    但那輛馬車是空的,車夫正急得團團轉。


    夜徇一問才得知,今日街上人多,十分熱鬧,茯苓帶著她從大楚帶來的兩個貼身丫鬟進去逛了一個鋪子過後,就全沒影兒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此刻隨行的一隊府衛已經分散至街頭各處去尋找了。


    夜徇簡直無法想象,她一個大肚子女人,會到哪裏去?


    她不是走散了,她是有意要離開的。


    打從昨天晚上起,她就已經在盤算了。


    她想離開他,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不見。


    他以為茯苓嫁給他做妻子以後,會永遠留在他身邊,他根本沒想過,有一天他回到家裏來她突然就不見了。


    夜徇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咬牙切齒。


    這一天,他騎馬滿城奔跑,調動城裏的士兵,挨街尋找茯苓的蹤跡。


    他怕她想要偷偷回大楚去,甚至第一時間封鎖了城門。


    皇子府裏的下人們這才意識到,皇子妃對於他們皇子殿下而言比所有人想象中更重要。


    之前夜徇對茯苓雖然很照顧,但是談不上百依百順的寵護。兩人之間日常相處,客氣中甚至帶了點別扭。


    對此下人們很好理解。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沒什麽感情。


    所有的牽絆都隻是茯苓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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