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快速否認。


    “沒有?”喬夏重複了他的話,片刻後笑了笑,“既然沒有,那你就別在我麵前晃悠了,沒看到我在創作嗎?我不喜歡被人打斷思路。”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趕緊滾,別在這裏礙眼了。


    陸謹言這時發脾氣也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狠狠的瞪著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片刻後,猛得抓住她的手:“老婆,我求求你,別再這樣折磨我了,我真的錯了,我有錯!”


    “哦,那你錯在哪裏了?”


    她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眼神一直停留在畫上。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和宋景輝,我當時太混蛋了,我就是個人渣,我就是小氣,我吃醋你跟宋景輝關係這麽好,你跟他勾肩搭背那麽開心,可是你都沒有對我這麽主動的親密過!”


    他低吼著,話裏的酸味即使過去這麽久還是很重,這是他老婆,怎麽可以在別的男人麵前笑得那麽開懷!


    他老婆的笑,隻能給他!


    喬夏原本還很淡定的情緒,聽到她這些話後,手忍不住一抖,筆一滑,長長的線條打在畫上,劃破了畫紙,好吧,這張紙又作廢了。


    她把作廢的紙從畫板上取下來,在新的畫紙上重新作畫。


    她還是不說話,陸謹言憋得快要瘋了。


    她繼續作畫,陸謹言留在旁邊來回用力踱步,粗喘著氣,每每忍不住想要抓狂的時候,一回過頭看到她一臉淡然安靜的樣子,還是心疼了。


    喬夏其實也沒有不原諒他。


    隻是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前前後後也有好幾次了,他每次都是一個脾氣,過後知道錯了,就會哀求自己原諒,甚至不惜用苦肉計。


    喬夏不傻,看得出他的真心,卻又不甘心自己前麵受到的委屈,所以這一回,她決定冷冷他,讓他長點記性。


    陸謹言不守在家裏了,他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早出晚歸,把自己埋在工作裏,高遠見總裁突然如此勤奮,心裏嘀咕他是不是又跟總裁夫人吵架了。


    喬寶住在裴家好多天了,最開始還不肯回來,電話都不接,喬夏每次打電話過去,都是裴琛或者裴母接了,小家夥窩在旁邊偷聽,但就是不說話。


    喬寶心裏早就想爸爸媽媽了,卻又拉不下麵子回去,喬夏和陸謹言都忙,忙起來誰都沒想起孩子,就讓孩子在裴家住了。


    午後,喬夏醒來,忽然想起好像很久沒見到孩子了,想了想,換了衣服決定去裴家看看孩子。


    小家夥不想留在家裏,老是跟著裴琛,這會兒並不在裴家,被裴琛帶著去公司了。


    裴母倒也沒有意見,喬寶是個乖孩子,在公司不會多鬧騰。


    喬夏到了裴家沒看到孩子,本想著要走,卻被裴母留住了,又教訓了一番,灰溜溜的回家了。


    晚上小家夥回來的時候聽說媽媽過來看自己了,小臉蛋笑得跟花兒一樣,又說:“外婆,你為什麽都不打電話叫我回來,我想媽媽了!”


    裴母捏捏孩子的臉蛋:“怎麽啦,不是說要跟外婆住,不跟媽媽了?”


    小家夥大眼睛圓碌碌的瞪著,使勁搖頭:“喬寶沒有說過,喬寶要媽媽,也要外婆!”


    小家夥很會說話,既表達了自己喜歡媽媽,也沒有冷落了外婆。


    裴母笑得眼睛邊上的皺紋都起來了。


    裴琛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


    “媽,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孩子今晚跟你睡吧,我先走了。”


    這些天因為小外甥住在家裏,又不肯離開他,他便回來住了幾天,想到某些事,他也該去處理了。


    裴母聽到兒子要走,有些不悅,“你又有什麽事情要忙?公司裏的事情?既然下班了就不要想公事了,多陪陪我們兩個老人家。”


    “媽,公司這麽大,哪又忙得完的時候?喬寶就在這裏陪您和我爸,我得先去忙了,喬寶,照顧好外公外婆。”


    裴琛說完就離開了。


    喬夏第二天來接孩子,小家夥不肯回去,說喜歡留在外婆家,喬夏哄了又哄,還是沒能哄孩子回去,隻能落寞的離開了。


    她回到家的時候,陸謹言已經在家了,他臉色不大好,說不出是怎麽了,看著她走進來,便問了句:“去哪了?”


    他發誓他隻是想問問她去哪裏,並沒有質問的意思。


    可喬夏也不知道怎麽了,聽到這句話,心裏那一根緊繃的弦忽然就斷了,語氣也很衝:“現在是我要出去都必須跟你交代嗎?”


    從喬寶那邊失落而歸已經讓她很難受了,若不是他無緣無故誤會她,孩子也不至於生氣,到現在也不肯回來。


    喬夏心裏百般難受,喬寶就是她的命根子,看到孩子不願理會自己,她心裏就如刀割一樣疼。


    陸謹言微怔,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你什麽意思我不知道,陸謹言,我現在心情很差,我不想跟你說話,麻煩你不要來煩我了!”


    喬夏對他發了一通脾氣,轉而跑上樓。


    陸謹言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醒來,路過次臥,他停下來,手拿起來又放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敲門。


    他下樓,到廚房提醒吳媽:“太太昨晚沒有吃晚飯,等會兒你熬些粥送上去讓她喝吧,她最近胃口不大好,吃得不多,這些天飲食盡量清淡些。”


    “好的,我知道了,”吳媽點點頭,在陸謹言要走之時又叫住他,“先生,您和太太,和好了嗎?”


    陸謹言腳步一頓,片刻後才道:“沒事。”


    他說完就離開了,吳媽聞言鬆了一口氣,連帶著做飯的心情都變好了。


    喬夏昨晚帶著煩心事睡覺,一直沒有睡好,醒來的時候精神也有些恍惚,吃飯的時候的確沒什麽胃口。


    吳媽在旁邊看著有點擔心,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了?要不讓醫生過來瞧瞧?現在的天氣很容易感冒,晚上睡覺也容易著涼。”


    聽著吳媽的話,喬夏隻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但還是搖了搖頭:“吳媽,我沒事,我隻是沒睡好,我胃有些不舒服,吃不下了,我上去再睡一會。”


    說話間她已經起身離開了飯廳,吳媽看著她疲累的樣子,不禁擔心。


    陸謹言回來的時候,吳媽也提醒了幾句,他聽著,眉頭微蹙,想了想,決定不能讓她一直睡下去。


    他敲了敲門,見裏麵沒有聲音,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裏麵一片黑暗,唯有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些許餘光,他看到床上有一塊凸起,應該是她還在睡。


    他走進去,開了燈,來到她身邊。


    她睡得不太踏實,也許是燈光忽然亮起有些刺激,她眉頭微微皺起,他認真而專注的看著她,不自覺的伸手向要撫平她額頭,輕微一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喬夏醒來,沒想到他會在這裏,愣了一會,快速的挪後身體,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你在這裏做什麽?”


    她的動作微小,卻足以傷到陸謹言的心,他眼神微動,對她說:“吳媽說你晚飯沒怎麽吃,我上來看看你,胃疼了?是不是犯胃病了?”


    他的聲音低沉緩慢,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關心,還有心疼。


    喬夏抓著被子,莫名有一種委屈上了心頭,咬唇道:“不是犯胃病,就是難受。”


    她聲音低低的,帶了委屈,撞進陸謹言的心裏,激起一陣疼,他歎歎氣,站起來坐上床,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怎麽難受了?跟我說說?”


    他這樣溫和的哄著,喬夏隻覺得眼睛漲漲的,鼻頭酸酸的,眼淚好像要奪眶而出。


    忍了好一會兒,她囁嚅道:“喬寶不理我,我去接他回來,他不肯。”


    想到這裏,她真真就哭了。


    陸謹言心疼得不行了,連忙抱人從被子裏撈起來輕聲細語的哄:“是我不好,都怪我不該惹你生氣,你別哭了,乖,不哭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他摟著她,手在她後背輕輕的撫著,平複她難受的情緒。


    其實他也後悔了,更心疼了,喬寶那邊應該由他去處理,他總是這樣,惹出事情後,讓她傷心難過,又讓她獨自承受後果。


    不怪她,怪他。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完全沒有了平時冷漠的樣子,低聲溫柔的哄:“喬寶那邊我來解決,你不用擔心,我去把他接回來,是我這個爸爸做的不好,你是個好媽媽。”


    “好媽媽”三個字直接觸碰到喬夏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她哇的一聲,抱著他大哭起來。


    陸謹言方寸大亂,當下慌得不能自已。


    也不知是哄了多久,他來來去去也隻會那麽幾句安慰的話,哄得沒轍的時候就湊上去親她,親到她神色迷離都忘了要說什麽,服服帖帖的軟在他懷裏。


    可一安靜下來,她又開始陷入死循環,重複想著那幾件事,想著想著眼淚就又來了。


    陸謹言頭都大了。


    最後是她肚子裏傳來了饑餓的咕嚕聲,陸謹言這才想起最開始是想上來哄她去吃些東西,沒想到哄著哄著就變了。


    喬夏也是真的餓了,被他哄了這麽久,什麽小脾氣小委屈的其實也沒了,聽到肚子裏咕嚕咕嚕叫,臉紅了,咬著唇推開他,蹬蹬蹬跑去臥室洗漱了。


    喬夏雖然餓,胃口卻還是不大好,好在吳媽會做,準備了些下飯的小菜,就這幾碟小菜,喬夏也喝了兩碗粥,算是這些天來吃得比較多的一頓了。


    陸謹言在旁邊看著她吃完才放心,末了道:“這幾天你留在家裏休息,盡量別出去,萬一在路上不舒服了怎麽辦?我這兩天就去把孩子接回來,你別擔心。”


    知道她的心結在哪,這就好辦了,陸謹言心裏開始在思考,該怎麽把孩子哄回來好呢?小家夥的倔強脾氣可不是一般的,說起來,這一點,還真的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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