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眼神,說:“爺爺是有話對我說嗎?”


    老爺子更疑惑了,心裏繞了一圈,忽而就嚴肅起來,沉聲道:“你自己心裏知道有什麽瞞著我。”


    陸謹言心裏咯噔一下,爺爺果然知道了。


    他在心裏思索了一會,試探性的開口:“爺爺,我去橫山縣出差了十幾天,今天才回來的。”


    “嗯。”


    老爺子瞅孫子一眼,怎麽這小子今晚這麽古怪,大晚上跑回來,就說這麽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有問題。


    老爺子冷下臉,“該說的你一句都別遺漏,我就坐在這等你交代整件事,有一句瞞著我的,你自己知道什麽後果。”


    老爺子經常都對孫子發脾氣,不過每次都是七分假裝三分真,到底也是自己唯一的孫子,怎麽生氣也不會氣到哪裏去。


    陸謹言到這時候也不敢隱瞞了,挑著重點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也去掉了一些麻煩的事沒說。


    老爺子最開始還聽得沒什麽意思,聽到後麵眼神越來越緊張,隨之是憤怒,等陸謹言說完,老爺子憤怒得就差找拐杖打人了。


    “爺爺,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您放心,我當時沒有受傷,隻是因為一些意外,導致撤離的時間拖延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他本不打算告訴老爺子,可見他一臉了然,他就懷疑老爺子早就知道了,就是等著他回來認錯,於是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殊不知老爺子是扮豬吃老虎,唬他呢!


    “什麽意外還能讓你回不來家了,臭小子,你今兒要是不給我交代清楚,看我不打死你!”


    老爺子最初聽孫子說遇到了地震,血壓一升差點就要犯暈了,後來聽到孫子說沒事兒了,這才安心下來,這小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陸謹言猶豫著要不要把林雪的事情說出來,又怕事情越鬧越複雜,自家爺爺現在站的可不是自己這邊,還是不要惹麻煩了。


    “有一位員工受了重傷,送去醫院治療後,延誤了時間,一直到今天才能回來。”


    陸謹言不點名是誰,隻說了情況,老爺子從軍時最看重兄弟情誼,無論是對自己的兄弟還是手下,都是珍重有加,絕不會有放棄誰的說法,也因此他才敢這麽說。


    聞言老爺子倒也沒什麽說了,歎了歎氣,隻是讓他以後注意些,而後便說自己累了要歇息,把人趕出去了。


    陸謹言也沒多想,隻當老爺子是本來知道這件事,回到自己房間,卻是睡不著。


    如今這情況倒是比他被困在橫山縣還要麻煩,林雪記憶一天不恢複,喬夏那邊就不會相信林雪失憶的事情,他們兩人之間依舊有很大的誤會,也很難解開。


    而蘇苑這一邊,喬夏的心情因為陸謹言沒有回來變得更加難過了。


    喬寶並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麽吵架,他隻知道是爸爸做錯事情了,至於具體是怎麽回事,小家夥也無從得知,媽媽心情不好,他就更不敢問媽媽了。


    喬夏一夜未眠。


    她心裏氣陸謹言,氣他跟林雪糾纏不清,氣他維護林雪責備自己,更氣他不回家!


    他不回來還能去哪裏,他定是留在林雪身邊照顧著她!


    一想到這點,她又難過又懊惱。


    喬寶醒來見媽媽不開心,尋思著要哄媽媽,幫助爸爸媽媽和好,於是就提議去公司找爸爸,結果喬夏的反應很大,嚇到了孩子。


    “從今天起,他不是你爸爸了,你別再想著他了!”


    混蛋,他都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了,又怎麽會還想著他們母子倆!


    估計他已經被那個女人迷得團團轉了!


    喬寶不明白:“為什麽呀?媽媽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不開心了,所以才不準喬寶跟爸爸說話,媽媽你這個叫惱羞成怒哦!”


    小家夥哪裏知道事情這麽嚴重,就是故意笑笑媽媽,豈料喬夏卻是板著臉嚴肅告訴孩子不準再偷偷聯係陸謹言,否則她就會生氣。


    對於喬寶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媽媽了,小家夥當下就表明態度隻跟媽媽好,如果爸爸來找他,他也不理了。


    可憐了某人好不容易在孩子身上建立了存在感,啪的一下又沒了。


    小家夥私下去問了舅舅,裴琛擔心孩子會想太多也就沒多說,不過大抵意思還是明白了,原來那個經常來他們家的阿姨對爸爸有意思,纏著爸爸呢!


    小家夥思來想去,不能讓爸爸媽媽這樣下去,必須得幫幫他們了。


    陸謹言也隻是在陸宅待了一個晚上,其餘時間都留在辦公室裏,醫院倒是經常來電話,隻是他很少過去,除非林雪鬧得太厲害了。


    這天,林雪又在醫院大吵大鬧,心理醫生來給她做治療,她堅持說自己沒有心理疾病,拒絕醫生的靠近,甚至還摔東西,惹得醫生護士都沒有辦法,保鏢見情況不對,隻能讓陸謹言過來。


    對於林雪,陸謹言的態度不過就是把她照顧好,讓她養傷,早日恢複記憶。


    他很想把她從身邊踢走,可如今林雪這個情況,他根本做不到狠心。


    於是當他走進病房,一個水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滾到他腳下,水壺裏還有水,濺到他的皮鞋上,他臉色頃刻風雲幻變。


    “鬧夠了沒有,是想進精神病房嗎?如果想,我現在就送你進去!”


    他說著,對身後保鏢比了手勢,保鏢會意轉身就走。


    林雪連忙大喊:“我不去!我沒病!我是正常人!”


    精神病房有多麽可怕,哪怕是沒見過的人都能猜出一二,林雪怎麽可能讓自己進去呢?!


    “你可以繼續鬧,再鬧幾次,莫說是我,連你的主治醫生都會建議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治療,沒有什麽地方比精神病院更適合你了。”


    他冷笑,走到林雪麵前,俯身,一字一句,語氣冷若冰霜:“別以為你失憶了就能在我麵前矯情做作,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把你送到醫院裏,讓你在醫院裏住一輩子,永遠都見不到外、麵、的、世、界!”


    他說到做到!


    如果沒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那他會讓這個麻煩,徹底消失!


    床上的女人很明顯身子在發抖,她蒼白的唇瓣被她咬出痕跡,雙目裝滿了恐懼,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在抖,男人身上散發的怒意讓她感到可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道:“我不鬧了,也不發脾氣了,我配合醫生的治療,我認真打針吃藥,我會乖乖的,求你……求你別把我送走,我、我……”


    林雪是真的被嚇到了。


    男人負手而立,現在林雪麵前,眼神俯視著她,不屑,厭煩。


    “別以為我會縱容你,林雪,你不過就是救了我,我完全可以給你錢讓你離開,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待在醫院養病,如果你再鬧什麽幺蛾子,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這四個字,讓林雪的恐懼到了極點。


    自此之後,林雪不敢再造次了。


    裴琛之前在機場狠狠罵了好友一頓,這幾日也不曾見他,他心裏有氣,饒是他看到了那一幕都受不了,更別說喬夏了。


    雲子墨想著陸謹言大難不死回來了,三人總要聚一聚,於是就把兩個工作狂拉過來喝酒。


    裴琛是最晚到的,一進來看到陸謹言,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就道:“喲,這不是陸總嗎?怎麽,不在醫院照顧小情人,今晚有空出來喝酒了?”


    聞言陸謹言嘴角一抽,不悅的眼光一掃而過,就不能不提這事兒嗎?


    雲子墨倒是不知道這事兒,聽裴琛一說,忽然就疑問了:“怎麽了,喬夏又生病住院了?”


    裴琛嗬嗬笑,走過來坐下,喝了一杯酒,道:“哪裏是我家妹子,是我們陸總的新歡小情人,嘖嘖,那小情人長得可是溫柔嫵媚,陸總可是和人家手拉手不放呢!”


    雲子墨一聽,啥,什麽小情人?


    他看向陸謹言,想尋求答案,後者是黑了一張臉,語氣說不上是憤怒還是煩躁:“有話好好說,少陰陽怪氣的,林雪不是我的新歡,你別亂說!”


    這損友,不幫他就算了,還在這裏嬉笑他,見不得他爽快。


    “是嘛,可是我瞧著倒是挺像的,不對,應該說你們倆很配,嘖嘖,陸總,養了一堆美女秘書,可算是看上一個了。”


    裴琛就是記恨那天機場的事,自家妹子因為他失蹤的事情每天寢食難安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這家夥倒好,跟別的女人相親相愛去了,這讓他怎麽不生氣,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說了,林雪不是我的情人,我跟她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別的女人,裴琛,你別再給我添亂了,小心我幫你也添點亂子!”


    這家夥不是被家裏逼著相親嗎,作為兄弟,他總得幫上一把。


    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懟起來了,雲子墨聽得雲裏來霧裏去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思緒,又不明白了:“你們說的林雪,可是之前給喬夏獻血那個女的?”


    “正是。”


    裴琛笑眯眯的,看著陸謹言一臉黑沉,他心情賊愉快,“子墨,你不知道,咱們這位陸總為了報答救妻之恩,給人女孩子在公司秘書處尋了秘書的職位,經常帶出帶進,還帶去出差呢!”


    雲子墨一愣:“什麽,陸謹言你他媽是腦子抽筋吧,那種女人你也敢留在身邊?”


    雲子墨的話一出,其餘兩人都有些不明白,皆道:“什麽女人?”


    雲子墨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是吧,這兩人竟然啥都不知道?!


    神了!


    “這個林雪我調查過了,表麵上沒那麽單純,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之前在上一家公司勾引老板不成,被老板的老婆抓包了,那老板為了撇清關係,直接把她炒了,一毛錢工資都不肯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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