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砍了很多刀?當場死亡?!


    我聽的頭皮發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以為像是小可告訴我的那樣,她隻不過是用玻璃碎片紮瞎了他父親的眼睛,現在看來真相更慘烈。


    沒有想到小米竟然騙了我,難怪那個時候長發女人對我說了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那小可不是個善茬……’


    我又突然想起小可之前的一次夢遊,我還奇怪呢為什麽她會做出那麽攻擊性的動作,現在看來估計也和她之前對他繼父那樣,或許那麽慘烈的事情一直像噩夢一樣困著她。


    難怪沒有人來認領她……


    可是,我清楚的記得她出事之前的那天晚上,她做出了一番很奇怪的動作,先是下床像往常夢遊一樣站在我床邊,但是這一次又和往常有所不同。


    這一次,她並沒有攻擊我,而是站在我床邊站了好一會兒,突然又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然後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許警官問我怎麽臉色不太好,我隻說自己有些暈車,然後問他關於小可被殺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許警官麵上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憶情況,“我記得這個嫌疑犯和沈小姐你一樣也姓沈,至於名字……我還真記不清楚,關於這個人的資料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一夜之間消失全無。


    聽同監獄的其他兩個女人回憶,當天死者和這個嫌疑人有過吵嘴衝突,當天晚上那兩個人早早睡下,隱約聽到死者下床的聲音,等她們醒來的之後死者已經被殺。


    據這兩個女人的回憶,早上醒來的時候,嫌疑人手上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正睡覺,死者被殺害在自己的床上這,心口被紮了一個大口子,已經死亡。”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插了句話,“許警官,光是憑著兩個女人的口述就可以判斷殺害小可的凶手是誰嗎?如果是那兩個女人合夥害死小可,然後將罪名強加在那個姓沈的女人身上呢?!”


    這本來就很不科學,其實我心裏還有句話沒說出口,你們辦事兒不是最講究證據的嗎?為什麽這樣一件人命慘案竟然要憑著兩個女人的口述來斷案?


    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我這麽激動萬一暴露了我自己……


    果然,許警官皺著眉頭一臉狐疑的看著我,“沈小姐,你怎麽好像很清楚這件事情的經過?”


    我尷尬的訕笑一聲,“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畢竟現在社會凡事兒都得講究個證據不是嗎?”


    許警官若有所思的點頭,“沈小姐你這話說的倒是不假,不過你看這件事情,人證有了,物證也就是那本帶血的刀,那把刀上麵的血確實是死者的血,人證物證都有了,所以這個嫌疑人的確定也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畢竟他說的好像也沒錯,人證物證具在,我要怎樣給‘沈洛’洗清罪名呢?我總不能直接說我就是沈洛,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也從來沒有和小可鬧過矛盾?


    其實在我看來,最大的嫌疑極有可能是那兩個女人說謊,而她們之所以說謊,這就說明她們一定有殺人的嫌疑,不然的話為什麽說謊呢?


    “沈小姐?”許警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到了地方。


    “到了,下車吧。”


    下車後,我跟著許警官後麵走進了醫院,隨後徑直走進了專門停放屍體的太平間。


    因為我本來就是學醫的,倒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隻是一想到馬上要看到的人就是不斷出現在夢裏麵的小可渾身是血的樣子,我心裏就湧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下電梯之後,一陣陰寒瞬間襲來,驚得人有些頭皮發麻。


    許警官人倒是挺好的,一直提醒我要注意掩住口鼻,盡可能避免吸入這裏過低溫度的空氣,然後要注意腳下,也不要碰到這裏的東西。


    前麵帶路的是負責管理太平間的管理人員,長的很奇怪,乍一看真有點像是畫裏麵的鍾馗,剛看到他的時候,我還真有點被嚇到了。


    不過聽說做醫院太平間這一行的人都比起常人要相貌能鎮住東西,仔細想想也正常,你要是還一個常人怕是在這種地方待不了一天。


    到了門口,許警官轉頭說了句,“沈小姐,做好心理準備。”


    我沉重的緩緩點頭,很快門被打開。


    剛打開,一股強烈的寒氣瞬間噴出來,我猛地打了個哆嗦,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啊切!”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很快聽到帶頭的管理員解釋。


    “剛打開門就是這樣,裏麵的寒氣比較重。”


    我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當然很清楚,事實上對於‘屍體’我也不陌生。


    很快,我們走到了小可所在的冰櫃前麵,管理員做好了防護措施,然後上前緩緩地打開了冰櫃的門層。


    隨著抽屜一樣的櫃子越來越多的暴露在空氣中,我清楚地看到裏麵躺著的小可,大概是在冰櫃裏麵放的時間久了,麵色鐵青發白,睫毛上似乎都落了冰。


    突然間,一股強烈的情緒湧現我的眼部,我就這樣控製不住的流出了淚。


    許警官在一旁遞給我一遝紙巾,“沈小姐,節哀順變。”


    我感激的點頭擦幹淨自己的眼淚,其實說真的,並不是有很強烈的傷心,不過身體的反應總是這樣迅速。


    “許警官,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給小可做‘屍檢’?”這件事情是我一直以來放在心上的,因為我記得當時我被帶到審問室之前有看到她的遺體,而當時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下部有些不正常的發青,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為那紮心的一刀而斃命的。


    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人想要用那把刀子來掩飾他真正的殺人方式或者工具。


    許警官聽到我這麽一問,倒是有片刻的遲疑,“事實上,對於她這麽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我們上麵並不是特別重視,屍檢這種事情……還真沒有請專業的法醫來,因為那把刀子實在是太明顯了,所以很快就結案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有些抱歉的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個抱歉的笑。


    難怪……


    我說呢,如果真的有專業的法醫來檢查過,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仔細想想也挺能理解的,畢竟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個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呆在牢子裏麵,而且還殺過人的人,哪怕是死了,恐怕都不會有人關注,甚至於有的人會拍手稱快。


    “許警官,有幾句話,我想如果今天不說的話,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說了,我相信你是一個真正的人民警察對不對?”


    我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許警官,對於這個方臉的中年男人,我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或許他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都說明了他有著良好的品行。


    果然,在我說完這些之後,許警官麵色也變得認真起來,他沉默的看了我半晌,隨即轉身讓我跟他走出去,找到一個安靜的走廊處停下來。


    我正準備開口,他卻搶在我前麵開口,“沈小姐,你應該不止是死者的朋友那麽簡單吧,我感覺你對整件事情非常清楚了解,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嫌疑人‘沈洛’。”


    果然警察的洞察力不一般,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猜出來了我的身份。


    “沒錯,既然許警官你猜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不過該說的我還是想說清楚,不知道許警官有沒有時間聽我說下去?”


    許警官麵色有些猶豫,這讓我有些擔心,但是最後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你說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說才會再來找我們警察,其實我對於這件案件也有不同的看法,隻不過礙於上麵人的吩咐,案件隻能做這樣的處理。”


    我淡淡笑了笑,既然他這麽說了,那麽我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一定也會理解的。


    “許警官,首先,我想說明一下小可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之前在牢裏麵待過一段時間,這期間我和小可關係其實還不錯,因為也隻有她在我第一天進去的時候願意和我說話,而且她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兒那樣。


    她告訴過我她的家庭,很不幸,她的繼父經常打罵她,這讓她從小就有了心理陰影,而夢遊的原因,她告訴過我,而我也願意相信,就是因為她繼父的打罵讓她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逃跑的欲望,但是現實中很難做到,所以她的潛意識產生出夢遊這樣一個現象。


    而關於她打死她繼父這件事情……其實她騙了我,她告訴我說是她繼父喝醉了酒快要把她打死的時候,她被逼的順手拿起了一旁的啤酒瓶砸在他腦袋上,那他的眼睛戳瞎了,所以才會進牢子。


    我聽完你說的之後知道她騙了我,但我不覺得有什麽,其實她是個脾氣性格都很不錯的小姑娘,我們的關係一直很不錯,根本就不存在其他兩個人口中的矛盾和衝突。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這個案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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