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商和虞彤麵麵相覷,沉吟了一下,藏起槍,許清商又將資料塞進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我們出了門。


    踏上甲板,音樂已經響起,紅男綠女們翩翩起舞;月色溫柔,濤聲起伏,在這種環境下辦舞會真是浪漫極了。


    但我卻沒心思去享受那浪漫的氣氛,虞彤和許清商站在我兩旁,走近人群,我用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其實我辨別的方法也簡單,就是推斷,既然是殺手,年齡一定不會太大,身材肯定比較矯健,而且身上必然有種獨特的氣質。按照這些標準去做排除法,甲板上的男女,剩不下幾個。


    果然,大約五分鍾後,我把目標鎖定在一個年輕男人身上;這人沒有跳舞,而是獨立在甲板邊,手裏象征性的端著一杯葡萄酒,慢慢啜飲,同時冷著臉觀察眾人。


    遊艇在海麵徐徐往前走著,偶爾會有小顛簸,我發覺這個男人腳下仿佛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而且瞧他那硬挺的腰身,儼然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許清商和虞彤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們凝視良久,許清商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聲音極低的道:“你覺得是他?”


    我不易察覺的點了下頭。


    “我覺得也像,不過,他這麽久,一眼也沒看咱們哪?這豈不奇怪?而且,餐廳裏那個人沒有出現,他們,會不會在船艙的某個角落觀察咱們?”


    “不太可能,他們應該對咱們寸步不離的。”我搖搖頭,道:“甲板上有很多玉州的富豪,我相信那些殺手,肯定會考慮到,虞彤有可能在這兒遇到熟人,所以他們必須時刻緊跟咱們。餐廳那家夥不出現,就更意味著,另一個人必須出現。我覺得,多半就是他了。”


    許清商和虞彤都沉默了,我的分析很有道理。又觀察了那人很久,虞彤卻問:“小誌,如果是真是這樣,那咱們怎麽辦?”


    “回臥室,”我淡淡的道,“現在是在海上,公開衝突的話,誰都逃不過被保安逮捕的命運;到了臥室後他們隨時會來找咱們,見機行事就好。”


    說完,我帶著二女進了船艙,到了臥室後,虞彤是最忐忑的一個,仿佛忽的想起了什麽,她說,實在不行也可以聯係遊艇的管理方,讓保安幫咱們。不過許清商卻道,咱們身上都帶著槍,如果被保安們知道,恐怕會被立即逮捕,關押起來,那時說不定更給殺手可趁之機。我和虞彤一想也是,於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許小姐,別忘了咱們來遊艇的目的,快幹活吧!”我催促道。


    “瞧你說的,”許清商得意的撥了撥耳邊垂下的鬢發,“剛才上甲板前,我就給趙一龍公司的官網動了手腳,你們來看!”


    我和虞彤走過去,官網的背景居然被換成了趙一龍和那女公務員的豔照!


    我們瞠目結舌,許清商指著官網右下角一個日期,得意洋洋的道:“我還給他們每個員工發了封郵件,三天後,趙一龍不來見咱們,我就把所有資料公開。而且,剛才我打聽過了,三天後這艘船就能到普吉島,我家在普吉島有群朋友,那裏,就是趙一龍的墓地!”


    我和虞彤都很震驚,老實說,其實我還沒有做好最後的準備,不過我早已隱隱想到,這件事最後解決的主動權,絕對不在我手裏;它既然以這樣一種形式到來,那我就坦然麵對好了。


    許清商說到這兒,忽的頓了頓,接著道:“當然了,前提是咱們能安全度過這三天。”


    她的話帶點幽默的味道,但我和虞彤都無心,我們既在意遊輪上的殺手,更在意普吉島的風波。


    臥室裏安靜下來。


    一個多小時後,還是沒有現可疑人物出現,困意席卷上來,虞彤和許清商起身去了浴室洗澡。大敵當前,失去這次在浴室裏接觸虞彤身體的機會,我一點都不遺憾。


    她們洗好了,我也去洗浴一番,兩個女人都已躺在床上,我也爬了上去,而且睡在最裏麵。迷迷糊糊的躺著,想著心事,忽然眉頭一跳,腦海中湧出一股被毒蛇盯上的不適感來,強大的不安讓我迅睜開了眼,整個人頓時驚醒過來,周圍什麽都沒有,黑乎乎的一片,外麵滿是水聲和馬達聲。


    我不動聲色的凝神靜氣,仔細感覺周圍,兩個女人的鼻息都很平靜,過了會兒,忽然,我感覺到黑暗中仿佛隱藏著一跳毒蛇,正冷冷的觀察著自己,隨時都會亮出自己的毒牙一般,迅從床上起來,將枕頭放在被子裏,偽裝成自己睡在床上的假象後,靈巧的縮在窗戶口一角,手上我就抓起了一把手槍。


    燈是不能開的,好在遊輪過道有光從門縫漏進來,隱約還能看清楚房間事物,我屏住呼吸戒備,全身繃緊,仿佛蓄勢待的猛獸,忽然,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忽然從窗外傳來。


    悉悉索索——,仿佛是什麽東西在爬動,我握緊了手槍,做好出擊準備。


    不一會兒,我看到一條金黃色的毒蛇緩緩爬了進來,身體足有雞蛋般大小,在月光下散著金光,格外詭異,毒蛇頭從開著的窗戶探進來,血腥的信子不斷吞吐著,一邊扭動著三角腦袋,仿佛在觀察什麽,極富人性化。


    遊輪上出現毒蛇,而且主動攻擊,我不用想都知道是殺手動手了,隻是想不明白這些殺手怎麽將毒蛇帶上船的,也容不得多想,森冷的目光死死鎖定毒蛇,正要出手,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滑動聲,仿佛外麵還有人,不由大驚。


    從前前,看諜戰電影時我知道,有一種殺手靠飼養毒蟲來完成刺殺,比如毒蛇、毒蠍、毒蜘蛛等等,畢竟法律沒規定毒蟲殺人要飼養者抵命,而且,誰又能想到誰是飼養者?所以說,用毒蟲殺人於無形,防不勝防,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這種手段印象深刻,沒想到自己居然遇上了。


    這條毒蛇明顯有被人控製的痕跡,目標清晰,目的明確,爬進來探頭觀察一番後,忽然用力一挺,整條身子嗖的一下,進了房間,掉在地上,悄然無聲,我大吃一驚,不等毒蛇行動,果斷出擊,一個箭步跨過去,踩中毒蛇腦袋。


    毒蛇身體本能的卷起來,一米長的身體馬上纏繞住我的小腿,實施絞殺,我哪裏會給對方反擊時間,腳下用力碾壓,直接將毒蛇的腦袋踩碎,然後抓住毒蛇的尾部,用力掰開,一邊掰一邊捏碎毒蛇的脊椎骨。


    蛇的脊椎骨斷裂,身體絞殺纏繞的力量就小了,很快失去反抗力,我將毒蛇解決掉後,猛然感覺到有人從外麵爬了過來,豎起耳朵細聽,確定無疑,靈機一動,將毒蛇丟到床的枕頭位置,閃身藏到一角,握緊了手上的槍。


    很快,我現一道人影出現在窗口,屏住氣息,嚴正以待。


    不一會兒,一顆腦袋出現,隱約看到床上的毒蛇,以為毒蛇得手,不屑的冷哼一聲,掉轉腦袋就要離開,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麽來到自己窗戶的,畢竟窗戶外麵是船壁,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啪!”我憤怒的扣動了扳機,這幫人實在太可惡,不僅真的追殺到了遊輪上,還用了毒蛇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太可恨了,子彈脫竅而出,閃電般掠過空間,穿過窗戶打開的縫隙,瞬間沒入對方咽喉。


    事突然,這個人太大意,或者對毒蛇太信任了,臨死都沒想到我不僅沒死,還隱藏著旁邊,身體滾落下來,腰上綁在根大拇指粗的繩索,我一個箭步衝到窗口,正準備探頭往外看去,看殺手到底是從幾樓下來的。


    這時,殺手身體忽然下墜,掉進了大海之中,瞬間被翻滾的白浪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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