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你喜歡文若


    沒聽到她的回答,司徒清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來。


    “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司徒清,我們去你房間談談吧。”她的話音很輕,不想讓門內的文若聽到。


    “行!”


    司徒清前麵走,白遲遲後麵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司徒清的房間。


    蔣婷婷在自己臥室的窗簾一角看到兩個人比前幾天疏遠,心內暗喜。


    “你坐,怎麽了?”他問,這兩天為了照顧文若,他和白遲遲很少單獨溝通,晚上也沒睡在一起。


    他想,白遲遲可能是覺得自己忽略了她吧。


    “司徒清!”


    “你喜歡的人是文若,是嗎?”她輕聲問,司徒清怔了一怔,隨即反問她:“怎麽想起問這個?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我隻想知道,是還是不是,希望你能正麵回答我。”


    “是!”他沉聲答道。


    她的心在聽到“是”字那一刹那,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敲擊,痛不可當。


    強壓住流淚的衝動,她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


    “你是因為司徒遠,才沒有對她表白?”


    “嗯。”


    “你最喜歡的人是她,那我呢?”她的眼中終於克製不住地泛起淚光,她多希望他們是兩情相悅,在她愛上他的時候,他也愛上了她。


    “我算什麽?”她眉頭皺的緊緊的,連心也揪的緊緊的。


    “我也喜歡你,你跟文若在我心裏是不同的。”


    “是,是不同的,你跟她說話永遠輕聲細語,一句重話都沒有。你對我呢?喜歡和喜歡的確是不同,我懂了。司徒清,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不要因為跟我已經那樣了,就對我負責任。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祝福你們,祝福你們!”艱難地說完這幾個字,白遲遲淚如雨下。


    曾經那麽多年沒哭,不知道為什麽,遇上了司徒清她的淚腺變的特別發達。


    她不舍得離開,即使知道他喜歡的是文若,她好像也舍不得離開他,她這是怎麽了?


    “文若她不會喜歡我的,你別想那麽多了。”


    “如果喜歡呢?”她執著地問:“如果喜歡,你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了?”


    司徒清沒說話,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也許這就表示她說的是對的,她為什麽要等待著他去做選擇。


    “我明白了,我不會等那一天。司徒清,我選擇先跟你分手。”她說完,就轉回身,不想讓他看到她傷心絕望的模樣。


    “你明白什麽?站住!”他沉聲喝住了她,走到她身邊,很鄭重地凝視著她的小臉,說道:“白遲遲,我已經說過了喜歡你,也說過要跟你結婚。就算此時此刻我知道文若也喜歡我,我也不會再動搖曾經做過的決定。我們走到今天,我不會辜負你。當然了,你也有選擇的自由。當年一場大火,文若的父母為了救我和遠葬身火海,我這輩子對她都有照顧的責任。你要是覺得實在沒有辦法接受,現在離開也行。我會給你補償,會讓你以後都過的無憂無慮。假如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也要你明白,我跟文若不會有超出兄妹限度的事,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


    這一刻白遲遲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對文若那麽小心翼翼。


    她的事,他全都那麽上心,原來他欠她的,欠她父母,欠她一個完整的家。


    傻司徒清,他背負著那麽沉重的債,一定很累吧?


    此時此刻,她竟忘記了,他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對她是多麽不公平。


    她的眼中隻有他異常嚴肅的臉,她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看不到他有笑容。


    “清……”她輕柔地開口,伸出手摸上他的臉。


    “你很累吧?”她問。


    隻輕輕的四個字,就讓司徒清多年來隱忍著的內心最脆弱的角落暴露出來,他累,他的確是累的。


    不過他是男人,他總告訴自己,他再怎麽樣都沒有文若的心十分之一的苦。


    他心裏有些晦暗,隨即又敞亮起來。


    他的女人到底不同於別人,這時還把注意力的焦點放在他身上,他怎麽能不感動呢?


    司徒清搖了搖頭。


    “我不累。”


    白遲遲雙手捧住他的臉,有些傷感地問他:“如果我走了,你會忘記我嗎?你……你會想我嗎?”


    問出這句話,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幾乎不哭的白遲遲,她的眼淚是讓司徒清震撼的。


    她一定是傷心了,換成任何一個女人也接受不了她喜歡的男人心裏裝著別的女人。


    她會走吧,她一直吵著要離開,現在更不會留下來了……


    清,請你一定要說會想我,隻要你說一句,我就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地跟你在一起。


    哪怕他心裏有文若,她也認了。


    司徒清凝視著她的臉,很想說會想她,當然會想。


    最終,他沒有說出來。


    他相信,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再勉強也是沒意思了。


    文若這麽虛弱,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什麽重病。


    說不準他要照顧她一生一世,他怎麽能奢求一個女人有那麽博大的胸懷呢?


    他沒說話,他的靜默再次讓白遲遲心痛不已。


    “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沒關係的,想不想都沒關係。我反正對你也沒什麽感覺,一直都不想嫁給你。正好,等文若好了,我就離開。我要事先聲明啊,不是我還想賴在你身邊呆幾天,而是文若跟我說了。她說希望我們兩個人好好的,結婚生孩子,讓孩子跟她叫姑媽呢。我估計這個時候走,她怕要多心。所以……”


    “她真這麽說嗎?”司徒清問。


    他的問話讓白遲遲的心又是一窒,但這一次她掩蓋住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是,我騙你幹什麽?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會說什麽的。”


    “我怕文若已經醒了,我去看看她吧。”白遲遲輕聲說完,抬手抹幹了淚。


    她走到門口,聽到司徒清沉聲說了句:“等等。”


    “還有事?”她沒回頭。


    她甚至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很沒氣節,很沒出息地撲進他的懷抱裏,求他留下自己。


    “你每天還是跟我住在一起,在離開之前。如果你不想我碰你,我不會碰。”


    為什麽?為什麽都要分開了,還要我跟你住在一起?也是為了讓文若別那麽擔心吧,她苦澀的想。


    她怎麽猜得到司徒清真是舍不得她,哪怕摟著她,不親熱對他會是一種煎熬,他也願意煎熬著。


    至少那樣他還能就近看著她,聞她的氣息,聽她的聲音。


    從前不覺得,這次他真感覺到她要走了,他不能再霸著她了,他才發覺比他自己想象中更離不開她。


    “好。”她輕應了一聲,扭開門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清和白遲遲在人前還是恩愛如常的模樣。


    她對文若的照顧,司徒家上上下下都看在眼裏,司徒百川對她的看法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從心裏認可了白遲遲,也私下裏囑咐司徒清趕快把事情辦了。


    組織上麵對他要結婚的申請已經批了,他隨時可以跟她結婚。


    審批下來的事,司徒清沒有跟白遲遲提起。他也想提,又怕她拒絕,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實在是太沒麵子了。


    蔣婷婷有些奇怪,明明都已經挑撥離間,上次也看到效果了,怎麽好像又沒影響他們的感情呢?


    她暗暗地在琢磨新的策略,不想再指望母親了。


    幾天後,文若燒退了,好像身體也恢複了很多。


    除了虛弱,沒什麽問題了。


    她把司徒清和白遲遲叫到身邊,感謝他們的悉心照顧。


    “沒事你們就回姐姐家吧,那邊清靜。”她說。


    司徒清還想堅持留在司徒家照顧,她堅持不肯,語氣還很強硬,他也就沒有勉強她了。


    “好吧,我們明晚回去。”他答應道,她輕輕點頭。


    白遲遲想,這就意味著,這是她在他身邊的最後兩天了,不禁生出了幾分傷感。


    他也是這樣的想法,不自覺地看向白遲遲,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糾纏,而又匆匆的避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們兩個人這兩天是怎麽了?”文若不放心地問白遲遲。


    “沒怎麽啊,很好。”她笑著說。


    “清?”她轉頭問司徒清,他則上前摟住了白遲遲的肩膀。


    在他接近她的一刹那,她就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喜悅,她多希望,這副有力的臂膀能永遠這麽環著她。


    他曾經是那麽強勢,非要把她抓回來不可,她真想他永遠那麽強勢。


    “都是她說的,讓我別在你麵前表現的太親熱了。其實我們很好,你別擔心。我們先回房了,這白癡好像有些累,讓她回去睡會兒。”


    他還叫她白癡,應該沒什麽事吧,文若想。


    兩人默默地回房,誰都沒說話。


    “我明天就走。”白遲遲打破了讓人壓抑的靜默。


    “嗯。”他輕哼了一聲。


    這兩天他已經派助理在辦她離開的事了,包括給她的房產,給她父母名下的房產,車,配備的照顧他們的司機保姆,他其實早已經在著手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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