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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間裏她的內衣還在,幹幹淨淨地掛在上麵。


    白遲遲回想起那天的一切,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這個男人,以為永遠都不能原諒他的侵犯侮辱。


    原來很多時候,是沒有永遠這個說法的。


    解下衣物,站在水裏,舒適地衝著溫熱的水。


    水流過手背,還有小腿,都有淡淡的疼痛。


    下意識地低頭撫摸司徒清擦過萬花油的地方,那種麻麻癢癢卻又帶著些微刺痛的感覺清晰起來。


    假如他能愛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會很幸福。


    光是他那張酷的掉渣的臉,也夠女人看到廢寢忘食了。


    哎,其實她的秦雪鬆長的也不賴,隻比他差了一點點吧。


    白遲遲洗完澡,爬上小櫻桃的床給她們講故事。她們睡著後,她取出自己的複習資料看。


    司徒清站在窗前,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很恭敬。


    “對,是抓到了幾個打架鬥毆的,其中有個染黃發的小個子。”


    “查明打架鬥毆的原因了嗎?”


    “是姓白的女人和姓秦的男人向他們借了高利貸,本金還了,利息還不起......”


    “姓白的是我朋友。”司徒清淡淡的說。


    他告訴自己,幫她,不過是因為小櫻桃。


    “哦,您放心,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


    白遲遲幾乎看了一晚上的學習資料,淩晨五點實在撐不住,抱著書睡著了。


    一睡,就睡的踏實過了頭,小櫻桃醒來見她睡的熟沒忍心叫。


    保姆來做好早餐,小家夥們吃飽被保姆送去上學了,白遲遲還沒醒。


    門大開著,司徒清站在門口能看到她呼呼大睡的模樣。


    真是頭豬,睡覺還打呼嚕,他在門外都聽到了。


    文若從來不會晚起,她睡覺更不會打呼。那才是真正美麗的女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婉約。


    她再美豔,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經過一夜安睡,那些不正常的想法都隨之消失了。


    今天要趁文若不在家把香粉送去,他和司徒遠有著默契,不管是誰買的,都在她不在時悄悄放進房間裏。


    默默地讓她知道他們在關心她,不顯山,不露水,也或許是這對孿生兄弟根本就不敢顯山露水。


    “喂!起床了!”他低沉的叫了一聲,白遲遲沒聽見。


    “起床!”她還沒聽見。


    還是部隊裏的口哨管用,不管什麽時候一吹,戰士們立即起床集合。


    “起床!”沒耐性地獅吼一聲,白遲遲條件反射一般忽然翻身坐起來。


    啊,是什麽東西這麽震撼,地震了?


    “地震了嗎?是地震了?”她嘟嘟囔囔地誇張地叫著,表情中全是驚慌和恐懼。


    騰的一下從上鋪上跳下來,抱著睡覺的書也從上鋪掉下來,卻沒摔到腳,簡直是出了奇跡。


    無頭蒼蠅似的往門口衝,一頭撞上堅硬無比的肉牆,才穩住了心神。


    沒吧,應該是沒地震,沒感覺到晃動啊。


    白癡啊白癡,一大早又來挑戰他的底線。


    叫句起床,她反應竟能這麽過度。


    他哪兒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一次讓她刻骨銘心的地震,正是早上剛醒的時候。父親的一條腿跛了,就是為了救她,剛才的一刹那幾乎是昨日重現。


    她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衝出去,衝出去父親就不會受傷了。


    “去看看協議第十八條!”她還是一副白癡的模樣站在那兒,他不耐煩地提醒了她一句,轉身回了自己臥室。


    協議,這才想起她昨晚簽了賣身契。


    從包裏翻出來,第十八條:乙方必須完全配合甲方的作息時間,早上必須七點前起床,晚上十點就寢。違反一次扣工資一天。


    真狠,她這一覺睡沒了兩百塊,是她睡過的最值錢的覺了。


    看來,資本家的錢不是那麽容易賺的。


    還是好好研究一下協議吧,別一不小心再扣錢。


    第二十三條:起床洗漱上廁所的時間,累計十分鍾,超時扣半個課時費。


    不是吧?


    他有病!他是真的有病!


    不過是做個家庭教師,她還沒一點人身自由了?


    憑什麽他要這麽控製她!


    她不幹了!


    後悔昨晚沒看清楚就輕率地簽下協議了,他分明是故意的,她要撕毀協議,把碎片全砸到他臉上。


    腦海中想象著司徒清被她逼人的氣勢給鎮住,唯唯諾諾地給她賠禮道歉的樣子,她很解氣。


    捏著那份協議走出門,隻走了幾步,她還是返回身。


    她要真走了,就報答不了救命之恩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他的條件雖然苛刻,也不過就類似於軍事化管理,她大不了當做再經曆一次軍訓。


    把協議塞進包裏,飛速衝進衛生間,像軍訓時一樣趕時間。


    樓上,司徒清把她來來回回奔跑的樣子收入眼底。


    她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讓他調教,保證她能變聰明一百倍。


    他得逞般的彎彎嘴角,連眉梢都揚了揚。


    全部收拾整理完,白遲遲衝著樓上叫了句:“清同學,我走了!”


    清同學?這是什麽稱呼。


    司徒清從上麵俯視下去,她身上還是那件綠底大花的裙子,看著礙眼。


    就算身材再好,胸前還被慌亂的洗漱弄濕了,他也沒心情欣賞。


    “嗨,叫你清同學行嗎?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就像是他的朋友,很熱情的態度。未經過他同意,大大咧咧地表現出她是他朋友的意思。


    她就這麽粗線條嗎?


    最近他所有的不屑,對她所有的粗暴,都被她忽略了?


    這是怎樣一個女人,腦部構造跟正常人不一樣吧,越來越讓人好奇了。


    司徒清還是不太習慣跟一個不熟的女人做朋友,淡淡皺了皺眉。


    “協議上有我的名字,司徒清,你叫我名字吧。”


    “你怎麽那麽小氣?叫你清同學不好嗎?整天板著臉,會老的!就叫清同學,說好了!”白遲遲還是沒心沒肺的笑。


    報恩啊報恩,耐心啊耐心,她不斷在心裏提醒自己。


    “......”他竟然無言以對。


    “隨便你!”甩出這句話,司徒清返回房間拿鑰匙。


    同意了?歐耶!


    看來真應了那句話,堅持就是勝利啊!


    司徒清下了樓,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公寓。


    今天天氣真好,晴朗,這座城市沒什麽汙染,抬頭就能看見藍天白雲。


    “哎,你看,天空多美。藍和白的碰撞,浪漫死了!”剛出了小區的大門,白遲遲拉著司徒清的衣角,指著天空誇張的高興。


    有什麽浪漫的,硬朗才對。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看藍天白雲,倒像是在欣賞絕世罕見的風景。


    這座城市,雨水不多,像這樣的景色,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有,她還這麽大驚小怪的,受不了!


    她的裙擺在微風吹拂下飄舞,要是像文若一樣,一襲白裙,或是淺灰色的裙子。


    飛揚起來,真是唯美極了。


    她就這麽土,為什麽總能這麽土?


    許是她的態度感染了他,說話也隨意起來。


    這幾天最想問的問題也就出了口:“你到底為什麽要穿這樣土裏土氣的衣服?”


    “啊?你認為這是土?”她扯了扯自己胸口。


    他要吐血了。


    “我認為?全世界都會這麽認為的。紅配綠,綠配粉,粉配黃,土的掉渣!”惡狠狠地數落她,說出心裏話,心裏還是爽歪歪的……


    白遲遲盯著司徒清不斷數落他的薄唇,出神了幾秒鍾。


    確定他真是很討厭這副打扮後,她臉上晴朗的笑容仿佛遇到了強對流,迅速收起。


    他聽到她一聲輕輕的歎息:“你不懂,色彩是這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嘿,還跟他玩深沉。


    還有他不懂的事,她這個蠢貨卻懂?開什麽國際玩笑!


    白遲遲的表情瞬息萬變,很快又換上一副標準的笑容。


    “清同學,送我去學校吧!”


    蒼天作證啊,她不是舍不得坐公交車的錢,也不是虛榮地想坐好車去學校炫耀。


    她要跟他拉近關係,必須得厚臉皮。


    “我有事!”他皺皺眉,就沒見過這麽大條的女人,不過也不是特別的讓他反感。


    “昨晚是你把我拉來的,我不管,今天必須你送我!”拉起他胳膊半嬌半嗔,他和她真的很熟嗎?


    眉角抽了抽,她的身體似有若無地蹭上他胳膊了。


    該死的!


    成心跟他搗亂!


    推開她,推開她,罵她不知自重。


    心裏是這麽想的,開口卻是冷冰冰一句:“隻這一次!”


    語氣再冷也改變不了內容的犯賤,欠抽!司徒清,你丫的,什麽時候這麽號色了。


    白遲遲已眉開眼笑的更緊貼住他胳膊,臉上是討好的笑。


    “清同學,其實你挺可愛的。”


    又在明目張膽的的誘惑他。


    在熱血沸騰之前,他冷著臉揪掉她的鹹豬手。


    “別動手動腳!”


    咳咳,革命尚未成功呢。


    他能送她已經是巨大進步了,慢慢來吧!


    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去了停車場,司徒清先打開悍馬的車門把擋風玻璃前的香粉拿下來。


    鎖了車門轉身,按了一下手中的鑰匙,打開旁邊的黑色奧迪,把香粉放好,剛要坐進駕駛座......


    “喂,清同學,你不打算講講風度,給我開個車門嗎?”白遲遲站在車門邊,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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