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多年前的夢
小蘿莉直接把車開進了大灣，我們幾個跳下車，便來到了養豬廠裏。
經過師伯收拾的養豬廠已經變得十分幹淨了，可以說一幹二淨，沒有半點線索可查，這些人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問小蘿莉：師伯是怎麽處理的，怎麽這麽幹淨，好像從來沒有過這些人一樣。
小蘿莉道：可不就是從來沒有過嗎？你現在還能想起來這個養豬廠裏有過僵屍事情，還記得那些養豬廠裏的人，但是這些人的家屬，都忘記了有這些人的存在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看來師伯處理這些人的事情還真費了不少的心思，把一個人完全在世界上抹掉，這就像我們這裏的傳說人死後收腳印一樣，需要把跟他相關的人的所有記憶全都改變，這當中得涉及到多少個人的記憶啊。
穿過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生氣的養豬場之後，我們進了大灣的深處。
現在的年輕人多到城裏去打工了，留下來的村民人手都不那麽充足，除了婦女就是老人，這樣一來，山就荒掉了，原本大集體時種下的馬尾鬆，也已經粗大得一個人抱不下了，山中野鳥鳴啼，鬆濤陣陣，偶有向陽而開的映山紅，卻不似在冬天，而似乎在春日。
我也是多年沒有進入這大灣裏了，按說這裏還有我家的山呢，小時候還跟我爸一起進來過，砍過鬆樹和杉樹，我家的屋椽子就是用自家的杉樹做的。
但是一進來之後，我卻有些迷路的感覺，這些草木甚深，淹沒了道路，我也一時分不清方向。
小蘿莉問我：你可知道黃家到底在哪裏？
我搖頭，我哪裏知道。
小蘿莉真是白扯，她對這裏也不熟悉。我們都有些傻眼了，怒氣衝衝想過來找黃皮子的麻煩，還揚言要把黃皮子滅了門，可是一來卻發現黃皮子家的門在哪裏都不知道。進門都不可能，更不要說滅門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的白家，估計白玲瓏應該能知道這些黃皮子的家在哪兒。
於是我急忙用了當初白家老太悄悄給我的白家路引，拿打火機點上之後，路引化成一股青煙消散。
很快從草叢之中爬出一隻大刺蝟來，繞著我轉了幾個圈，然後人立起來，口發人聲道：恩公召喚玲瓏，不知何事。
我說：黃皮子幾番跟我過不去，我打算打上黃家，把黃家給滅了，你可知道黃家的所在？
白玲瓏對我說道：恩公真要對黃家對手，玲瓏自然要盡一份力，隻不過這黃家可是五大王罩著的，五大王最為護短，恩公可得想好了。
我說：有來無往非禮也，這五大王也是三番五次針對我，我自然也要對它下手了。
白玲瓏給我一個刺蝟的笑臉，然後便領著我往前行去。
它帶著我們往半山腰走，走了一段，突然有一處石頭台階，石頭台階附近有石床石凳，它跳上一張石床說道：就在這裏，隻不過想要讓它們開門，卻是件麻煩的事情。
這石床石凳我卻認識，再次見到這個地方，我卻不勝唏噓起來。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還在這裏來玩過，跟我爸進山砍樹的時候，我爸去砍樹，我便在這石床上打旽兒，記得那時候還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呢。
至今我還記得那個夢的全部內容，我也在懷疑當初那個到底是不是夢。
一開始的我還是在石頭床邊上，拿一根草棍兒去逗那石床邊上砂地裏的“聾子”，“聾子”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小蟲子，據說它又聾又啞，唯有靠陷阱來捉螞蟻為食。這種小蟲子造出來的陷阱上麵大下麵小，陷阱的上麵用的是小顆粒狀的砂子，下麵卻是細沙，這下螞蟻下掉進陷阱，想往上爬，結果爬到上麵的時候，一碰到小顆粒狀的砂，就抱著砂子往下滾。
村裏的孩子們都知道拿草棍逗聾子，一邊拿小草棍兒撥動著陷阱一邊叫道：聾子聾子鬼來了。
隻要這樣逗一會兒，聾子就會慢吞吞地從細沙底下探出頭來，把草棍子給拖進細沙裏去。
我正這麽玩著的時候，突然一陣山風吹起，這山風過後，鬆濤陣陣，把小小的我的心思帶向藍天。
我便盤腿坐在石頭板凳上看天，看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小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麽呀？
我側頭一看，卻是一個黃毛丫頭，還真是黃毛丫頭，她的頭發是少見的黃毛兒，有點像外國人的樣子，但說的話卻是家鄉土話，非常純正。這黃毛丫頭我不認識，應該不是村裏的人，她小小年紀的，怎麽就進到這深山裏來了呢？
當然當時我卻並不在意，因為我們鄉下的孩子都不懂得懷疑，特別是那時候我還小，也不知道懷疑她的來曆。
我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我在看天啊。
黃毛丫頭也學著我的樣子抬頭看看天，然後問我：這天有什麽好看的啊。
我其實也不知道天有什麽好看的，於是抬頭又確認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你看雲在變。
然後我們就抬頭看雲，一直看著雲的變化，白雲蒼狗，倒成了我們小孩子的想象世界，我說這好像電影啊。
黃毛丫頭問我：什麽是電影啊。
我其實就看過一部電影，還是村裏請來的電影放映員，放的一部武打片，於是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隻好說道：電影其實就是，就是會動的畫兒。跟動畫片一樣。
黃毛丫頭又問我什麽是動畫片。
我對她這麽好問感覺非常不滿，正想著如何批評她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走過來了，卻是一個小男孩，跟我差不多大，相當瘦，手裏拿著一根棍子說道：黃小丫你幹嘛呢，師父不是告訴你不許跟人玩嘛。
黃毛丫頭卻歪著腦袋說道：孫小果，這個小哥哥可有意思了，在跟我看動畫片呢。
孫小果卻一臉不屑地說道：動畫片有什麽好看的，有大桃子好嗎？
黃毛丫頭疑惑地望著我，我當然不能露了怯，說道：大桃子有什麽好的，當然是動畫片好啦。
孫小果也沒看過動畫片，因此無法比較，但他還是很固執地認為大桃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我著急了，必須要證明一下動畫片比大桃子好，於是我說：動畫片裏有大鬧天宮，特別好玩呢。裏麵有孫悟空，特別厲害，他住的地方叫花果山，相當了不起。
我用了我全部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動畫片的好。雖然其實我不會講故事，講出來的都是我的感受，但是孫小果卻對大鬧天宮相當感興趣，不停地問我後麵的事情。
我其實也看得少，於是就相當敷衍地說，後來孫悟空跟豬八戒，沙僧他們桃園三結義，然後就保著唐僧去西天取經了。
孫小果一聽到桃園兩個字，又有些把持不住，對我說：我領你去摘獼猴桃吧。
我搖頭說不行，我爸讓我在這裏乖乖呆著。
孫小果看我這麽為難，便帶著黃小丫去了，很快他又回來了，給我拿了幾個獼猴桃。
我們三個便在石床上玩起來，拿樹葉子拔大將，捉了螞蟻比賽，一起逗聾子，玩得無比開心。
玩了一會兒，我對孫小果跟黃小丫說，要不我們玩過家家吧。
孫小果卻相當義憤填膺地說不行，那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要不我們就玩結拜吧。於是我便跟孫小果黃小丫結拜了，我排老大，孫小果跟黃小丫排老二跟老三。
再過了一會兒，孫小果跟黃小丫說他們師父召喚他們，便走了，他們走了之後，我悵然若失，繼續看天。
到後來我爸把我接下山，我回家跟我媽一說，我媽卻說我是做夢了，這山裏哪來的小孩子，就算有小孩子，也應該都姓許，因為村裏沒有外姓人兒，而這大灣的山，全都是村民的山。
後來我也進山找過幾次，也沒有黃小丫也沒有了孫小果，因此這一切都不了了之了，我一直都當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時候白玲瓏跟我說道：黃家的入口就在這附近，但是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算太清楚，之前的入口就在這石階邊上，但是最近黃家家主剛剛上位，新上位的黃家家主黃小丫曾經在你們人世間修行，還上過學，她一上位之後，就把入口給換掉了。
我的心中突然起了驚濤駭浪，想不到我夢裏的黃小丫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是黃家的家主，這下子就讓我為難起來，若是黃家家主是黃小丫的話，那我到底是滅門呢，還是不滅門呢？
白玲瓏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恩公，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黃白兩家向來有仇，若是黃家發現我在這裏，會連累你們的。
說著白玲瓏往草叢裏一鑽，再不見了蹤影。
我卻並沒有著急尋找黃家的入口，而是細細回味白玲瓏所說的話，這白玲瓏所說的話前後不搭啊，若黃家家主是黃小丫，她絕不會針對我，而白家卻很可能又拿我當槍使，所以我決定換一個角度看問題，開始考慮起這整件事情是否是一個圈套了。
小蘿莉直接把車開進了大灣，我們幾個跳下車，便來到了養豬廠裏。
經過師伯收拾的養豬廠已經變得十分幹淨了，可以說一幹二淨，沒有半點線索可查，這些人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問小蘿莉：師伯是怎麽處理的，怎麽這麽幹淨，好像從來沒有過這些人一樣。
小蘿莉道：可不就是從來沒有過嗎？你現在還能想起來這個養豬廠裏有過僵屍事情，還記得那些養豬廠裏的人，但是這些人的家屬，都忘記了有這些人的存在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看來師伯處理這些人的事情還真費了不少的心思，把一個人完全在世界上抹掉，這就像我們這裏的傳說人死後收腳印一樣，需要把跟他相關的人的所有記憶全都改變，這當中得涉及到多少個人的記憶啊。
穿過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生氣的養豬場之後，我們進了大灣的深處。
現在的年輕人多到城裏去打工了，留下來的村民人手都不那麽充足，除了婦女就是老人，這樣一來，山就荒掉了，原本大集體時種下的馬尾鬆，也已經粗大得一個人抱不下了，山中野鳥鳴啼，鬆濤陣陣，偶有向陽而開的映山紅，卻不似在冬天，而似乎在春日。
我也是多年沒有進入這大灣裏了，按說這裏還有我家的山呢，小時候還跟我爸一起進來過，砍過鬆樹和杉樹，我家的屋椽子就是用自家的杉樹做的。
但是一進來之後，我卻有些迷路的感覺，這些草木甚深，淹沒了道路，我也一時分不清方向。
小蘿莉問我：你可知道黃家到底在哪裏？
我搖頭，我哪裏知道。
小蘿莉真是白扯，她對這裏也不熟悉。我們都有些傻眼了，怒氣衝衝想過來找黃皮子的麻煩，還揚言要把黃皮子滅了門，可是一來卻發現黃皮子家的門在哪裏都不知道。進門都不可能，更不要說滅門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的白家，估計白玲瓏應該能知道這些黃皮子的家在哪兒。
於是我急忙用了當初白家老太悄悄給我的白家路引，拿打火機點上之後，路引化成一股青煙消散。
很快從草叢之中爬出一隻大刺蝟來，繞著我轉了幾個圈，然後人立起來，口發人聲道：恩公召喚玲瓏，不知何事。
我說：黃皮子幾番跟我過不去，我打算打上黃家，把黃家給滅了，你可知道黃家的所在？
白玲瓏對我說道：恩公真要對黃家對手，玲瓏自然要盡一份力，隻不過這黃家可是五大王罩著的，五大王最為護短，恩公可得想好了。
我說：有來無往非禮也，這五大王也是三番五次針對我，我自然也要對它下手了。
白玲瓏給我一個刺蝟的笑臉，然後便領著我往前行去。
它帶著我們往半山腰走，走了一段，突然有一處石頭台階，石頭台階附近有石床石凳，它跳上一張石床說道：就在這裏，隻不過想要讓它們開門，卻是件麻煩的事情。
這石床石凳我卻認識，再次見到這個地方，我卻不勝唏噓起來。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還在這裏來玩過，跟我爸進山砍樹的時候，我爸去砍樹，我便在這石床上打旽兒，記得那時候還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呢。
至今我還記得那個夢的全部內容，我也在懷疑當初那個到底是不是夢。
一開始的我還是在石頭床邊上，拿一根草棍兒去逗那石床邊上砂地裏的“聾子”，“聾子”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小蟲子，據說它又聾又啞，唯有靠陷阱來捉螞蟻為食。這種小蟲子造出來的陷阱上麵大下麵小，陷阱的上麵用的是小顆粒狀的砂子，下麵卻是細沙，這下螞蟻下掉進陷阱，想往上爬，結果爬到上麵的時候，一碰到小顆粒狀的砂，就抱著砂子往下滾。
村裏的孩子們都知道拿草棍逗聾子，一邊拿小草棍兒撥動著陷阱一邊叫道：聾子聾子鬼來了。
隻要這樣逗一會兒，聾子就會慢吞吞地從細沙底下探出頭來，把草棍子給拖進細沙裏去。
我正這麽玩著的時候，突然一陣山風吹起，這山風過後，鬆濤陣陣，把小小的我的心思帶向藍天。
我便盤腿坐在石頭板凳上看天，看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小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麽呀？
我側頭一看，卻是一個黃毛丫頭，還真是黃毛丫頭，她的頭發是少見的黃毛兒，有點像外國人的樣子，但說的話卻是家鄉土話，非常純正。這黃毛丫頭我不認識，應該不是村裏的人，她小小年紀的，怎麽就進到這深山裏來了呢？
當然當時我卻並不在意，因為我們鄉下的孩子都不懂得懷疑，特別是那時候我還小，也不知道懷疑她的來曆。
我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我在看天啊。
黃毛丫頭也學著我的樣子抬頭看看天，然後問我：這天有什麽好看的啊。
我其實也不知道天有什麽好看的，於是抬頭又確認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你看雲在變。
然後我們就抬頭看雲，一直看著雲的變化，白雲蒼狗，倒成了我們小孩子的想象世界，我說這好像電影啊。
黃毛丫頭問我：什麽是電影啊。
我其實就看過一部電影，還是村裏請來的電影放映員，放的一部武打片，於是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隻好說道：電影其實就是，就是會動的畫兒。跟動畫片一樣。
黃毛丫頭又問我什麽是動畫片。
我對她這麽好問感覺非常不滿，正想著如何批評她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走過來了，卻是一個小男孩，跟我差不多大，相當瘦，手裏拿著一根棍子說道：黃小丫你幹嘛呢，師父不是告訴你不許跟人玩嘛。
黃毛丫頭卻歪著腦袋說道：孫小果，這個小哥哥可有意思了，在跟我看動畫片呢。
孫小果卻一臉不屑地說道：動畫片有什麽好看的，有大桃子好嗎？
黃毛丫頭疑惑地望著我，我當然不能露了怯，說道：大桃子有什麽好的，當然是動畫片好啦。
孫小果也沒看過動畫片，因此無法比較，但他還是很固執地認為大桃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我著急了，必須要證明一下動畫片比大桃子好，於是我說：動畫片裏有大鬧天宮，特別好玩呢。裏麵有孫悟空，特別厲害，他住的地方叫花果山，相當了不起。
我用了我全部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動畫片的好。雖然其實我不會講故事，講出來的都是我的感受，但是孫小果卻對大鬧天宮相當感興趣，不停地問我後麵的事情。
我其實也看得少，於是就相當敷衍地說，後來孫悟空跟豬八戒，沙僧他們桃園三結義，然後就保著唐僧去西天取經了。
孫小果一聽到桃園兩個字，又有些把持不住，對我說：我領你去摘獼猴桃吧。
我搖頭說不行，我爸讓我在這裏乖乖呆著。
孫小果看我這麽為難，便帶著黃小丫去了，很快他又回來了，給我拿了幾個獼猴桃。
我們三個便在石床上玩起來，拿樹葉子拔大將，捉了螞蟻比賽，一起逗聾子，玩得無比開心。
玩了一會兒，我對孫小果跟黃小丫說，要不我們玩過家家吧。
孫小果卻相當義憤填膺地說不行，那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要不我們就玩結拜吧。於是我便跟孫小果黃小丫結拜了，我排老大，孫小果跟黃小丫排老二跟老三。
再過了一會兒，孫小果跟黃小丫說他們師父召喚他們，便走了，他們走了之後，我悵然若失，繼續看天。
到後來我爸把我接下山，我回家跟我媽一說，我媽卻說我是做夢了，這山裏哪來的小孩子，就算有小孩子，也應該都姓許，因為村裏沒有外姓人兒，而這大灣的山，全都是村民的山。
後來我也進山找過幾次，也沒有黃小丫也沒有了孫小果，因此這一切都不了了之了，我一直都當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時候白玲瓏跟我說道：黃家的入口就在這附近，但是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算太清楚，之前的入口就在這石階邊上，但是最近黃家家主剛剛上位，新上位的黃家家主黃小丫曾經在你們人世間修行，還上過學，她一上位之後，就把入口給換掉了。
我的心中突然起了驚濤駭浪，想不到我夢裏的黃小丫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是黃家的家主，這下子就讓我為難起來，若是黃家家主是黃小丫的話，那我到底是滅門呢，還是不滅門呢？
白玲瓏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恩公，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黃白兩家向來有仇，若是黃家發現我在這裏，會連累你們的。
說著白玲瓏往草叢裏一鑽，再不見了蹤影。
我卻並沒有著急尋找黃家的入口，而是細細回味白玲瓏所說的話，這白玲瓏所說的話前後不搭啊，若黃家家主是黃小丫，她絕不會針對我，而白家卻很可能又拿我當槍使，所以我決定換一個角度看問題，開始考慮起這整件事情是否是一個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