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五通肢體


    我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找到幹爹,救出幹爹,但是為了這個目標我要做的首先是增強自己,而增強自己最根本的就是了解對手。


    我對我的敵人一無所知。


    俗話說的好,外事不決問穀哥,內事不決問度娘。


    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劁豬匠,沒有傳承,隻好求助於萬能的網絡了,上網挨個搜一搜詞條,雖然不期待什麽收獲吧,萬一要有,便是意外驚喜了。


    我首先搜的便是五大王,因為之前那個變幻成老吳頭的怪物說了,我是五大王要找的那個人,而且我腦子裏的東西,幹爹說了不是小母豬給種進去的,那就隻能是五大王還有那隻八腳怪一夥動的手腳。


    這東西不僅讓我隻有一年的壽命,更讓我時時刻刻處在危險之中,我懷疑他們裝這個東西在我的腦子裏,便仿佛我們在手機上安個gps定位一樣,主要是方便查找。


    可是幹爹又不在了,我沒有自保能力,因此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網絡上跟五大王相關的許多條信息被我略了過去,倒是有一條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一條信息是一條問答,提問是:十二生肖當中的五大王是什麽?


    回答是:馬虎龍狗猴。


    馬虎龍狗猴,這倒都是些野獸,或許這些能跟看上我的五大王有關係?


    我給那個回答問題的人留了一句言,希望他能回複我。但是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太過渺茫了,因為很可能對方隻不過是隨口回答了一個問題,不會再回到這個問題底下去看。至少我自己都沒有這個習慣。


    想不到這個人很快就給我回消息了,而且還給了我一個qq號碼,我按照他給我的號碼加了他,qq名字叫針灸聖手,資料顯示所在地竟然就在縣城。


    我說:大師,你給解釋一下五大王到底是什麽東西唄?


    針灸聖手:其實五大王在各地有各種不同的說法,我之前跟你說的馬虎龍狗猴,卻是生肖五大王,實際上還有許多地方把五通叫作五大王。


    我說:五通又是個啥?


    針灸聖手:五通就是五種鬼怪,都是成了精的怪物,看過聊齋嗎,裏麵有兩篇是寫五通的,五通是啥呢,有說是馬虎蛙蜂猴的,也有說馬鳥魚豬猴的,總之馬和猴是定的,其他的卻是在各地有各地的排法。


    我:哦。


    其實我是不知道該問點什麽了,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被五大王給盯上了吧。


    卻不想針灸聖手向我發出邀請:你是不是對這些誌怪的東西感興趣,我這有些資料,都是關於五通的,想不想看?


    關於五通的資料?我的心一動回答道:可以啊。


    針灸聖手飛快地發給我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今天下午三點在湖西街37號見。


    仿佛他就在等著我說這個可以,這讓我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會不會是個變態?


    這個點實在太過巧合了,偏偏是我遇到五大王的時候,突然出來這麽一個人。


    可是這條問答卻是三年前就已經在那裏了,看上去似乎並不是為了我而設置的一個陷阱,但是轉念一想,這三年前的問答,答題者為什麽會回複得如此之快?難道他一直在盯著這條問答?


    這裏麵說不通的地方很多,巧合與精心設計的陷阱各占一半,讓我不能偏向任何一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赴約。


    湖西街是縣城的一條老街,這名字也是老名字。


    隻不過奇怪的是,縣城裏並沒有湖,隻有一條江,而湖西街也不在江的西邊,騎車走在狹窄的街巷之中,時不時會因為迎麵而來的電瓶車而擔驚受怕,因為目測這街道隻能容兩輛自行車並行的寬度,稍稍不小心就會蹭在一起。


    街道兩邊都是圍牆,圍牆上寫著各個時代的標語,既有五六十年代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也有七八十年代的“計劃生育是基本國策”,標語疊著標語,除了標語還有小廣告,辦證寫成了辦正,最顯眼的卻是一個個白圈上寫的拆。


    這裏快要被拆掉了嗎?


    我的目光掃過這形形色色的文字,仿佛能聽到各個時代不同的喧嘩之聲。


    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一塊生了鏽的門牌號,37號,但卻找不到門,難不成讓我爬牆進去?我仔細看了一遍,卻看見有人用墨筆在人門牌號底下畫了一個箭頭,箭頭的末端寫著往前150米。


    又往前騎了150米,終於到了一扇底下已經爛了的小門前,門上貼著的門神已經被時光褪去了顏色,沒有秦瓊,隻有尉遲恭提著鞭孤單守望。


    我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袿褂的女人過來開門,沒等我看清她的臉,她便走了,開完門她轉身就回去了。


    我把電瓶車端進門去,卻沒順手把門帶上,尋思著一會有事可以跑得快些。


    小院子不大,裏麵用水泥澆了一個花壇,裏麵種著的菊花也都凋了。院子裏的地麵用洋灰澆著,有一口井,井邊擺著一隻做工粗糙的瓷盆,裏麵養著一球水仙,陽光下正在含苞待放,香味已經透出來了,這讓我稍稍安心一些,總覺得種花的人應該不會那麽變態。


    這個小院倒是挺普通的,我覺得我也希望一切隻是我多心了。


    白大褂女人再走出來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臉,她是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女人,也就二十出頭,跟我差不多大的歲數。她手裏拿著一副鞋套,遞給我。


    我在門口套好鞋套,這才進屋,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有些刺鼻。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邀請我的人自稱是針灸聖手,在我的意識之中,醫生跟福爾馬林的氣味多少有些關係。


    白大褂女人見我進屋,也一聲不吭,隻是領著我往裏屋走。


    裏屋比外屋要大很多,一層層的展示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全都泡在瓶子裏,有一整顆巨大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是什麽眼珠,一顆比棒球還要大,血絲密布的,看著十分嚇人,又有一個長著魚鰭的嬰兒,還有如同大象一般長著長長鼻子,卻隻有小狗大小的東西。


    一樣一樣看過去,每一樣都十分離奇,也都十分駭人。


    我幾次想張嘴說我是來找針灸聖手的,可是白大褂女人不等我追上她說話,又往前走了,好幾次我都覺得她是個啞巴。


    終於第一排展示架上的瓶瓶罐罐全都看完了,白大褂女人稍稍停了一下,開口說道:怎麽樣,這些收藏。


    我終於逮到機會說話了,我說:我是來找針灸聖手的,不知道針灸聖手先生在不在?


    白大褂女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都變了形,好不容易她才停下來:你就是東哥吧?


    東哥是我的網名。


    我說是的,你是針灸聖手先生的助手吧?


    她突然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這才揉著肚子對我說:我就是針灸聖手。


    怎麽可能,我說你別逗了,針灸聖手不應該是個中年大叔嗎?


    白大褂女人沒理會我的疑問,拽著我說:走走,我帶你去看五通的肢體,那才叫精彩呢。


    她身材倒是挺嬌小的,可是力氣卻大得出奇,而且她的手相當冰涼,握住我的手竟然讓我感覺被冷血動物給纏住了,無法掙脫。


    她拽著我來到了一塊紅色絨布蓋著的差不多有半人高的東西麵前,仿佛揭幕一般把這紅布給揭開了,嘴裏念了好幾個當當當。


    紅布一開,底下還是一個大瓶子,瓶子裏泡著一根帶刺的長長的東西,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長,這是什麽肢體啊,我有些不敢確定。


    卻不想白大褂女人甚是得意,仿佛介紹寶貝一般地介紹道:這就是五通的屌,你看屌不屌?


    或許我接觸的人還是太少,或許我接觸的人都還是表裏如一的,總之這樣的女生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看上去還是很漂亮很可愛的小蘿莉,穿著一件不甚合體的白大褂,但是說出來話來卻如此直接。


    但更讓我震驚的卻是眼前這根巨大的五通鞭,這也實在太過驚人了吧。在來之前我特意搜了一下聊齋裏的五通,看得是白話文的,大體明白了這五通神最喜歡做的就是跑去禍害人類的老婆,是一種讓人深惡痛絕的妖物。


    小蘿莉一邊欣賞著她的收藏一邊嘖嘖稱奇說這樣的大家夥真是百看不厭,雖然說給男人戴大綠帽是它們的愛好,可若真是這種長度,若是讓它迷惑一個女人,那什麽潘驢鄧小閑的男人們根本就沒活路啊。


    感歎完了她又瞄了一眼我,問我是不是有些羨慕妒忌恨。


    我原來以為我是一個挺喜歡開葷玩笑的人了,可是在這白大褂小蘿莉麵前,我發現我才是那朵清純的白蓮花。


    我現在有些相信這個小蘿莉就是針灸聖手了,因為她的身體裏住著的絕對是一位大叔。


    見我啞口無言的樣子,小蘿莉說你這人真不識逗,生活一點情趣也沒有,真替你以後老婆感覺不值,


    我心說我有情趣但我更有廉恥啊。


    不過這話我沒敢說出來,畢竟在人家地盤上,萬一一言不和人家拿我紮幾針,我豈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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