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就順著臉頰往下滑,臉貼著他的胸口,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嘴裏一遍一遍的重複著自己沒有爸爸媽媽,一遍一遍的。


    這種痛他代替不了,隻能由著她發泄,直到她整個人都無力的躺在他的懷裏,但是她的身體還是顫抖的,他將她抱了起來。


    她也不動,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沒有任何生氣。


    回到家裏他將她放到床上,她側著身體卷縮著身體一動也不動,就是哭,控製不住的,季墨淵伸手給她擦眼淚,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淚嘖:“別哭了,以後你還有我,我陪著你。”


    她不吭聲,身體一顫一顫的抽泣。


    他抓著她的手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了我心裏不可割舍的那一塊,你的一個眼神都能動搖我的心。”


    他閉著眼睛,用臉去蹭她的手。


    她緩緩睜開眼睛,雙眼因為哭的有些泛紅,看著他說:“為什麽不告訴我。”


    父母出了事,作為女兒的她,卻是從別人的嘴裏知道,心裏不是滋味啊。


    “我應該是第一個到現場的,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啊。”


    就像沈父說的,她的內心是堅強的,哭過後,發泄後,心裏很多事情都明白了,隻是那份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愈合的。


    陳警官打電話來,說是想盡快了解一下情況,屍體總是放著也不好,到點安葬,死者家屬也能安心。


    季墨淵陪著她去的,調查的結果,是說可能是液化氣的閥門未關,大量的氣體散出,遇到明火引起的爆炸。


    沈馨不明白好好的怎麽會閥門沒有關?


    警方解釋說,是可能是因為傭人大意了,或者是忘了,這種可能性很高。


    但是夜裏為什麽會遇到明火,這個還有待查證,警方的意思是,先把死者安葬,他們繼續調查,給死者家屬一個交。


    一切都是季墨淵做的,選墓地到安葬,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她隻是全程跟著,沒有大辦喪禮,隻是來了比較親的人,下葬那天季炎和季政城也來了,她全程表現的都很安靜,她不能哭不能鬧,她得親手送他們最後一程,讓他們安靜的走。


    父母下葬那天晚上,她整整坐了一夜,從她父母發生事故以後,他就一步也不敢離開。


    二老下葬了一個星期,她才稍稍恢複一點精氣神。


    很多時候都在發愣。


    這期間關勁查到了一些線索,就給季墨淵打電話。


    他的電話響了,他沒有立刻接,沈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他說:“我沒有事了,你不用一直陪著我,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


    雖然她樣說,但是他也不敢離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關勁打來的,他離開客廳接的。


    通過這幾天的調查,他查到這去沈馨家當保姆的中年婦女,和張洪峰有過接觸,現在想要知道更近一步的事情,靠外圍的線索,很難找出確鑿的證據,想要弄清是不是和他有關,就要從他本人身上下手,不過這需要季墨淵的同意,他不能擅自做主。


    季墨淵的話很簡單,就是讓他放手去做,這件事情他必須弄清楚。


    掛斷電話,他返回客廳,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吃櫻桃,吃著吃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她擦了一下臉,看著他說:“我是不是很不孝?我是不是要早點買給他們吃的,讓他們最後也沒有嚐到。”


    他揉著她的頭發:“他們不會怪你的,因為你是他們最親的人,怎麽舍得責怪你?”


    她往他的懷裏靠,臉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悶悶的出聲:“以後我就隻有你了。”


    他的胸口一緊,抱著她的手緊了一些:“以後我替他們愛你。”


    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氛很安靜,傭人和肖文麗除了吃飯做飯的時候會出現在客廳,很多時候都是在房間裏,知道沈馨的心情不好,所以都不去打擾他們。


    晚上的時候,她恢複了很多,晚飯也吃了很多,和肖文麗說話時,還笑了一下。


    季墨淵看著她樣子,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是不是說明她緩過來了。


    晚上窩在他的懷裏,睡覺時她說:“你也是我最親愛的。”


    聽著她的話,不禁愣了一下,攥著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


    夜裏,在她熟睡後,他輕輕的從床上起來,換上衣服,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在床邊坐下,拂過她額前的發絲,輕輕的說:“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我都會替你查清楚,替你解決。”


    臨走前,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才離開。


    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原本還在熟睡的沈馨,就睜開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滴,就從眼眶滑了出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發生事情的這段期間,一直是他在辦所有的事情,她能感覺得到他的用心,他的嗬護,她知道自己的心也在慢慢沉浸,他給的溫柔裏。


    季墨淵出門,門口關勁已經在等著他了,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關勁立刻將車子開了出。


    很快車子就停在一張洪峰所住的地方,他和周琴離婚時,那時候他還有錢,念在張揚是自己的孩子,把房子給了他們母子。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無所有的一天,可是事實證明黑心的人是不會有好報的,季墨淵將他公司給弄垮了,他不但變成了窮光蛋,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為了躲債他窩在一間出租屋裏,自從沒有錢了,王慧也離開他了。


    這片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租住的房子,一間一間的,關勁在前麵帶路,很快把他引進一間出租屋內,裏麵有兩個彪悍的男人,看守張洪峰,張洪峰被綁在椅子上,嘴巴上還有膠帶,動不了,也說不了任何話。


    季墨淵就站在張洪峰的不遠處,示意讓人把他嘴上的膠帶撕掉,當人其中一個看守張洪峰的人去撕膠帶時,季墨淵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他語氣不緊不慢的說:“你可以選擇說,或者是不說,當然結局也不一樣,這個由你定,我給你一分鍾的考慮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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